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柳依依打來電話,告訴了他葉晨沒有居住在小區的消息,路云天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自然不會感到驚訝。他對柳依依說道:“嗯,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葉晨現在在家里一切安好,你不用擔心,高經理那邊葉晨也請過假了,放心吧,過一段時間她就會去上班的。”
柳依依聞言,依舊很擔心她,說道:“葉晨她究竟怎么了,為什么會突然請假啊,難道是病了么?”
路云天知道她們兩個關系一向很好,為了不讓她跟著一起擔心,路云天撒謊道:“沒有病,好像是家因為里的事情,具體是什么事情她沒和我說,不過應該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擔心,反正我現在也辭職了,她那邊我會多跑著點的,如果真有事的話,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柳依依驚訝道:“你辭職了!為什么啊?”
路云天道:“過一段時間我得回趟家去,這一回去可能會在家里住上一個月,工作方面自然也會耽擱,所以考慮再三我還是決定辭職了。辭職信我已經通過電子郵件的方式發給了高經理,明天你幫我打印出來,辦一辦離職手續,我本人能不過去就不過去了,謝謝了。”
柳依依聞言道:“好”言罷,柳依依又問了問葉晨的情況,都被路云天搪塞回去了,畢竟把她牽扯進來,她也幫不上什么忙,反而因此得罪葉家的話,還會丟了工作得不償失的。
路云天和柳依依通完電話后,從床頭柜里拿出了張家的股權書。這是他的一張王牌,一旦他打出這張牌的時候,不僅他的身份會曝光,就連公司進軍T市的計劃也會受到影響。
在路云天的戰略藍圖里,張家負責為他們貨物運輸,葉家負責幫他們銷售商品,他還可以為趙家造船廠電子設備以及船體上的電子系統提供芯片,那時造船集團的趙家會成為他們最佳的貿易伙伴。當他走完這三步的時候,天芯集團就能在T市站穩腳跟,到時憑借著家族強大的資金實力,吞下T市的芯片市場對他來說并非難事。
路云天想到這里不由得嘆了口氣,情感與事業總不能兼得,如果事情發展真到了不得不拋售張家股權的地步,天芯集團再想入駐T市可就難上加難了。
正在路云天為葉晨的事情著急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在用鑰匙開他家的門。路云天向來獨居,沒有室友,他猜測可能遇到了小偷,于是急忙將股權書收了起來走到門口。他沒有想到開門進來的那個人竟然會是張天。
路云天道:“你們四大家族的人去別人家做客,都不喜歡敲門的么?在我國使用萬能鑰匙,好像是需要到公安局報備的吧,你報備了么?”
張天笑道:“你家里有什么值得我偷的東西么,我這個人不喜歡在門口等人,這樣會讓我覺得自己是來給別人看門的。”言罷,張天露出一副主人的樣子,大搖大擺的的做到了沙發上。
路云天不與他計較,但也恥于和他坐同一張沙發,于是搬過來一把椅子做到了椅子上。
張天囂張道:“少爺我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是來請你離葉晨遠一點的,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和她在一起,我就廢了你的那條腿!”言罷,一腳踹在了茶幾上,茶幾上的茶具掉在地上摔碎了。
路云天道:“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么,我這套茶具挺貴的,這個你得賠!”
張天笑道:“哈哈哈,你讓我賠,好老子賠給你。”說完,從懷里掏出了一張支票塞扔給路云天,然后將茶幾掀翻在地,又上去踹了幾腳才又坐了下來。
路云天展開支票看了一眼,見上面寫的是五萬元,說道:“張先生,您的這張支票不夠啊,你看清楚了我那套茶具可是道光年間的紫砂壺,價值十萬,而這張茶幾也是紅木的,市面上價值一萬元,你還差我六萬呢!
張天聞言笑道:“就這破爛物價還想要價十萬,你當我是傻子么?”
路云天聞言,站起身來掏出手機拍下了被張天摔碎的茶具和被他掀翻的茶幾,尤其是拍下了茶壺下的落款“道光十八”,然后將手機收了起來。說道:“你不賠沒關系,你爸會賠的,你想想后天各大報紙頭條刊登上,‘張家大少爺闖入路人家里,打碎價值十萬的紫砂壺拒不賠償’的消息,不知道尊父會有什么樣的反應。”
張天聞言道:“你覺得這樣的新聞有人會信么?”
