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寫生回來上色彩課評畫的時候,他那個時候還沒有燙頭。
他站在我后面,離我非常非常近以至于我可以聽見他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我靠著墻一動不敢動。
他不小心碰到,我了。
“抱歉。”他輕聲說。
我假裝沒聽見,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認(rèn)真”聽課。
我的臉就像發(fā)了高燒一樣。
期待像救贖的光又像墜落的灰。
班級有一次換座位。
老樣子我們要把所有的的東西都搬出去。
“你叫他來搬啊!”郭大美女,你一個人怎么能搬得動!
“啊?不用了,我等會找胡美籽就行。”
“你真慫!”她罵我。
我推著畫桌卡在了門口,不知道該找誰幫忙。
劉子菲剛好進(jìn)來了,但是我又不敢喊他幫我。
感覺太矯情了。
所以我一直喊門外一直在聊天的沈大傻。
“沈大傻!”我喊了一次,他沒聽見。
“沈大傻!!”媽的,你的耳朵聾了?
我在心底罵他。
我被急紅了臉,他站著我旁邊,我孤立無援的樣子真的很難看。
“來,你讓一下,我?guī)湍恪!?
他說。
“謝謝。”我低著頭始終沒有抬頭看他。
沈大傻看見了,就意味深長地看了我們:“噫!”
“你還有什么需要搬的嗎?”他問我。
“沒、沒有!”在他的面前我就像沒學(xué)過漢語一樣,說話吞吞吐吐。
教室打掃干凈了,我們準(zhǔn)備進(jìn)去。
我搬著顏料進(jìn)去,附近的同學(xué)看見了。
“哎呀!這么重的顏料張想玲肯定搬不動吧!”胡美籽說。
“劉子菲,你快去幫幫他。”
這個時候我已經(jīng)把顏料放到位置上了。
“逃離整個宇宙碰撞的意外/穿過黑暗盡頭又通往哪里/時間也被沉沒到了無人之際/是否能留住和你的記憶/星空不規(guī)則/無盡下墜/眼前你/化為泡影”耳機(jī)里播放著小星星Aurora所唱《墜落星空》。
我聽著歌繼續(xù)回憶著。
“真好,劉子菲做你旁邊。”沈大傻笑嘻嘻得對我說。
“啊?你跟他換位置?”大傻終于聰明一回了。
“不是啊,你做你右邊。
“右邊不是王潤土嘛?”
外面有人叫我,就出去了一會。
回班級發(fā)現(xiàn)劉子菲好像和誰吵架了。
摔了東西而去。
“他怎么了?”我問沈大傻。
“還不是因為你。”
“啊?因為我?”
我干嘛了??
“劉子菲本來不是坐這一排最里面那個的嘛,他現(xiàn)在想和你做,但是露露子那邊不同意。然后他們就吵了起來。”
聽到這,我的小鹿往樹上撞了一下。
他脾氣這么好,原來也會吵架啊,而且好像是因為我。
因為我。
這個時候王潤土來了。
“你能不能別做這?”我問王潤土。
“我不坐這,我坐哪?”他覺得我莫名其妙。
“你坐那邊。”我指著這一列最里面的位置。
“為什么?我就不。”
我簡直想揍扁他。
我記得有天晚上素描課,有人喊劉子菲出去。
“劉子菲,外面有人喊你聽的。”一個同學(xué)進(jìn)來對他講“還是個女的呢!”
“哇塞,劉子菲這么受歡迎啊!”郭大美女陽陽道。
其他的同學(xué)也開始起哄。
我的想法是應(yīng)該是xx班那個女生吧,他們倆以前就認(rèn)識。
“怎么可能,哪有女的找我啊,我不認(rèn)識誰啊。”他嚷嚷著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他回來了,在我的座位上他的必經(jīng)之路。
他在我的我的旁邊停留了一會。
“好奇哦,是一個叫方可可的女孩喊我,我不認(rèn)識她,我認(rèn)識我。”他對所有人說。
我在心底偷笑著,想比郭大美女也在笑吧。
方可可和我是一個寢室的,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名字呢。
笨蛋。
“真的!我真的不認(rèn)識她,她認(rèn)識我。”他解釋道。
不知道怎么的,我感覺他在特意解釋給我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