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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及笄

向晚晚小朋友繼承了母親的那股子伶俐勁,誰見了都說句真是個可愛的小姑娘。本就是兩峰峰主的獨女,地位尊崇,父母寵愛,養出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來。

此刻,向晚晚正看著司廚峰的人進進出出,見沒有人發現自己,偷偷地溜進了龐峰主的私廚,偷偷嘗了口擺在桌子上的一碗面。

然后暗暗贊嘆司廚峰的龐峰主不愧被島民推崇的“黃金舌頭”。看這琉璃盞里嫩白的面條,上面流淌著油花幾點,蔥花幾點,簡單的面條卻散發著奇異的香味,這是龐峰主迄今為止最得意的作品,也是全島每個小孩子最喜歡的吃食,這是龐峰主送給島內少男少女弱冠和及笄的成人禮,島內居民表示,吃過一次,還想吃。慢慢的就形成一種習俗,當成一種祝福。可惜每人僅限一份。之前老一輩的人也沒機會嘗一次,每每談起,都說現在的小孩子有福氣啊。

向晚晚看著碗中的面條,鼻尖控制不住的嗅聞,剛剛只淺嘗了一口,心里想著就再嘗一點點,這么多,吃一口也沒關系吧。然后手就忍不住拿筷子夾了一筷子,入口軟軟糯糯,面條中秘制配方的味道里立馬在口腔內散發,竟是這般美味,一吸到底。向晚晚咽下最后一口,還在仰著頭細細品味,忽然就被門外的聲音嚇了一跳。

龐峰主洪亮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毛丫頭,你在做什么呀?!”

向晚晚本來心里面就很虛,一聽到就趕緊轉頭看向門口。

龐峰主看到向晚晚嘴角還殘留一點醬汁,心里一慌,趕緊去扒她的嘴,看到他時還一吸氣,嘴里便厲聲吼道:“你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這是給你吃的嗎?這是你能吃的嗎?我這就去告訴你娘去,讓她好好的教訓你一頓。”

向晚晚慌亂地看向龐峰主,并果斷抱住了龐峰主的大腿。余光中發現碗中只留一點面湯,面條被自己吃完,心里頓時一陣發虛,想到娘親那嚴肅的樣子,小身軀抖了一下,哀求:“龐叔叔,好叔叔,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說完,淚水就流了下來,哇哇大哭起來。

龐峰主一看這小丫頭,被吵的頭疼,無語說道:“你可知這碗面要提前準備多少材料,每人限定一碗,現在再重新做根本就來不及,你平時貪吃其他的,我也就不說你什么了,這今天就是你師姐的及笄了啊!”。

向晚晚一向做事風格就是只想前因,不計后果,這是小孩子的通病。這時才想到自己搞砸什么,嚇得面色蒼白。

龐峰主一看,心又軟了下來,摸了摸小丫頭的頭,正準備想著補救措施,好歹拿其他材料再做一碗,味道肯定沒有這個好,但總比沒有的強吧,龐峰主下定主意想著趕在司藥峰那邊開宴前再做一碗,門口就傳來了聲音。

王宛若一眼就看到了龐峰主的廚房里的向晚晚,開心的說道:“晚晚,我就知道你在這。”說著就過來要拉向晚晚。

向晚晚不像以往一聽到王宛若的聲音就跑過去,抱住她,而是躲開王宛若的手,小心的躲在龐峰主身后。

王宛若疑惑地看向龐峰主,無聲的詢問。

龐峰主用身體把向晚晚擋住,面色為難的說道:“宛若啊!晚晚她小孩子脾氣,她不小心把我給你準備的長壽面吃了,我已經說過她了,她也知道錯了。你看龐叔叔這就給你再準備一份,正好可以在晚宴前趕得上你吃。”

王宛若臉色一僵,壓下心中的苦澀,隨即笑開寬慰道:“沒事,師父她們已經給我準備了禮物,已經在宴席上等著了,沒有長壽面也不打緊的。”

龐峰主看到王宛若笑容滿面的樣子,疑惑地想到一般人看到自己的長壽面搞成這個樣子都會生氣吧,還是在這么個重要的日子。

向晚晚一聽師姐不怪罪她,就立馬興奮的站出來,抱住了王宛若,甜甜笑著:“師姐最好了。”