路云天道:“放在別人身上一定不信,放在你身上就不一定了,畢竟你有多少緋聞你應該比我清楚。尤其是你爸張開放,張老爺子信不信才是重點!我明確告訴你,這個紫砂壺是高仿的,可是一些不良媒體會不會為了流量把它寫成真的,我就不知道了。”
張天道:“你有種!不就是十萬么,我賠的起。”言罷,又開了張六萬的支票給了路云天,路云天欣然手下了。
路云天道:“東西既然已經賠了,你可以走了,下次來的時候記得敲門,不然我就報警了。我提醒你,你張大公子可不能進看守所,一旦進去了,新聞媒體一定會曝光這件事情,你猜這對你們集團的股市會有什么影響!最關鍵的是路家少爺還不會因此而撤資呢,因為我一個人而失去了路家的支持,張老爺子怕是不會放過你的吧!”
張天本是來示威,此刻卻被路云天死死咬住,頓時沒了脾氣,說道:“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會叫你好看的。”言罷,竟然自己走了,路云天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笑的合不攏嘴,他沒想到堂堂的張大少爺,竟然會被幾條新聞嚇成這樣。笑過之后路云天不禁感慨到:做人還是光明磊落的好。
張天走后路云天將屋子收拾干凈,又在他做過的地方消了毒這才坐了下來。張天如果不來,路云天還在猶豫要不要動用股權書,張天來過之后他才發現他高估了T市運輸集團的股權價值,有張天在的一天,股市隨時都有暴跌的可能,股市暴跌市場份額縮水,對于路云天來說這次注資就算失敗了。其實像張天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他與之合作。
現在的股權書,在路云天的手里,就像是個定時炸彈一樣,隨時面臨著爆炸的風險,于是他決定找個合適的機會把股權拋出去,同時想辦法建立屬于自己的貨物運輸通道。現在路云天可以睡一個安穩覺了,他只欠缺一個契機,一個既能隱瞞自己身份,又能迫使葉勝濤放棄婚約的契機。
晚上十點多,葉勝濤才帶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家中,這已經算是回來早的了,平時不到十二點他是回不來的。
肖月梅見丈夫回來了,主動上前幫他脫下了外套并掛到了衣架上。葉勝濤道:“晨晨睡了么?”
肖月梅道:“睡是睡了,但還在鬧脾氣呢。這也怨不得她,那個張天也確實不爭氣,對晨晨的關心遠遠不夠,難怪她會這般抗拒這份婚約。”
葉勝濤道:“那小子不爭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從初中開始兩家就把他們送到同一個班里去學習,六年的朝夕相處都沒能成為朋友,何況晨晨又出國深造了幾年,他但凡有點出息,這件事情也不會有這么難。”
肖月梅道:“誰說不是呢,今天他來了,雖說我有幾年沒有見過他了,今日一見還不如小時候呢,要不是生意上的事情,我真不愿意將咱的女兒嫁給他。對了,你吃飯了么,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葉勝濤道:“不用了,我在單位吃過了。今天張開放給我打了電話,說要漲物流費用,我沒答應他,這貨物運輸通道不在自己手里,就只能被別人牽著鼻子走,我受夠了這個氣,未來三年內說什么我也要開辟出屬于自己的一天商路來。”
肖月梅道:“開辟商路談何容易,交通運輸、中轉倉庫、集散站點都是問題,一個環節都不能出錯。何況張家一旦發現我們偷偷地開辟商路,就等于是和張家撕破了臉,到時候兩敗俱傷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葉勝濤聞言一拍大腿道:“都怪這個路家的公子,沒有他給張家注資,我們尚且能夠與之抗衡,如今他突然橫插一腳,我倒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肖月梅道:“小聲點,孩子睡了。那個張天今天來催我們舉辦訂婚宴了,言辭之間頗不客氣,我就沒有答應他。”
葉勝濤道:“答應個屁,拖著吧,拖上兩三年的晨晨就不用嫁給他了。我暗地里成立了個物流公司,車輛不缺,設備不缺,缺的只是中轉倉和集散地,解決了這兩個問題國內物流運輸的問題就能解決了,可是海外商路卻毫無辦法這才是麻煩。”
肖月梅道:“這事得一點一點的來,不能急!今天那個路云天也來了,我能看出來他倆是真心相愛的,可是這孩子太軟了點。我一個女人對他說的話我自己都聽不下去,這孩子居然一直忍到了最后,我害怕他將來保護不了晨晨。”
葉勝濤道:“我今天也去見他了,這孩子的確有點慫,話還沒說完就跑了,而且下午我特意給高帥打了電話,詢問了一下他的情況,你猜怎么著,這孩子居然辭職了。他的心臟太脆弱了,一捏就碎,這樣怎么能夠撐的起這個家呢。”
肖月梅聞言不禁為葉晨的未來擔憂,深深地嘆了口氣。葉勝濤繼續說道:“晨晨的事情只能拖著了,如果能拖到海外物流系統建立起來,到時候我們就能毀約并為她招攬一位如意郎君,如果撐不到那個時候,也只好嫁給張天了。畢竟T市商貿集團是兩代人努力,不能毀在我的手上。”肖月梅聞言跟著嘆息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