“各位，我先問你們一個問題。”周亦燃的表情依舊沒有變，接著說，“就是李昊陽先生是死于那個閃光燈亮起來之前，還是亮起來之后？”

“當然是之前啊！”孫雨曦小姐說。

“為什么？”周亦燃問。

孫雨曦小姐撓了撓頭，好像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看了一眼魏建豪先生，但他表示他也不太清楚。

“都不知道，是吧？”周亦燃說，“那就對了，因為李昊陽先生并不是死于相機掉下來之前，而是死于那之后，我們會認為他是死于那之前，主要是因為我們在那之前聽到了一聲尖叫聲，所以才引發(fā)的慣性思維而已。”

“所以說到底是怎么回事？”戴心怡說。

“首先，如果說李昊陽先生是死于相機掉下來之后的話，那么為吳德彬先生，你的嫌疑值就又上升了，因為那個時候你的老婆并沒有抱著你的手臂，所以說……”周亦燃說，“如果是死于之后，到巴士離開秒鐘，雖說時間短暫，但應該還是做得到的吧。”

“挺厲害了，孩子。”魏建豪先生一邊開車一邊問他，“但是我們想聽更完整的真相，好嗎？”

“好的，我繼續(xù)講。”周亦燃說，“我們在閃光燈亮起之前，聽到一聲尖叫，那大概是因為吳德彬先生用他沒有被抱住的另一只手或是同側的腳用力攻擊李昊陽先生，他因為痛而尖叫了一聲后，便倒昏倒在地，但他其實還是活著的，當然不只是因為碰巧，還是有計劃性的，反正就是相機掉到了地上，閃了一下閃光燈，過了一會兒，他便掙脫開他老婆曹麗晶小姐的手，這在拔出刀，殺死李昊陽先生。”

“對了，曹麗晶小姐，”周亦燃說，“如果說是情真如我所說，那么你老公的嫌疑值又上升了，你還打算就這么為他偏護嗎？”

“德彬……你……”曹麗晶小姐含著淚看著自己老公。

“你到底有什么證據(jù)？”吳德彬先生說。

“其實說起來也不會很難，”周亦燃說，“雖然說你只是用一把刀插在李昊陽先生身上，你估計是怕拔出來，血跡飛濺飛到自己身上，會遭人懷疑，所以干脆不拔了，但是如果只是插進去，應該也會有微量的血跡飛濺吧，等下車后，我們先警方鑒定一下就清楚了。”

“呃……那我問你，我為什么要殺他？”吳德彬先生說，“我只是花錢雇他來幫我們拍婚紗照的，之前并不認識我，為什么非要殺了他不可呢？”

“這個嘛，這個只是我的猜測。”周亦燃說，“李浩陽先生說他幾年前拍到了劫匪，吳德彬先生，其實是你才對吧？相信李昊陽先生也很意外，他當時也許并不知道當那位劫匪最后到底落網(wǎng)沒落網(wǎng)，反正他被你雇去拍照的時候，沒想到雇主竟然還和幾年前自己拍到的劫匪幾乎長得一樣，經(jīng)過他的調查，發(fā)現(xiàn)新郎竟果真是那個劫匪，還依靠偷來的錢過上現(xiàn)在的日子。他應該還打算好好勒索你一把，對吧？吳德彬先生，希望你誠實，畢竟你老婆也在呢。”

吳德彬先生默默低下頭，嘴里念著：

“對，幾年前我也18歲，畢業(yè)后一直找不到工作，于是動了歪心思，本來想著訴期馬上到了，沒想到我既花錢請到的當你的目擊者。”

“說起來還真諷刺啊。”周亦燃說，“對了，當年有一個假的嫌疑人跳樓自殺了，你知道嗎？”

“我知道，”吳德彬先生接著說，“他和我是高中同班同學，在班上的時候，就有不少人說我們長得像，我也沒料到他竟然會被當成殺人兇手，還自殺了。從那件事后，我就不斷努力，這才成就了今天，娶到了老婆，但是剛才他說的那些話，讓我再也忍不下去了。我就利用之前在電視上看到的手法，親手了結了他的生命。”

“啪”吳德彬先生吃了一記耳光。

“這年頭的殺人兇手，還有被殺的人的關系人放脾氣都這么暴躁嗎？”周亦燃心想，“上次我也遇到過這種案子，就是最后有一個嫌疑人狠狠的給了兇手一拳的悲觀情況。”

“為什么？你為什么不肯告訴我？”曹麗晶小姐問。

“我告訴你有什么用，我會跟你結婚，雖是一面之緣，但是一見鐘情。”吳德彬先生說，“但是告訴你有什么用，我干了壞事，不配接受一個愛。”

