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直接讓底下的宮女給我和綺蘭掌嘴10下,我兩自是不敢再辯,后面她們就飄然而去,我心疼的對綺蘭道:姐姐何苦為我出頭,我們位分比她低,本該自我約束,不與她爭論這一番,現下也是我連累姐姐了。
綺蘭道:她向來猖狂,因著她家祖上出了兩朝皇后,父兄戰功彪炳,赫舍里氏是滿族中名門望族。她自然瞧不起咱們漢軍旗女子。現下你我二人又頗受皇上愛憐,她性子淺薄張揚,早就對我兩怒不可遏,我和她同住一宮,萬般忍耐也要找我不是,一直沒有讓她如愿,今日她這般羞辱你,亦等同羞辱于我。我也不愿再忍。
我握了握綺蘭的手含淚道:姐姐,怎么你到現在才告訴我這些,是妹妹失察了。我擇日就回稟皇上讓皇上允準你搬到我宮里同住。
綺蘭笑道:今日我兩雖是被打,可是可知這福禍相依呀?我們相視一笑,頓時心下明了。
碧瀟用絹子擦了擦眼淚道:小主在家都沒受過這樣的挨打,如今小主圣眷正濃,她怎么敢?小主還笑呢,小主見到皇上定要狠狠的告她一狀。說罷心疼的摸了摸我的臉。
我冷笑道:她自是要為她這一下付出代價。夜晚我梳洗好,秋雯替我敷了點藥,剛躺到床上,果然皇上晚間過來看我:舒窈,你怎么樣了?
我見到他,眼淚奪眶而出緊緊抱住他:臣妾沒事,敷了藥,臉有點微微脹痛。他扶正我的臉,左右觀望,心痛不已,恨恨道:這個淑妃真真是可惡。來人,“奴才在”,“傳旨給皇后,淑妃沒有皇后手諭私自處置妃嬪以泄私憤,德行有虧,罰禁足三個月,抄寫女德一百遍,好好讓她思過去吧”。“是,奴才領旨”。
我緊緊抱住皇上道“皇上其實不必罰淑妃娘娘這么重,臣妾的傷敷藥幾天就好了,她的侍女下手并沒有那么重。總歸是顧忌皇上的”“哼,朕就是太慣著她了,以往她都是囂張跋扈慣了,以至于如今枉顧朕和皇后,為泄一己私憤,私自處置妃嬪,何況你還是朕的愛妃。讓她吃點教訓也是為她好,免得因妒忌發生大錯”。
我看皇上這么關心我,心下感動,不由得輕輕的親了下皇上臉頰。皇上和我俱是一愣,我臉倏地一紅,低下頭去。
皇上笑笑道:朕的宓貴人,嬌羞模樣甚是惹人疼愛。我嗔怪道“皇上”。皇上將我一把將我摟入懷,下巴抵著我的頭道:朕沒有保護好你,明日讓內務府好好挑選一些得力之人來伺候你,我瞧著你身邊的人未必太少了。
“謝皇上,不過臣妾宮里的使喚倒是夠了,也未必需要那么多人。”
“那也不行,如今你是貴人,這么點人怎么夠呢?”我點點頭不再辯駁。
“皇上,今日綺蘭姐姐和臣妾一起被掌嘴,不知道姐姐那邊怎么樣?”。
“你放心,吳貴人那邊朕已派人送最好的金瘡藥過去了。
”“是,謝皇上,臣妾有個不情之請。
“哦?你說”
“臣妾想讓綺蘭姐姐搬來儲秀宮和臣妾一起住,如今儲秀宮只臣妾一人獨住,也是冷清,且姐姐和臣妾都是兒時就相熟的,所以”
“嗯,如今淑妃禁足,吳貴人和淑妃同住一宮,自是不妥了,她和你姐妹情深,你們一同住也好”
“謝皇上”
第二日清晨,皇上早已去上早朝了,我開心的去啟祥宮去接綺蘭姐姐。幫她一起收拾好后,正出她的殿門,
只見站在正殿的淑妃嗆道:好啊,見我禁足,便要立馬踩高枝飛走了?賤人,等我出來,不會輕饒你們。
我笑道輕輕行禮道:是,皇上讓淑妃娘娘抄錄女德,想是要娘娘今后修德自持,而不是處處口出惡言。淑妃氣的跳腳,被身旁的宸嬪拉住,
宸嬪回嗆道:宓貴人,你也別高興的太早,以后在這宮里的日子還長著呢?一時的風光又如何,要知登高必跌重的道理呢?我正要回嗆,
綺蘭拉住我走了耳語道:何必和她們一時意氣,咱們走。一起回到儲秀宮,我住在東偏殿,綺蘭住西偏殿。我們正開心讓秋雯碧瀟幫著一起收拾。等收拾完已到中午時分,
“姐姐,我一早上讓小廚房燉了參雞湯,這會子想來是好了,去我殿內吃些吧”。綺蘭點頭應允,殿內我特意給她盛了一碗滿滿的雞湯,