王宛若摸了摸向晚晚的頭,說道:“咱們趕快回去吧,師父他們都等的著急了。”隨后牽住向晚晚的手。

向晚晚臨出門的時候,將手抽出來,和王宛若說:“師姐,你先回去,我還有點事和龐峰主說,馬上就回去。”

王宛若想等著向晚晚說完事一起回,便說:“無事,你和龐峰主說吧,我去側翼看看龐少峰主他們。”

“好的好的。”向晚晚將王宛若推出門,對龐峰主說:“龐叔叔,我不應該吃了師姐的長壽面,我想親自給她做一份長壽面,龐叔叔可以教教我嗎?”

龐峰主一聽,開心笑著說道:“當然可以,晚晚,你會做嗎?”

“行的行的,我在司藥峰的小廚房也經常做飯給爹娘吃的。雖然沒有做過長壽面,但是龐叔叔廚藝這般高超,我相信沒問題的。而且師姐待我那么好,我卻在這么重要的一天吃了屬于她的長壽面,我該賠給她的。”

龐峰主笑著,心里熨帖:“看著你們姐妹情深真好”,向晚晚回之一笑。

龐峰主看著晚晚和面,一邊不停指點加多少面,用多少水。怎樣做面勁道。自己就在一旁添柴,感嘆這樣的日子可真是好啊!

做好后,向晚晚急急忙忙去找到了王宛若,龐峰主看著向晚晚走過的路灑了一地的湯水,好笑地摸了摸自己的光頭。

王宛若看到向晚晚端著的長壽面,身心一震,先是緊緊抱了下向晚晚,再說道:“謝謝師妹。”

向晚晚連忙說著:“師姐趕快吃了,不然就涼了。”

王宛若用最快的速度坐下,最慢的速度吃完了一碗面,和平時龐峰主做的面味道不一樣,卻格外的好吃。

司藥峰,晚宴早就開始了,因為正主不在,向月輝和齊周華兩人就坐在主桌上,看著云驚飛在院子里練劍,等王宛若和向晚晚回來。

向月輝看到院門口進來的一粉一白兩個身影,便大聲出口:“向晚晚你一大早干什么去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不知道嗎?還讓你師姐去找你。”

向晚晚躲在王宛若身后看著母親的雷霆暴擊。

王宛若收回腳下的劍,一手握住劍,低頭摸了摸向晚晚的頭,笑意滿滿對著師娘地說道:“師娘別再責怪晚晚了,晚晚一大早出去給我做長壽面了呢,師娘要責怪,還是責怪我吧。誰讓我今天過生日呢?”說完眨眨眼。

向月輝立馬笑開了,不相信向晚晚會做長壽面:“晚晚做的?晚晚做的能有龐峰主做的好吃。莫不是晚晚要去吃了龐峰主做的吧。”

要不說知女莫若母呢!向晚晚嚇死了,悄悄從師姐背后探出一顆頭,說道:“師姐吃的是我做的。”

王宛若接著說:“是啊!沒想到晚晚第一次下廚做長壽面,聞著味道竟是比龐峰主做的也不差呢。”

向晚晚聽到樂開了花,一個勁謙虛地說沒有沒有,一邊高高的揚起了下巴。

齊周華也來了興趣:“晚晚做的長壽面味道怎么樣?”

“師姐說了很好吃的。”

“是啊!很不錯呢,晚晚天賦很好”王宛若笑著回應。

齊周華笑著說:“那你爹我下次的生辰,就晚晚下廚給為父做一碗長壽面,我也嘗嘗。”

向月輝說了句“想得美”。就斂了微笑,對著向晚晚說道:“剛剛龐峰主就于我傳信說,是因為你已經把你師姐的長壽面吃了,才親自下廚又給你師姐做的。晚晚,你都多大的人了,該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了。”

王宛若正準備開口,齊周華向她的方向擺了擺手,面朝著向晚晚說道:“晚晚,你就比宛若小一歲,你也該懂事了,你看看你師姐,十歲習劍,十一歲就能飛行了,你看看你多大了,還是一事無成。”

向晚晚不服氣,喊道:“那是我師兄教的好,你又不教我,師兄也不教我,我跟誰學?”

