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涵諾看著陳嫤唅那透著不明意味的眼神,心里莫名地有些發毛,渾身都不自在起來。她不由自主地往前邁了一小步,抬手擋住了陳嫤唅的視線。
這個動作完全是出于本能,也許是她想要保護自己的姐姐,又或許是在這個陌生女人面前,她心底油然而生一種難以名狀的警惕感。
陳嫤唅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好似寒冬臘月里的冰雪,透著刺骨的寒冷,讓人不禁打個寒顫。
她緩緩拿起放在一旁的墨鏡,然后優雅地站起身,語氣淡淡的說:“那我就不耽誤陸先生了,我先走了。”
陸子誠本來想讓韓天德去送送陳嫤唅,畢竟在他看來,基本的待客之道還是要有的。然而,韓天德此刻卻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的心里對陳嫤唅充滿了復雜的情緒,一方面,這個女人身上仿佛有一種獨特的魅力吸引著他,讓他忍不住想要去探究;另一方面,剛剛陳嫤唅對他的那種若有若無的冷落態度,又讓他心里十分惱怒。
這種矛盾的情緒交織在一起,使得他此刻根本不想再跟這個女人有過多的接觸。
蘇涵曦敏銳地察覺到了辦公室里彌漫著的這種不對勁的氣氛,心中泛起一絲疑惑的漣漪,但她只是默默把這份疑惑藏在了心底,并沒有說出口。
她的直覺就像一個敏銳的雷達,不斷地向她發出信號,告訴她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女人,就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將會給她原本平靜的生活和工作帶來一系列意想不到的變化。而她,就像一名即將踏上未知旅程的旅人,將不得不鼓起勇氣去面對這些未知的挑戰。
隨著大家的眼神里透露著一種不平凡的氛圍,辦公室里的氣氛變得越發微妙起來。陸子誠看著站在那兒一臉倔強的韓天德,微微搖了搖頭,心中暗自覺得這個家伙的小脾氣還真是有趣又孩子氣。
蘇涵諾則像一只好奇的小貓咪一樣,眼睛亮晶晶地張望著周圍的人,腦子里滿是疑惑,怎么也想不明白剛剛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而蘇涵曦,她靜靜地站在那里,眼神一直望向陳嫤唅站立的方向,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混雜在一起。
誠華公司那間寬敞且裝潢考究的辦公室里,柔和的燈光透過精致的燈罩,均勻地灑在每一個角落,營造出一種既專業又不失溫馨的氛圍。剛剛結束了關于新員工陳嫤唅入職事宜的討論,眾人的話題還未完全消散,空氣中仍彌漫著一絲微妙的氣息。
蘇涵曦立即接過話題,聲音輕柔悅耳,帶著一貫的優雅:“不妨由我來送送吧!”
她微微歪著頭,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眼神里透著關切與友好。
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綻放的花朵,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她的頭發柔順地披散在肩膀兩側,隨著她輕微的動作,閃爍著淡淡的光澤。蘇涵曦這樣的態度看起來是非常真誠且友善的,她似乎很樂意送新員工陳嫤唅離開。
蘇涵諾一聽,像是被觸動了敏感的神經,立刻上前一步,伸手攔住蘇涵曦,急切地說道:“那個,我去吧,你們收拾我去就行了。”
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莫名的緊張,臉頰因為激動而微微泛紅。她的這個舉動顯得有些突兀,與蘇涵曦的從容優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她已經迅速伸手拉住陳嫤唅的胳膊,用力一帶,就拉著陳嫤唅往門外走去。
陳嫤唅被蘇涵諾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她下意識地掙扎了一下,但很快便穩住了身形,任由蘇涵諾拉著自己。
一路上,她微微皺著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嘴唇緊閉,沒有說話。小白鞋在光潔的地面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仿佛在敲打著她此刻有些煩躁的心情。
陳嫤唅似乎對蘇涵諾這樣強行拉她走的行為不太滿意,但是又沒有當場發作。
很快,蘇涵諾和陳嫤唅就來到了大堂的門口。大堂內燈火輝煌,那巨大的水晶吊燈散發著璀璨耀眼的光芒,如同繁星灑落人間,燈光映照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反射出令人眼花繚亂的光影。
蘇涵諾松開陳嫤唅的胳膊,往后退了一步,她的臉上帶著一種傲慢無禮的神情,語氣里滿是不滿,大聲說道:“好了,現在我們也送你了,你從哪來的就回哪去吧!”說罷,她雙手抱在胸前,下巴微微揚起,眼神中充斥著不屑,就好像在看一個外來之人。
陳嫤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恰似寒冬臘月里的冰霜,透著絲絲凜冽的寒意。
她輕輕卻又決然地甩開蘇涵諾的手,隨后不緊不慢地整理自己的衣袖,她的每一個動作都顯得極為從容淡定,仿佛周圍的一切都無法干擾到她。她戴著一副精致的墨鏡,這墨鏡遮住了她大半張臉,但是從她微微瞇起的眼睛里,還是能夠感受到她內心的不滿情緒。
她面無表情地說道:“之前我還聽別人說,蘇家的二小姐通情達理,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看來那個人說的有誤啊。”
她的聲音清冷而平靜,卻像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劍,直接刺向蘇涵諾的自尊心。
蘇涵諾聽到她的話,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了,原本就泛紅的臉頰此刻漲得通紅,就像熟透了的蘋果一般。
她的眼睛里閃爍著憤怒的火花,更加不耐煩地大聲叫嚷道:“我是怎么樣的人不用你來說,我對什么樣的人就用什么態度。”
她一邊說著,一邊跺了跺腳,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身體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就像一只被激怒的小獸。
陳嫤唅沒有絲毫動作,只是嘴角再次勾起一抹更深的冷笑,隔著墨鏡,語氣不緊不慢地說:“我希望蘇小姐以后也能如此這般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