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了屬于自己的土地和財產,只衛南疆成了他們理所應當的責任和義務了,而南疆方面也節省了必要的一大筆軍事開支,卻可以在急需的時候,振臂一揮,應者云集。
所以說,南疆的軍隊談不上超員,這些人不過是在鄉里保存著自己的軍藉,并沒有真正如啟國國內的正規軍隊一樣,常年在軍隊里接受訓練。
可,這樣的一支軍隊,讓素本多疑的啟帝,能夠真正放心下去嗎?
南疆軍隊沒有超出啟國規定的諸候國軍隊的數量,可如果真有異心,卻能夠隨時扯起造反的大旗,再加上玉秋歌與平順王爺剛剛平定的南詔各部的勢力,都是不容小視的。
如今,于南疆來講,可能還是一個財力不足,如果真正等南疆財力豐足之后,自己這個皇帝還能坐的穩嗎?
心里當時便開始后悔,后悔不應該讓玉秋歌嫁給平順王爺,這兩人在一起,還不是如虎添翼嗎?
后悔,后悔當初自己真應該聽從母后的建議,將玉秋歌收入后宮,那樣的話,即使是玉秋歌不高興,不為己所用,起碼不能成為平順王爺的左膀右臂啊!
這么長時間以來,啟帝就在猶豫著,所以才借用太后之口,以南疆水土不佳為由,再三再四的約玉秋歌來京修養。
可消息都傳了多次了,圣旨也下達了,遲遲未聽到有回轉的意思。
傳圣旨的太監回報說是:郡主玉體欠佳,不易遠行。
說是等身體好轉一些之后,再行回還。
這些天以來,啟帝急的是喉嚨上火,卻又不敢動用強力,更不能師出無名。
但,此話由他挑起,還真不是時候。
一時啟帝還不好張這個嘴,因為前不久頻頻傳來郡主病重的消息,在這個關口,無論如何他也下不了這個決心。
想起平順王爺與玉郡主為這個國家所立下的汗馬功勞,如何能令功臣寒心呢?
如今,這些個善解人意的朝臣開了口,啟帝感覺自己激動的都要跳起來了。
真想熱淚盈眶的握住這些大臣們的手,激動萬分的說幾聲,“你們真乃朕之知音呢,話都說到朕的心坎里去了!”
可表面上,啟帝得表現的低調一些,將臉色一沉,故意說道:“愛卿何出此言?
南疆也好,平順王爺也罷,都是啟國的屬地。
是朕的親弟弟,銀子放在那里與放在啟國的國庫里有何不同?
再者說了,當初那一百萬兩白銀,可也不是白給的,不是用平順王府與梅園做的抵押嗎?”
啟帝的話剛一落音,便有朝臣跪地說道:“我主陛下,南疆是啟國的領土卻也不假,平順王爺當初做的抵押也不假。
可是,區區一個平順王爺充其量五十萬兩白銀,便抵了百萬銀兩。
這且不說,但凡有錯有還,當初陛下卻也只是借給南疆的,如今,南疆已經有了可歸還的能力了。
陛下仁慈,顧念兄弟姐妹之情,可這啟國上上下下有不少或大或小的諸候國,遠的不提,如果北域的羽順王爺也如此將羽順王府抵押,陛下依例行事,國庫不日將空。
為防他人故技重施,還望陛下及早下旨收回南疆所借的百萬銀兩。
并且,以前的南疆并無多少收入,國家對南疆的稅率極低,如今已經屬于國富民豐,陛下應該上調南疆的稅費。”
啟帝故做苦惱的用手掐著頭,“眾卿所說也極有道理,那依卿家們的意思來看,朕當如何呢?”
這幫大臣們啊,朕可真是沒有白養你們,啟帝在心里暗暗嘀咕著。
“為免后患,陛下應及早宣發圣旨,催討南疆所欠銀兩,并且提升南疆的賦稅,這樣才是根本之道,才能顧及以后的兄弟之情!”
“南疆如今其實也只是勉于維持生計,可愛卿們所說也不無道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南疆之事朕也不能不管。
也不能太放縱了他們,更不能殺雞取卵。
所以,就依眾卿所言,愛擬傳朕之圣旨。
只是,愛卿們要好好商議商議,如今擬這首圣旨,才能不令南疆百姓生怨憤。”
宰虎還趁其牙齒還未長利的時候,抓鷹要趁其羽翼尚未長豐之時。
這個時候,向南疆征收重稅,并且派出自己的嫡系官員,為時不晚。
如果真的再過個十年八年的,只怕是,自己這龍椅真的要坐不穩了呢!
不能逼的太急了,可也不能無做為的坐視不管,啟帝這次也是真的下定了決心了。
消息傳出去不過半個月的時間,啟帝派去將要到南疆下圣旨的官員也還未真正啟程。
又是早朝時間,有一日,忽然有人殿下傳來南疆特使楊墨前來的通報聲。
楊墨上得殿來,向啟帝遞上了一份報表,“陛下,楊墨是罪臣,原不應該前來,卻不能延誤了郡主和王爺臨行前的托付。罪臣所報上來的是南疆這幾年的利潤報表。
除了以前的安置費之外,統共營利六百七十八萬四千兩白銀,平順王爺和郡主臨行前已經悉數整理,不日蔡將軍將會押送銀兩回京。
另外,平順王爺還呈上了將南疆直歸朝廷統轄的啟奏子,愿意做一個閑散王爺,與郡主在有生之前,閑庭江湖。
從此再不會以南疆主自居,再不問朝廷中事。”
“怎么會這個樣子呢?”
不僅是一直為此事議論紛紛的朝臣,便連啟帝也深感意外,意外之余,那顆緊縮著的心也倏然輕松了不少。
是啊,平順王爺夫婦武功非凡,在軍隊中有極高的聲譽,可以說能夠起到一呼百應的作用。
如今又有了南疆這個雄厚的根基。
何況是,在朝中還有一直在章國邊境線上掌握軍權的玉千里,玉千里是自己的親舅舅不假,可他更是玉秋歌的親生父親啊,與玉秋歌這個親生女兒相比,自己就成了外人了。
當初,啟帝也想削奪玉千里的兵權,可滿朝文武,除了玉千里之外,還真找不出更合適的,能夠領兵打仗且讓自己最放心的將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