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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我到底忘了什么

蕭長風把手中折扇又是一合,在房間內來回踱步。

“不過,我們方仙道現在卻是不能成為乾帝的眼中釘。封鎖外圍的事還是不能出紕漏。”

他揮手將靜音結界解除,卻是取出來另一個銅鏡法器。“讓我看看,在外駐守弟子的魂燈怎么樣了。”

一看之下,竟然真的有兩盞燈已經熄滅。

這讓蕭長風有些焦慮了,捻動八字胡的速度平白加快了許多。

一旁察言觀色的蕭黯然乖巧問道,“師兄,要不要我去查看一二?我帶上一把爆炎神符劍,就是遇到高手也有自保之力。”

不問還好,一問反而撥動了蕭長風情緒上的某個開關。

“你一個顯形境界,去了真遇到高手能討得了好?平時叫你好好修行,就是要跟我擰著來,背地里把時間全花在制符煉丹這些外物上,真當我不知道?”

蕭黯然也是有點委屈,低聲辯解,“制符煉丹也是我教本業啊。更何況,我們方仙道功法就算有所進境,提升的戰力也還不如多煉一把符劍。”

蕭長風一揮袖子,“可笑!你也不看看,執道門牛耳的夢神機,就是憑著一身道行,同大乾平起平坐。我們方仙道自身孱弱,同大乾合作就是矮人一頭。若有朝一日沒有鬼仙撐門面,說不定還要被人吃干抹凈!”

蕭長風望著不敢再回嘴的師弟,終究還是不愿讓他去,畢竟方仙道目前就他最有望修煉到鬼仙境。

雷劫么是不敢想了,好歹這小子能保全道統,也算有個指望。

“還是我自己走一遭吧。你且謹慎守好門戶。”

一言既出,蕭長風雷厲風行地駕起遁光,前往兩名弟子出事的地點查看。

路上冷風一吹,蕭長風心里卻是更加清醒。

長生不易,我方仙道可不是來給乾帝賣命的,之前的分下的職事也是封鎖太始山,不必攻山。

不過,大乾如果是役能得全功,威勢或將壓倒道門,卻是不能讓人在封禁太始山的職事上有找茬的余地。

他下定決心,一定要穩字當頭,如果真有大禪寺武圣級別的高手,扔光儲備的符劍、神雷就立刻遁回報信,絕不多做纏斗。盡人事,知天命。

到了出事地點,蕭長風略一查探,只見一個弟子是被劈死的,另一個則是自己附體后昏迷,被人一刀捅進心窩。

還行,出手之人最高不過宗師。蕭長風略感安慰。

但是,什么樣的高手,能夠在不毀掉附體者的肉身的前提下,把我這個雷劫高手的附體念頭毀去,連念頭遁逃都做不到呢?這種控制力,應該是天下有數的人物了吧?

是印海,還是印慧?蕭長風駐足思索,大禪寺武道昌盛,佛法衰微,有名的雷劫高手也就他倆了。

總不可能是印宇吧。蕭長風排除了一種可能性。印海資歷尚淺,綜合戰力不如自己。印慧能壓倒自己一頭,但我想走他可攔不住。

終究還是身為大派教主的自尊戰勝了謹慎,蕭長風決定放開念頭查看一下。

這時,因為精忍重傷,不得已藏身路旁溝渠躲避的王策二人連大氣也不敢出。

“禪師,你們大禪寺的效率,便如此緩慢嗎?”王策忍不住小聲詢問。

精忍辯解道,“那鬼仙來去如風,當然轉瞬即至。我那訊香是燒與方丈的,他老人家難免要同寺里商議個一兩句,以免敵人有詐。”

“那派來救援隊,難免也要做做準備吧,也要從那么遠的禪寺跑下來。”

“這些都要花時間的吧?”

“雖然慢,但是也就慢一點點,你不要抱怨了。”

精忍和尚剛剛說完,就看到那腰纏黃色緞帶的道人已經笑吟吟站在面前了,心中暗暗叫苦。

即使自己發動“舍身飼虎”,也不是眼前人的對手。

“兩位好興致,不知躺在這里是賞月還是觀星?”

精忍和尚咳嗽了一聲,“我們在教螞蚱學珠算呢。”

蕭長風面色轉冷,“莫要說笑了,真當我不知道你們想拖延時間?乖乖跟我走吧,不要受無謂的苦!”

精忍和尚有點委屈,這話茬也是您先挑起的吧。一旁的王策咳嗽一下,起身就要把精忍和尚背起,但又不想觸碰那條剛包扎的傷腿,動作上難免有些緩慢。

蕭長風看在眼里,神色已是有點不耐,“你小小武師,跟我后面挪回去都下半夜了,放下吧。”

說罷舉手一托,王策和精忍便覺得自己被輕飄飄推了起來,身下多了一團軟綿綿的棉花。

這團棉花卻是有自己的意識,禁錮了四肢,令二人小臂以下都無法自由活動。

蕭長風滿意點頭,回身就要駕起遁光。

只聽身后嘭的一聲響,有重物落地的聲音。

蕭長風回身一看,是一個腿部受傷的武僧,和一個瑟瑟發抖的年輕山民。

他頓感詫異,這兩人是誰啊?怎么荒郊野外的和我在一起?

我記得剛才,是不是還和師弟下棋來著?