齊周華神色尷尬,罵完才想到,島上的人都是成年才去司學峰學習。王宛若完全是先飛了呀!剛想道歉。就看到閨女悶悶地走向飯桌,坐下吃飯,不發一言,看不出來還在生氣,還是沒有生氣。向月輝在桌下拉了一下丈夫的衣袖,示意不要再說了。

向晚晚坐到自己的位置,低下頭吃了兩口,嘟嘟囔囔的說:“本來還想給你們做一頓飯的。”向月輝和齊周華的臉色一僵,有點后悔剛剛責罵向晚晚的話,原可以等她做一頓飯之后再訓斥的,現在倒好,不做了。

向晚晚看著父母的臉色,心情順了,又轉頭對著王宛若說:“師姐,一會吃完飯我們去司衣峰看看吧,聽說我師父弄出了一件羽衣,很是華麗,還特地搞了一場晚宴。”

齊周華和向月輝都住在司藥峰,向晚晚卻因為骨骼不適合修習劍修,丹藥修習起來繁重,熟讀的課本多,向晚晚也是很不想學,島內的孩子們是要等成人之后去司學峰學習的,但是峰上的孩子們卻可以提前拜師,免去了司學峰學習的。向晚晚平日就去和龐峰主學習廚藝,拜了司衣峰的峰主為師父。

兩人吃過晚飯,牽著手出了門,云驚飛跟在身后一起出來,叫住了王宛若。

向晚晚一臉曖昧的走開,和不遠處一個司藥峰的外門弟子說話。

云驚飛看到王宛若,咳嗽一聲,說道:“那長壽面,我再讓龐峰主給你做一份。”

王宛若抬頭看到了云驚飛俊逸的側臉,臉慢慢地紅了,復低下頭,說道:“不必麻煩了,龐峰主弄一次那些調味品很不容易,我知道師兄的心意就心滿意足了”。

云驚飛不贊同地說:“人生就這么一次,怎可如此將就對付了了事?”

王宛若只覺得心口一道暖流流過,說道:“哥哥,且不論這日是不是我的及笄日,就算是,只要你,還有師父他們在我身邊,我就覺得很幸福,有沒有龐峰主的長壽面并沒有什么的。”

云驚飛沒有出聲,王宛若抬頭一看不知何時云驚飛臉色已經黑了,王宛若不明所以,后退了一步,喊道:“哥哥?”

云驚飛回過神,看了王宛若一眼,嗯了一聲走了。

王宛若不明白剛剛云驚飛那看著仇人般的眼神是怎么回事,感覺剛剛還沐浴在陽光中瞬間就掉入了寒窟中。

向晚晚看到云驚飛走了,就跑過來抱住王宛若胳膊,抱怨道:“師姐,你看到剛剛和我說話的女孩子了么?”

王宛若想到剛剛看了一眼,是個眉眼很清秀的女孩子,便輕聲說:“嗯,看到了”。

向晚晚冷哼一聲:“就她長得那個樣子,還肖想云哥哥。年齡都二十了,老成那樣,云哥哥怎么還會喜歡她,而且都沒有我長得好看,還妄想和你比,就因為早上御劍帶我去了司廚峰一次,就妄想我可以幫她接近云哥哥,真是可笑。”

王宛若失笑,點了點她額頭,說道:“原來在你心里,我比你還好看啊?”

向晚晚傲嬌抬頭,理所當然道:“那是自然,師姐是第二好看,娘親是第一好看,我是第三好看。”

王宛若笑的更開心了,摟著小丫頭的胳膊說道:“你若不想欠別人的情,被別人牽著鼻子走,就好好的修行,雖然拜了司衣峰,但是御劍之術還是要學的。知道嗎?”

向晚晚不高興一嘟嘴說道:“知道了,知道了,師姐好啰嗦。人情我會還給她的,用別的方式”,說完眨眨眼說道:“可是師姐,御劍之術好難的,我學不會,反正我會一直和師姐待在一起,師姐會帶我啊!!哎呀,我們趕緊去師父那吧。不然那羽衣被別人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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