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她曾說過她愛我。
我創造了她。
愛我的她。
2.
再回到這間小屋,竟覺得它比以前美了許多,也許是那些落灰掩埋了它曾經的傷疤,讓它以一個嶄新的狀態來面對它曾經的主人。
我說,它是活的。
會呼吸,會難過,也會大笑。
每當我這樣來形容它的時候,橘子就會坐在床上抱著她最喜歡的抱枕嘲笑我奇葩的比喻能力。
當然,我并不覺得抱歉,我的比喻能力是獨一無二的。
除非,和橘子那抽象的比喻能力作比較,那她可能會更勝一籌。
堆積在角落里的是廢棄的草紙,正面背面都寫滿了我和她歪歪扭扭的字,這點我們倒是很相像,永遠寫不出一手好看的字體。
她說我們的漢字寫的像龍卷風,親媽都認不出來那些字到底是不是從《新華字典》里走出來的。
它們更像是自創的,外人一看就會覺得渾身別扭,眼球疼。
我撿起一張草紙閱讀了上面的內容,視線被“我正在預謀一場罪惡的復仇計劃。”那句話吸引過去,這是橘子寫的,我死之前寫下來的。
她還是學不會隱瞞,這樣偉大的計劃竟然可以讓她隨隨便便丟在這堆草紙里,任它積灰。
所以我才寫了那一整箱的信,以此來嘲諷她。
如果我還活著,我一定會站在她的身前,指著那張紙驕傲的告訴她:“哈哈,其實我早就知道你要殺死我了!”
這是一件悲傷的事。
對于一個站在第三視角的人而言。
3.
走到這里,已經算是我們最好的結局了,我不會后悔那天的選擇,也不會帶著怨恨成為人間的阿飄。
我說過,我愛她。
我帶著希望把她帶來這個世界,踩著彩虹架起的橋。
4.
“你覺得橙子是個什么樣的人?”
“無趣,自私,狂妄,自大,反正什么詞不好就把什么詞往她身上丟。”
她是這么形容我的。
“啊喂!我人還站在這兒呢好不好!可不可以尊重一下我!”
她說:“不可以。”
5.
我想我一輩子都不會想明白她為什么會那樣恨我,甚至為了讓我死去而不惜犧牲一切。
或許是因為南夏。
當然,這也只是一部分原因。
我死后,她像一只被折斷了翅膀的鳥,再也沒有飛起來過,如果有人問她她的翅膀哪里去了,我想她一定沒有辦法給出最準確的回答。
因為她丟了翅膀這種離譜的事,只有我這個作為透明的小阿飄知道的最清楚。
她自己折斷了她的翅膀。
6.
“那請問,在你心里,橘子是一個怎樣的人?”
“那得先問問她想在我這里成為一個什么樣的人。”
橘子看著我。
我看著橘子。
“你這種回答簡直遜爆了。”她說。
“你這種問法也不是很可愛。”
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