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的路上,兩個人一路都無話。不知道是心情不好的緣故還是回鄉下身體受了涼會暈車,肖勤人不舒服,覺得很難受。
車子開到半路上,肖勤就讓鐘旭東找一個最近的服務區把車停了下來。
她沖進衛生間整個人吐得天翻地覆,人虛脫的只能扶著墻壁才能從衛生間出來。鐘旭東看她難受的樣子,給她倒了開水,兌著車上的礦泉水漱口,又喝下一些。
本以為胃里暖和一點了,就會好一些,卻沒有想到,只是喝水,肖勤也照樣吐。
這里也沒有藥店可以買藥,鐘旭東看著她難受的樣子也有點擔心,問她怎么了?要不要馬上去醫院。
肖勤搖頭:“我只是有些受涼而已,沒事。”
他們在服務區待了大半個小時,鐘旭東才開車帶肖勤回到市區。
回到市區,鐘旭東就變得很忙碌,手機電話響個不停,肖勤就看見他進進出出去接電話,只覺得更加頭痛。
因為肖勤人不舒服,所以晚飯也沒吃,鐘旭東也沒空煮飯,于是打電話叫了王京花過來幫忙。
肖勤人還在難受,可是肚子里因為吐得厲害,現在已經沒有東西可吐,張嘴一嘔,出來的就剩下淡黃色的酸水。
王京花熬了稠稠的紅棗小米粥,里面放了姜絲可以止嘔。可是肖勤剛吃完沒多久還是沒有避免的又全部吐了出來。
她有些無力的靠在床頭,也不知道自己這次怎么會病的這么嚴重。早上出門的時候人還是好好的,到了足縣老家也沒有覺得有多冷,可是回來就變這樣了,真的是身體被自己給折騰的變的太差了嗎?
王京花看著肖勤因為生病已經變得慘白的臉色,關心的問到:“肖醫生,你這樣會不會是懷孕了?”
什么?肖勤一愣,抬頭看著王京花,正巧鐘旭東也剛好打完電話從外面進來,聽到王京花這樣一問,目光也落在了肖勤的身上。
肖勤一滯,突然語氣嚴肅的對王京花說到:“阿姨,這個話不要亂說,我沒有懷孕。”
王京花雖然幫助陸辰聯系肖勤,但是對于肖勤和鐘旭東的其他事情知道的卻并不清楚。
她見肖勤吐得這么厲害,就想起了女人懷孕的時候孕吐的癥狀,卻沒有想到,這個正好刺中了肖勤和鐘旭東的痛處,所以當她看見肖勤突然變得這樣嚴肅的神態也是有瞬間的呆愣,不過也明白自己這話肯定是說的不對,否則肖勤怎么會用那樣嚴厲的語氣訓斥自己。
王京花不敢再提這個事,從房間里退了出去,鐘旭東坐到窗邊看著肖勤,手在她的額頭上探了探,還是有些涼。
“吐得這么厲害,要不直接去醫院吧!”
肖勤搖頭,她回來的路上已經去買了藥吃下,現在就算去醫院頂多也是把藥改成掛瓶,藥效發揮也照樣需要時間,肖勤不想掛瓶。
“你確定真的不用去醫院嗎?”鐘旭東問。
肖勤抬眼看著他,語氣突然變得有些尖銳:“你什么意思?”
鐘旭東的語氣依舊平淡,并沒有因為肖勤的質問而有改變。
“如果你不愿意去醫院檢查,我可以去買驗孕棒幫你檢測。”如果肖勤懷孕,他自然會很高興,如果沒有,他也無所謂,畢竟已經做好了兩個人會沒有孩子的打算。
“我是婦科醫生,你在質疑我的職業能力嗎?還是說你在嘲笑我不能生孕,故意要給我難堪?”
鐘旭東看著突然間生氣的肖勤,猜不透她到底是借勢發揮還是真的如她所說的那樣,對于她的身體狀況其實心中也很難過。
只是不管肖勤如何,鐘旭東對于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從來都不會因為任何事情妥協。只是如今對于肖勤他還是沒有原來那么強硬,所以語氣稍微溫和許多。
“我當然相信你的能力,不過既然身體不舒服,自然要排除病因才好,你說呢?”
肖勤的雙眼怒盯著鐘旭東,咬牙切齒的開口,一字一頓的說到:“我身體雖然有病,但是每個月的經期我都有記錄,上個月的經期結束到今天才二十天的時間,你說我有可能是懷孕了嗎?”
“你知道驗孕棒檢測需要孕期多久才能檢測出來嗎?最少三十七天。”肖勤吸了一口氣,然后繼續對鐘旭東說到:“所以,你還要再買來測嗎?如果你堅持,我可以配合。”
鐘旭東的眼睛也盯著肖勤,似乎是要從她發怒的目光中看出其他什么東西。許久,鐘旭東才慢慢開口對肖勤說到:“勤勤,你今天的情緒似乎變化太大了。你是想要掩蓋什么嗎?”
掩蓋什么?肖勤看著他,怒氣依舊未消:“掩蓋什么?我有什么需要掩蓋的,你告訴我啊!”
“我自詡看人的眼光不差,勤勤,你的心里在想什么逃不過我的眼睛。你還想等著陸辰回來對嗎?”
鐘旭東平靜的說出肖勤心底的想法,看著她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嚴厲。
“我不會讓他有任何回來的機會,整個慶市只有一個鐘旭東,不會有陸辰。你如果還想著要等他回來,那我不介意再出一點力氣,收回你最后一點自由——醫院的班,你可以不用去了。”
肖勤原本吐得虛脫的身體因為鐘旭東這句話,幾乎從床上爬起。
她怒視著鐘旭東,伸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臂,狠狠的說到:“鐘旭東,你不要把我逼的太狠,如果你當真要把我囚禁起來,大不了跟你拼個魚死網破,到最后,我讓你什么都得不到。”
鐘旭東從床邊站起身來,把肖勤的手抓開。彎下腰,伸手掐著肖勤的下巴,雙目冷冷的看著她。
“你這副軀體除了我誰都不能處置,你要是敢做出什么損害自己的事情,我第一個就會拿你爸爸開刀。”
“他不是很疼你嗎?你要死敢死,前一秒你下去了,后一秒我就會讓他下來陪你,讓你們來世繼續做一對父女。”
“你——”肖勤下巴吃痛,嘴里說不出任何話來,一對墨黑的雙眸,已經瞪出了紅色的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