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芯腦海昏昏沉沉地，回到房間之后，阿蓮把她扶到了床上，不到一分鐘就睡過去了。

身體的疼痛并沒有讓人不能入睡，只是覺得很累，回來的時候還沒有什么胃口，現在算起來幾乎是一天都沒有吃飯。

肚子饑腸轆轆，腳上還火辣辣地疼，她不舒服地翻了個身，才覺得安穩了一點。

程芯回了房，兩個女傭也灰溜溜地走了，看那顧斯城的眼神，他們在這里應該是待不久了。

呂林燕看得出來，顧斯城的憤怒并不是因為她而起的，他在關心程芯，兩輩子都沒有辦法讓他們分開嗎？

“斯城哥哥，對不起，又讓你難做了，這真的不是什么大事，你那時候后背都留下了一個很大的疤，我看到眼淚都流出來了，你還安慰我沒事，比你的傷，這真的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經呂林燕這么一提醒，顧斯城真切的就像看到那個小小的女孩站在自己面前淚流滿面的樣子，自己還說她是小哭包。

是她把自己救上來的時候，自己睜開眼睛就看到她一邊抹眼淚，一邊給自己擦拭傷口，嘴里還念叨著叫自己別死。

跟他做的夢一樣，耳邊總是能聽見有女孩的聲音，就只會一句，叫自己不要死，靠著那么點意念，自己真的活了過來了。

只是那個人的樣子隨著時間的變得很模糊，好像是自己做的一場夢一樣，如果不是呂林燕的出現，這輩子顧斯城都會認為那是自己做的一個夢。

直到呂林燕開口，顧斯城才發現對于這個女人自己聰明了愧疚了，自己竟然把救命恩人給忘記了，而對程芯的恨意又多了一點。

要不是因為程芯，自己早就見到了這個在自己夢里出現上萬回的女孩了。

“跟你沒有關系，先泡點冷水，一會叫醫生上藥，放心，不會留疤的。”顧斯城半蹲著，揚起頭一臉柔情，手還輕輕撫過了呂林燕額前的碎發，“以后我再也不會把你弄丟了。”

呂林燕很是受用，俏皮地笑了一下，“謝謝斯城哥哥，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最好了，曾經我都以為你跟我說過的話都只是開玩笑的，你總是誰會來找我的，可是我卻等了很久很久。”

顧斯城總是很喜歡呂林燕說起過去的事情，這能勾起他記憶深處的漣漪，讓他沉溺在過往的回憶里無法自拔。

如果時間可以重來，自己當初一定不會拋下她一個人獨自離開，會無時無刻不把她帶在身邊，這樣她就不會在外面吃那么的苦，受那么多的罪。

顧斯城喜歡聽，但也在自責中無法自拔。

“乖，以后沒人可以欺負你了。我會保護你的。”顧斯城看了一眼那個緊閉的保姆房，心也一點點地冷了下去，“誰都不可以。”

程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還不住地如何欺負他要保護的女孩的，所以不能對她起一點憐憫之心的。

她就是故意做出一副可憐的樣子來博取自己的同情，這手段用得太多了。

呂林燕伸出手，慢慢地向顧斯城靠近，緊張又害怕，就跟只被欺負的小兔子一般，看得顧斯城一臉難過。

他顧斯城的要寵的人，何時需要看誰的臉色生活了，“以后想做什么就做，就是把A城掀起了，也有哥哥幫你善后，就是殺了人，哥哥也幫你擺平了。”

站在保姆門口的阿蓮從未覺得自己老板竟然也有這么昏庸的潛質，何曾風光的男人，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男人，現在為了討好一個人，把自己的身份踩到了塵埃里。

而且阿蓮從不認為呂林燕是個善渣，當然當初也她也不認為程芯是善渣，但欺負程芯又顧斯城的授權，呂林燕卻只有被顧斯城寵上天。

所以兩人的身份是沒有辦法比較的，只是阿蓮覺得程芯可憐而已。

無論曾經的程芯有多壞，但是自從自己跟她相處的這段時間里，并未傷害過任何人，就僅此一點，阿蓮都覺得顧斯城并不應該把所有的過往都強加在程芯的身上。

何況程芯還真心地喜歡過顧斯城，雖然一切都是顧斯城的設的局，程芯該受的懲罰都已經受了。

阿蓮也說不上來什么心情，既不想背叛顧斯城，也不愿看到程芯受傷，但兩者非要選其一，阿蓮還是毫不猶豫地選擇站在顧斯城這邊。

她跟在顧斯城身邊十年了而認識程芯只有半年的時間，就時間上來說，這本就不是一個等同地概念。

可如果程芯跟呂林燕，阿蓮還是選擇程芯，呂林燕目中無人，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肉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所以呂林燕總有翻車的那一天。

當然了，就算了翻車了，照剛才顧斯城的話來說，也完全無濟于事，所以今天阿蓮還是覺得自己大意了，不該這么直接沖撞呂林燕，日后她給自己穿小鞋的機會可多著呢。

家庭醫生來，顧斯城看著醫生給呂林燕上藥，直到醫生說沒有任何事情的時候，他才放心才來。

呂林燕還是一副小心地拉住了顧斯城的一角，揚起一個溫柔的笑容，“斯城哥哥，醫生說了沒事。”

顧斯城揉了揉呂林燕的頭頂，眼里滿是寵溺，“嗯，聽到了，以后我不在你身邊，自己也保護好自己。”

要是在發生像之前的事情，顧斯城都不敢想象自己會不會瘋掉，在知道程芯對自己心心相念十年的人下手的時候，顧斯城恨不得把程芯給撕碎了。

但是想到要她死得那么簡單，還是太便宜程芯了，所以他一步一步地計劃著，如何看到程芯更加痛苦。

果然很成功，程芯一步一步地進入了到了自己的圈套里，可是讓顧斯城意外的是，程芯并沒有表現出很痛苦，甚至好像完全一點也傷不到她。

他恨程芯第自我自愈能力太強，又恨程芯從來都沒有把心思放在他的身上。

顧斯城的手停在半空。他好像喜歡的就是揉程芯的頭發了，很軟很滑，每次都不舍得松手過往歷歷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