“好了好了,這都快溢出來了,我哪喝得了這許多呢”,
我輕笑道:姐姐終于可以和我一同住了,其實我早就有這個想法,但是那會是未侍寢的常在,怕耽誤姐姐前程,想著你在淑妃宮里,好歹可以時常見見皇上。
“淑妃那個性子,爭強好妒,先前皇上常去啟祥宮時,依附于她的宸嬪卻連皇上面都見不著。更何況我呢”
“嗯,這我倒是疏忽了,我沒想到那個淑妃如此善妒”
“咱們的夫君就這一個,他偏心點誰,自然另外的都是要吃醋的”
“那姐姐這段日子,可吃我的醋呢?”我笑笑道
“有一點點,她們知道我與你交好,時常在我面前挑撥,我不理她們,但是想著我與你同時進宮,而我卻是靠你勸誡皇上,皇上才來我宮里,不免有一點點羨慕的。但是我也不會嫉妒于你,畢竟你是我的好姐妹,你得寵總是想著我,不像她們會來害我”
我緊握綺蘭的手嘆道:姐姐無需羨慕,皇上無非是今日喜歡你,明日喜歡她,哪有長情的呢。我也不過是略通些詩書,得皇上青眼罷了。妹妹也不知何時這份寵愛也會離妹妹而去呢。
綺蘭見我悵惘道:你也不必杞人憂天,這世上的事變化不是我們能控制的。好好盤算,你我姐妹二人聯手,必能盛寵不衰。
我笑笑道:是,他日姐姐得寵,也要靠姐姐提拔我呢。好了,咱們吃飯。
第二日我讓秋雯去花房拿了些桂花苗,我和綺蘭在各自宮門前栽種了許多,綺蘭笑我鬼點子多。我笑笑道:在這深宮中,若是日日什么也不干,坐在那里盼皇上來,那也太辛苦了些。不如我們自己找點樂子,你看,來年秋天桂花香滿屋,還可以采摘做桂花千層糕,豈不美哉?
暮嬋道:小主,性子還和在家里一樣,肆意自在,我瞧著花房今日新入了許多蘭花,叫什么大花蕙蘭的,本來想給小主帶兩盆過來,但是花匠不肯。
我抬頭道:哦?這種蘭花顏色鮮艷,香氣幽微,好聞。但是十分難得,京城是沒有的。
暮嬋道:是的,花房匠人說是皇上讓人從云南邊陲跑死很多快馬才運來京城的。說是賢妃娘娘孕期中最愛嗅這蘭花,為著娘娘高興,本來還給皇后宮里送的,沒成想皇后娘娘說,蘭花珍貴,賢妃娘娘愛這個花,便下旨僅供賢妃娘娘使用。
綺蘭道:賢妃娘娘快要臨盆了吧?
我細算日子道:嗯,約莫下個月是快要生了,上個月我去看過幾次賢妃娘娘,做了幾件孩子的肚兜送給她的孩子。摸著她的肚子,覺得很神奇,有個娃娃在里頭動來動去。說完我笑笑。
綺蘭笑笑:妹妹喜歡孩子么?
我羞紅臉道:我說不上來,總覺得孩子是這世上最純凈的所在,帶著父母的期盼出生,是生命的延續?抑或是愛的延續?
綺蘭道:孩子是為父母的期盼,宮中更是母親的期盼,母憑子貴縱然是好的,但也是母親地位高孩子前途才越好。這其中也許并沒有你期盼的那么純粹的愛。
我道:我若是有孩子,我倒是希望她平平安安就好,不想他介入這爭斗
綺蘭道:你是不想,若是公主倒也罷了,可是身為皇子,他身上流淌著帝王的血液,必須要爭才能安然活在這世上。
我笑道:若是皇子,我便要他當個閑散王爺,遠離這深宮,去邊陲鎮守,當個閑散王爺
“你們姊妹在說什么呢?”一個渾厚散發磁性的嗓音在我們身后響起,
“臣妾參見皇上,”我和綺蘭正轉頭發現皇上來了,我轉頭向外面守門的太監喊道:糊涂東西,皇上來了,怎么不通報。皇上扶了一扶,擺擺手讓我們起身免禮。
“你別怪他們,朕不許他們通報的,看看你在干什么呢”
“皇上,這是要學小婦人偷聽人家墻角呢”我笑道
“越發放肆了,你們這是在干什么呢?”皇上指了指我手上的鐵鍬笑道
“臣妾正在和姐姐挖土栽種桂花樹呢”
“你倒是勤勉,這些事讓下人去做就是”
“臣妾也是閑來無事,總不好天天在殿中坐著,皇上也不想咱們都變成望夫石吧?呵呵”我笑道
“妮子嘴是越來越伶俐了,”皇上仰天大笑道,正要摟住我,我一掙開,示意蘭姐姐還在呢。我撇到綺蘭的目光似是無常,便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