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柔和著低磁的聲線,在向著自己心愛的女孩俯首稱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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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歡盡這人,平時看著乖的要死,喝起酒來再和他鬧個矛盾來,倔的不行,梁澤煦好歹一個一米八幾的大個,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帶個女生回家還要用生拉硬拽的。
謝歡盡坐在梁澤煦客廳里的沙發(fā),顏色偏灰,屁股下的觸感軟的不可思議,她的酒完全沒醒,也不知道憑著什么的能力讓她能那么清晰的認(rèn)出梁澤煦。
她微微嘟著粉嫩的唇瓣,眼里的黑眸水汪汪的,他嘆了口氣,坐她旁邊,剛要開口和她說話,倏地,她捂著嘴以極快的速度跑到衛(wèi)生間。
直到衛(wèi)生間傳來女生微軟的嘔吐聲。
他撫額半側(cè)在沙發(fā)上,一臉的無奈。
過了一會兒,他走進(jìn)衛(wèi)生間,看到謝歡盡坐在馬桶旁,好看的一張臉紅通通的,大大的鹿眼卻劃下了淚。
謝歡盡哭了。
有了這個認(rèn)知,梁澤煦有些慌了。
他從來沒見過她哭,她好像永遠(yuǎn)只會笑,如果她哭了,他無法想象她有多難過。
梁澤煦立刻上前,想把她拉起來,謝歡盡迷離的視線里看見是他,鬧著脾氣甩開了他的手。
見拉不動,梁澤煦就蹲在她面前,聲音妥協(xié),“謝歡,不哭了好不好?”
他抬手,指腹輕輕擦拭著她臉頰上不斷滑落的淚。
結(jié)果,他一擦,淚流的更多了。
她睜著紅透了的眼,眼里都是水光,瞪著梁澤煦。
說是瞪,但她現(xiàn)在更像是小貓似的充滿怨氣的看著他。
看的他心軟不已,“阿歡,對不起好不好,我們不鬧了好不好?”
梁澤煦的這句話不知道怎么刺激到了謝歡盡,謝歡盡本來只是睜著大大的眼無聲的落淚到后面就是直接哭出了聲,邊哭邊委屈巴巴的道,“你明明都不理我了,現(xiàn)在干嘛還要管我哭不哭。”
她抽抽搭搭的,眼淚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露營回去我睡覺,我睡覺我的頭靠在硬玻璃上,你都不來管我,還有你,你放學(xué)也不等我了,在教室里也不和我講話了,看也不看我,嗚唔……”
“就跟陌生人一樣。”
她吃醉了酒,整個人講話也亂糟糟的沒什么邏輯,只是知道眼前人是他,她就順著心一股腦的把委屈都說了出來。
梁澤煦的心口像是被什么撞了一樣,瞬間軟的一塌糊涂。
他雙臂攬過她腋下,嚴(yán)絲密合的抱著她,左手順著她柔軟的頭發(fā),一直在和她說對不起。
“我沒有生你的氣,我就是不知道該怎么辦,我今晚是去了你家的,我也想清楚了,不和你鬧了?!?
“你想待在茂北,那就待在這里,等你畢業(yè),我就來娶你好不好?”
他柔和著低磁的聲線,在向著自己心愛的女孩服軟。
即使未來的不確定因素有很多,可如今,他所設(shè)想出來的日子里都有她的存在。
與她共赴半生的日子,光是想想,他已然覺得浪漫不已。
謝歡盡的頭一直埋在梁澤煦的肩膀上,聽著他的話,過了好一會,淚水才收了起來,只是鼻腔里還是涌著一股哭腔。
他從旁邊抽出了一張紙巾,放到她小巧的鼻尖上,對她說,“用力?!?
她呆呆的,聽見他的話就用力哼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他是在給她擤鼻涕,她瞬間臉更紅了。
她小小的說了聲,“臟?!?
梁澤煦卻沒在意,卷了卷紙巾扔進(jìn)了一旁的垃圾桶里,捏了捏她鼻子,笑她,“不臟,小哭包?!?
“清醒了點(diǎn)沒?”
謝歡盡紅著臉點(diǎn)頭。
梁澤煦拍了拍她的頭,對她道,“你先洗澡,把自己弄的干干凈凈的好吧?”
他聲線寵溺無比,一瞬間好像又回到了他之前無止限寵她的時候。
他說完就要起身離開,把衛(wèi)生間讓給她收拾自己。
倏忽,衣角處有微微的阻力,他低頭看著那只柔軟無骨的手,再次挪眼看著她。
一雙桃花眼含笑看著她。
她被看的耳朵也紅了,須臾聲音細(xì)若蚊蚋,支支吾吾,“我,我來那個了,沒有衛(wèi)生棉?!?
她鼓起勇氣說完,頭就低下,低的快要到地了。
梁澤煦聞言也多了幾分不好意思,畢竟是女孩子的私密事,他強(qiáng)裝鎮(zhèn)定,“你先洗澡,我等會拿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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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謝歡盡差不多洗完的時候,梁澤煦敲了敲衛(wèi)生間的門。
衛(wèi)生間的門被小心翼翼的打開了一條細(xì)縫,從里頭伸出一只粉白的藕臂,里頭霧氣蒙蒙,那只手小心翼翼的拿過他手里的東西。
須臾,門再次關(guān)上。
梁澤煦給她了一個黑色袋子,里面除了一包衛(wèi)生棉外,還有一套衣服,看的出來是梁澤煦的,因?yàn)楹艽螅贿^看起來很新,他應(yīng)該沒穿過。
梁澤煦站在門前,看著里頭的亮光嘆了口氣,笑著搖了搖頭。
謝歡盡洗完出來的時候,廚房里飄來一股很淡很淡的香味,水餃味。
梁澤煦坐在飯桌前,看到謝歡盡出來,她穿上他給她的那套衣服,就像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褲腳與袖子被卷了好幾圈。
他笑了笑,招手喚她。
她挨著他旁邊坐下,前面擺著碗熱氣騰騰的餃子,謝歡盡抬頭驚訝的看向他。
梁澤煦看著謝歡盡眼里的光,不好意思笑了,“我剛剛下樓買的,速食餃子?!?
意思就是,他不會做飯,他只是會放水開火煮熱它。
謝歡盡彎起唇角吃了起來。
吃完,梁澤煦遞給她一個杯子,里頭的紅糖水泛著絲絲甜意。
她拿著邊捂手邊喝,才發(fā)現(xiàn)他從頭到尾一直只是看著她吃罷了。
她問他,“你不吃嗎?”
聞言,梁澤煦從鼻腔哼出一聲笑,調(diào)侃她,“在樓上吃過了,等了某人好一會,才知道某人原來是喝酒去了?!?
謝歡盡低頭,與紅糖水里的幾顆紅棗面面相覷,她就不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