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病的第二天我打算回家去醫院看看。
那天是星期天可以拿手機,并且要換座位。
我先回了班級,好多人問我怎么了,我說“沒事,只是抽搐?!?
沒看到劉子菲。
“你咋晚怎么回事?”沈大傻問我“劉子菲被你嚇死了!”
“他被我嚇死了?”我很驚奇。
劉子菲被我嚇著了。
“他擔心死你了?!?
我也沒辦法判斷沈大傻說的是真是假。
我也不記得沈大傻是怎么描述劉子菲怎么為我感到擔憂了。
我媽來接我,我跟啊媽說我是因為感冒咳嗽,導致抽搐,她也以為我只是感冒就帶了小診所。
班主任只給我一上午的時間,我怕被罵,很快就回來學校。
上午他們換過座位了。
我擔心沒人幫我換座位。
就給郭大美女發消息。
我:有人幫上換座位嗎?
郭大美女:劉子菲幫你換了!
我:真的嗎?
我:你們沒強迫他吧……
郭大美女:真的!
我的心里萬分驚喜,他主動幫的我!我又想想我我那繁亂的畫桌還有各種雜物,他胳膊會不會酸?都是他一個人搬的嗎。
下午到了學校。
“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郭大美女看到我很驚奇“你去醫院了嗎?”
“我媽帶我去了小診所,沒什么事,只是感冒?!?
“哎呀!讓你去你不去!”
“班主任就給我一上午的時間也不夠啊!”
“你咋這么老實哩?!”
“別再出事了,現在我們不在一個班了?!?
“你座位劉子菲幫你搬過了啊。”
“哦哦?!?
我懷著驚喜又害怕的心情回到班級。
劉子菲是7班的,我是6班的,分AB班的時候,我被分到了A班,A班為7班,湊巧我和他分到一個班。
而現在不分AB班了,我又回到6班了。
下課了。
露露子跑過來“你怎么了,昨晚,嚇死了?!?
“沒事沒事?!?
胡美籽圍了過來“你猜你座位是誰搬的?”
“劉子菲?!蔽业卣f。
“你怎么知道?”胡美籽對我的反應感到驚訝。
“郭大美女說的。”
“哈哈!是我讓他幫你搬的!”胡美籽笑道。
“原來他還不是自愿……”我很失落。
我希望他的一切對我好行為都出自他本心而不是來源于別人的要求。
“誰說他不是自愿啦!”胡美籽反駁道:“我看見他就說‘張想玲不在,座位沒人搬,你幫他搬搬吧’,他啥話都沒說,就搬了。”
我想問胡美籽他有沒有說“為什么是我?”,但是我不敢玩兒吧。
我怕他真說來這句話。
我怕大家覺得喜歡他,他就應該對我好。
對任何人來說你明明不喜歡那個人,你卻還要在別人調侃幫她做事,應該都會有埋怨。
喜歡一個人,是一個人的事。
我知道大家想幫我,但是我害怕給劉子菲造成麻煩。
出門看見沈大傻,沈大傻笑嘻嘻地對我說“你回來啦!”
“嗯哼。”
“你看你,瘦得跟干柴一樣,你不生病誰生?。?!”
“那我去喊劉子菲嘿嘿嘿嘿!”沈大傻想跑。
“你喊他干嘛!”我立馬拽住沈大傻。
“你回來了,慶祝一下!”看著沈大傻傻乎乎的樣子。
我真的好想……抽他一巴掌(希望他這輩子都看不到這本書)。
“別別別,謝謝你”我突然想到和劉子菲不在一個班,嘆了一口氣。
“咋了?”
“以后我和劉子菲就不在一個班了?!?
“哎呀,只是分班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你看你!”沈大傻一臉嫌棄。
對啊,只是分班,下課放學都能見到,但是上課的每一分鐘每一秒我都想看到他。在原來的那個班上,我們坐一排,我只要微微左轉就能看見他。
我可以假裝和沈大傻講話,偷偷看他。
現在呢。
那天晚上速寫課我頭暈,我舉手告訴老師,老師讓露露子扶我去辦公室。
班主任不在。是年級班主任張寒照顧我。
不太描寫太多細節。
我躺在椅子上,感覺自己的身體在一點一點被凍結,皮膚開始抽搐。
就像有一億個小人在你的每一毫米的肌膚上跳恰恰舞。
“老師,要不要帶他去醫院看看?!甭堵蹲訂柕健?
“沒事,
老師以為我是低血糖,就讓我一直躺在那。
露露子一直在旁邊照顧我。
我的嘴唇已經僵硬地說不出話。
已經放學了。
他們班有些同學找他有事,突然看見我這個樣子,被我嚇到了。
“你好了嗎?”張寒問。
我感覺身體放松了許多,就說“嗯。”
“你不行就說出來?!甭堵蹲诱f。
露露子也是我初中的朋友,她知道我性格內向喜歡隱藏自己的情緒害怕給別人添麻煩。
“差不多吧?!?
“那你背這個女孩回宿舍”張寒對他旁邊一個女孩說,又轉向我這邊“我跟你講她學過武功,背你妥妥的?!?
后來那個女孩背我回宿舍了。
我看著幾乎空無一人的校園,松了一口氣。
這么晚上他應該不在了吧,幸好他沒見著我狼狽的樣子。
我的胳膊只能直直地伸著。
我對著背我那個女生說謝謝。
無論如何都要謝謝她。
我好似變成了雕像,全部僵硬了起來,上樓的時候我越來越難受。
感覺呼吸不上來。
到了走廊,好多人圍上來看。
回到了宿舍,郭大美女大驚:“你沒去醫院嗎?”
“沒去,老師覺得她是低血糖,讓他好好休息?!蔽艺f不了話,露露子替我說。
“都這樣了!不應該直接去醫院嗎?”冰清青著急又納悶。
他們把我扶到下床,被我的那個女孩他的朋友來找她,就回去了。
“什么態度??!”冰清青不滿地說。
我不記得當時發生了什么。
我呼吸的每一口氣都好似要花費我全身的力氣,喘不起還咳嗽,身體的疼痛感使我呻吟著,眼淚不自覺自己留下來。
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感覺自己的靈魂即將飄走。
“你們快喊阿姨!”郭大美女看見我奄奄一息的樣子喊道。
方可可沖出門外,喊阿姨。
“阿姨!張想玲快不行啦!”露露子大喊。
“誰快不行啦!”冰清青生氣道。
“抱歉抱歉?!?
最后我被方可可和冰清青背下了樓,路上還罵著我。
“你腦子是不是有病?最后一袋感冒藥給他?他比命重要?”方可可罵道。
“讓你去大醫院查,你非去小診所!”
回到了辦公室,他們找我手機,沒找到,看我快要上氣接不了下氣的樣子決定直接帶我去醫院。
整個晚上,我只記得我被抬到救護架上,送到急診。
連上心電監護儀和呼吸機,醫生讓我用鼻子呼吸,但是我就是忍不住用嘴巴呼吸器。
我的身體僵硬到什么程度,就好比你是有生命并且有痛覺的芭比娃娃,別人硬生生的把你四肢截下來的感覺。
只有你的骨頭能感受到痛感,皮膚卻毫無知覺。
過了以后。
“劉子菲?!北迩嘈÷晫ξ液傲艘痪?。
“我艸我艸嚇死我了”她看了一下心電圖“心跳從60直接蹦到80幾,嚇死了,你好好休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