蕭長風快速回憶著,除了下棋,我還查看了兩個弟子的魂燈。

那兩個弟子都死了,我附身的念頭也不見了。

想起來了!紫焰地雷被觸發,大禪寺有人想要越過我方仙道的封鎖。

我不放心師弟涉險,所以前往出事現場,查看情況。

這些師弟徒弟真是不爭氣啊,還要我教主親自打工。方仙道離不開我,我要穩字當前,一遇高手就溜。

蕭長風終于回過神,所以,這兩人就是出事的罪魁禍首吧。

真奇怪,為什么我記不得出事現場是什么樣的,也記不得是怎么找到他們的。

別管那么多了,蕭長風想道,先回去再說。他伸手駕起遁光。

等一下!

我要去哪里來著?蕭長風伸出的手又收回,放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好好想想吧,我要去查看出事現場。

那我不是和師弟在一起嗎,怎么在這里?蕭長風疑惑地打量四周。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但他記不起來了。

看見了一個腿部受傷的武僧,和一個瑟瑟發抖的年輕山民。

這兩人是誰啊?怎么荒郊野外的和我在一起?

等一下!

我怎么產生了一種此情此景似曾相識的感覺?我來過這里嗎?

蕭長風疑惑地打量四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但他記不起來了。

看見了一個腿部受傷的武僧,和一個瑟瑟發抖的年輕山民。山民的表情畏縮,武僧卻很奇怪地看著自己。

這兩個人有問題!他心中突然漾起一陣警覺。

那武僧是大禪寺的人,那山民想要背他。我施了法術,要讓他們和我一起飛回營地。

但是我直到現在都沒有走,是因為什么原因?

直覺提醒了他,這兩個人有問題!

那武僧是大禪寺來的,那山民看似尋常,其實有著種種詭異,所以我沒有走成!

我必須查看一下這個山民,否則還會重復剛才的情況。蕭長風覺得自己冷靜下來了。

他走向二人,滿意地看到都被自己的法術束縛住了,動彈不得。

蕭長風又轉向二人身后,只見那山民的手中赫然掬著一把晶瑩的念頭。

而且山民還在挪動手腕,把念頭遞向旁邊的武僧,用他的血氣消磨著念頭。

憤怒,霎時間充斥著蕭長風的腦海!

他伸出一根手指,點向山民的后腦勺。

“你給我死!”

手指移動的速度越來越慢。

“你給我...”

“你給...”

“你...是誰?”

手指在距離王策的后腦還有一寸的時候停下了。

等一下!

我不是和師弟下棋嗎,怎么在這里?蕭長風疑惑地打量四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但他記不起來了。

看見了一個躺在地上的武僧,腿部受了傷,和一個瑟瑟發抖的年輕山民,被法術束縛著。

背對著自己。

一種莫大的危機感,浮現在他的識海。

我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而且對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甚至產生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蕭長風感到十分荒謬,我乃方仙道教主,地位極盡尊貴,卻在這里被困進了時間的囚籠。

等一下!

我,蕭長風,現在在哪里?

荒郊野外,眼前是一個躺在地上的武僧,腿部受了傷,和一個瑟瑟發抖的年輕山民,被法術束縛著。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但他記不起來了。

蕭長風突然感到一股強烈的抵觸和崩潰情緒,我不想再見到這兩人!

我不想再見到大乾朝的勛貴!

我不想再見到...無憂王!

我想見到...蕓娘!

第一次見到蕓娘,是在玉京城的散花樓,一色的雕欄玉砌,一重重的五層樓閣,門前衣著鮮亮的豪奴,門后是悠遠深長的花廳。

花廳里,眾人都傾心那太上道圣女夢冰云,但我不敢接近。

我知道雖然佳人體如酥,暗里教君髓骨枯。

但蕓娘她不一樣,她和我在一起,不是為了像夢冰云一樣利用我。

她和我,情意相投,若不是她沒有修道資質,我們本可結為道侶。

有一天,蕓娘告訴我,無憂王要她。我讓她跟我走,她哭著同意了。

但我從三鼓等她到朝陽初生,她沒有來。

后來聽人說,她嫁給無憂王為妾,被善妒的大房毒死了。

我想過她為什么沒有和我走,也許是為了無憂王的權勢,也許是為了她的家人。

也許是,為了我。

但我還有師弟蕭黯然,我還有兒子蕭少男,我還有方仙道。

無憂王是大乾重臣,我方仙道只是大乾的一條狗。

等一下!

蕭長風突然驚醒,他告訴自己,忘了就不要再想了!

元陽巨斧!他怒喝道,方仙道最強的法術在他身側成型。

然后又消散。

我終究沒等來蕓娘。

兩行清淚從他眼中緩緩留下。

蕭長風,你算什么男人!

修道數十載,所為何物?

此時,四名武僧小心翼翼地把受傷的精忍和尚交給同下山的弟子,囑咐他們好生抬上山去。正是百丈天王、密藏天王等四人。

他們擺好陣型,望向站立在旁的王策,示意他可以用法器堵住自己的耳朵了。

蕭長風疑惑的望向四周,荒郊野外,我怎么和四個大禪寺的和尚在一起。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但我記不起來了。

已經無所謂了,那就來吧!

元陽巨斧!

武圣之吼!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蕭長風終于想起了那件很重要的事情。

蕓娘,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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