“跟愛什么關系？我覺得你不告訴我，就是不信任我，這么多年的羈絆有什么用啊？”曹麗晶小姐大叫。

戴心怡按耐不下去了，憑借她多年當校霸的經(jīng)驗，一把抓住曹麗晶小姐禮服的后方，把她甩到一旁的座椅上。

曹麗晶小姐爬起來后，戴心怡一腳踩在旁邊的另一個座椅上一臉生氣地看著她說：

“瞧不起羈絆嗎？羈絆可是……是……唉，算了，雖然我找不到什么詞語來形容，反正你也該知道吧，羈絆可是……是很重要的，我說的很簡潔明白了吧？”

“你回去的時候，應該好好補一補你的語文了。”周亦燃心想，接著他走到那旁邊。

“曹麗晶小姐，我理解你的心情，”周亦燃說，“就是明明深愛的對方，卻不愿把自己深層的秘密告訴你，但是你有沒有站在他的角度想過，他干過壞事，認為如果他被發(fā)現(xiàn)，就會認為你就不會愛他了，或者更多的是更深刻的想法，你永遠不知道別人心里怎么想，所以說你如果你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想，到底為了什么，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去問他比較靠譜。”

之后曹麗晶小姐還是向她老公道了個歉，再然后吳德彬先生默默坐到了最后一排的角落，打算到了下一站就下去找警方自首，周亦燃和戴心怡在一旁默默看著。

“唉……好好的露營計劃又泡湯了。”戴心怡說。

“沒什么，雖然有柳墟白那種性格的人，但是與另外三人的性格，他們應該不會因為我們來的時間太長而背叛我們，更不會允許柳墟白有這種思維。”周亦燃說。

此時正在某處的柳墟白打了個噴嚏，坐在其旁邊的另一位乘客問他說：

“同學，你怎么了，你感冒了嗎？”

“沒有啊，我的體格這么好，怎么可能會感冒呢？”柳墟白說，“但為什么總感覺背后涼嗖嗖的，是不是誰老是罵我呢？”

“沒事，至少在這起案件中，我們也不是什么都沒學到，”周亦燃說，“果真人真不能有壞心思。如果說李浩然先生在發(fā)現(xiàn)吳德斌先生的秘密之后，是選擇報警或是其他方式來處理，總之就是不會勒索他，那家伙或許就不會殺人了。”

“嗨，不說命案的事了。”戴心怡把自己的手機塞到周亦燃的手中說，“幫我拍兩張照唄。”

周亦燃默默打開手機的相機功能，幫帶去拍了兩張照，邊拍還邊心想：

“剛經(jīng)過這種類型的案件，還有心思拍照啊。”

戴心怡看了一眼手機相冊中的兩張照片，問：

“那張更好看？”

“那能比嗎？”周亦燃說，“要想比較，不是應該在所有客觀條件都相同的情況下才能相比嗎？燈光、背景，又或是周遭環(huán)境，兩張照片上的這些條件都不符合，又怎能相比較呢？”

“哦，這樣啊。”戴心怡說，“只是你這話我怎么總覺得在哪個電視劇里看到過？”

“哦，對，我最近因為某些原因看了不少部愛情電視劇。”周亦燃說。

“呵呵，你這看的電視劇的量跟徐楚怡有的一比了。”戴心怡說。

看著戴心怡噘著嘴唇的可愛表情，周亦燃默默注視著她，說道：

“那你還記得那部電視劇這個臺詞的下面一句是什么嗎？”

“不知道，這部劇我沒有看過。”戴心怡說。

“他的下句話如果換到我們這里來說，應該這么說。”周亦燃說，“你決定好什么時候了嗎？”

“什么……什么時候？”戴心怡問。

“就是畢業(yè)后多久……什么時候……我們……”周亦燃還故意拉長語調，一臉調皮又認真地說，“……我們……去拍證件照啊？”

“啊？！”戴心怡一臉震驚的看著對方，她就覺得很疑惑，明明只有自己喜歡的對方，為什么對方會說出這樣子的話，該不會是因為他也已經(jīng)……

過了一會兒，巴士終于到達了露營營地，周亦燃和戴心怡從車上走了下來。除了他們，那位一直坐在巴士最后一排角落的神秘乘客也下了車，他們不知道，以為對方也只是一個游客，便沒理會就離開了，而那位神秘乘客……

那個人默默走到一棵樹下，脫下帽子和外套，并撕掉面具，那個的身份還是那個兩人熟悉之人，正是他們的同伴之一的……

“本想著趁巴士進隧道時一片漆黑，可以順便解決掉他復仇的，”那個人小聲地說。

當時在隧道里，閃光燈閃起來的時候，周亦燃看到有一個黑影正在拿一把刀，好像要刺死他，那個人就是這位神秘乘客，當時如果沒有閃起閃光燈，周亦燃可能也就不會發(fā)現(xiàn)對方，對方也就不會放棄，那么周亦燃可能就此喪命了。

“可惡，沒想到全被那個男人給攪黃了，”那個神秘人繼續(xù)小聲地說，“這次是他走運，下次定要拿取其性命。”

說完便，默默向著營地走去，準備和其他同伴匯合，同時他還要裝作什么事都沒發(fā)生的樣子，因為那個人并不希望周亦燃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