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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解謎2

朋友們都覺得靈蘭經過這一劫,性情變化很大,有時甚至讓他們覺得象個陌生人。

羅思羽私下問張昊宇“靈蘭這是怎么了,感覺變了一個人似的。”

“如果你接二連三地碰到這么多事,特別是死里逃生出來,你估計比她變化還大。”昊宇說。

“有時候,我提起一些小事,她好象都忘了,比如我們去逛過什么小店,吃過什么小吃,她好象都是第一次經歷一樣。”

“醫生說,這是創傷后受激反應的一種表現形式,大腦會自動忘記或者模糊一些事情,甚至會忘記一些人,可能還會改變自己的性格,習慣,就象潛意識里去覆蓋以前的自己一樣。”昊宇為了掩飾靈蘭的轉變而胡謅。

“對對對,說得很正確,”吳大炮也附和“靈蘭真的是這樣的,有次她看到學校的畫展,特別入迷,隨口幾句點評讓我覺得她特別專業。以前也沒有聽說她對繪畫有這么深的造詣啊。”

“這個我也有同感,”韓楚禹說“她隨手在草稿紙上畫了幾筆,特別傳神,比我畫得好得多了。”

“很多女生琴棋書畫都擅長,這也不稀奇,她的繪畫特長只是她以前沒有表現出來而已。說白了,不想這么優秀。”昊宇打趣說,用肩膀懟了懟韓楚禹“特別是,不想打擊你!這就是,你努力努力,就知道天賦有多重要了。”

“嘿嘿,我也想要這么一個妹妹,真是一個寶藏女孩兒啊!”韓楚禹羨慕地說。

張梓沐皺著眉頭沒吭聲,他直覺事情不象昊宇說的那么簡單,靈蘭看他的眼神和以前完全不一樣,有一種漫不經心的敷衍。而且靈蘭對所有的事情都忽然失去了興趣,她現在愛獨來獨往,而且對別人的好意拒絕得干脆利落。

“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才會這樣,絕對不會是因為這次被劫的事情。”他暗自想。

“下一節是體育課,你們做好受虐的準備吧!散了散了,別聊了。”昊宇站起來,拍拍手,趕緊結束這個讓他一直扯謊的話局。

大伙一片哀嚎,各自去準備了。

張梓沐拉了一把張昊宇,走到樓梯轉角,“靈蘭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別用那一套來糊弄我。”他嚴肅地問。

昊宇哀嘆一聲“木頭,你就別這么神叨叨的了!的確是這么個情況啊!”

“靈蘭和你的關系根本沒有以前親密了,她都懶得理你!難道是你綁了她?”張梓沐諷刺他,“瞎子都能看出來,她完全是另外一個人了。”

“有這么明顯嗎?”昊宇一愣,自覺說漏嘴,趕緊說“我就是惹靈蘭不高興了,她最近生我的氣,才沒有理我。別的啥事都沒有,你別瞎猜啊!”

“哼!”張梓沐冷哼一聲,“你覺得我會信嗎?靈蘭到底怎么了?”

“你愛信不信!”張昊宇也編不出來其他理由,把外套往脖子上一搭沒好氣地說“隨便你怎么想,不管靈蘭怎么樣,她一直是我妹妹。”然后走了。

靈蘭確切地說是瑟瑞娜,中午不想吃飯,更不想和一伙人聊天,一打下課鈴她抬腿就走,在學校臨湖的花園找了個角落聽音樂,她打開素寫本,漫無目的的畫著,遠遠近近的城市景色在她的筆尖下隨意地展現出來,長發隨風輕拂她的臉頰,癢癢的,她不耐煩地把長發塞到帽子里,用帽檐緊緊壓住。

“明天,明天一定要把這海藻一樣的頭發一把剪掉!真是煩死了,洗頭麻煩,梳頭麻煩,什么都不干也麻煩!”她心里忿忿地想,翻了一頁素描本,用畫筆煩燥地亂畫著,等她反應過來,看到自己無意識地畫了黃佼佼的素寫。

她皺著眉頭看著這幅素描,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忽然畫她。

“這個黃佼佼大概率就是幾乎弄死靈蘭的人了。”她啪地一聲合上畫本,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自顧自地說,“哼,能欺負我們的人,還沒出生呢!這朵慫花鈴蘭,真是丟死咱們的臉了!”

“靈蘭,靈蘭!”韓楚禹跑過來,“叫你半天,你也不答應。”

瑟瑞娜反應過來,他原來是叫她呢!她點點頭,把畫本收拾好打趣說“干嘛啊?叫得這么急,是要帶著我逃命嗎?”

“哈哈哈,”韓楚禹笑起來“張昊宇他們正找你呢,我想著你在這里。”

“找我干嘛?”

“明天周末,他們說想去玩密室逃脫。”

“你去不去?”

“我想去,去不了。我們畫室要一起去看畫展。”韓楚禹把一顆石頭踢到湖里,有點遺憾地說。

“畫展?誰的畫展啊?我也想去。”

“那太好啦!咱們一起去啊,我等下把畫展的宣傳手冊拿給你!”韓楚禹大喜過望不禁拍了拍靈蘭的肩膀,靈蘭沒留意,手一松畫本掉下來。

韓楚禹趕緊搶先給她撿起來,“對不起啊!我這不是太高興了,得意忘形了!”

他把畫本遞給靈蘭,剛好看到她畫的黃佼佼的素描。

“你畫得真好啊!”韓楚禹由衷地說“連黃佼佼眼里那股子不甘心的狠勁都畫出來了。”

“嗯?”靈蘭意外地愣了一下,不禁抬頭看了他一眼。

“哈!”韓楚禹對靈蘭仰視的目光很受用,“咱們畫畫的,對人物細節觀察得最仔細,把握得也最到位,比相機更懂人性,更能捕捉更真實的人物。”

“嗯,你說得對!”靈蘭若有所思,“我們往往能看到人物的內心和情緒。”

“是的,優秀的畫家是能讓人感受到人物的靈魂的,你看看冷軍畫的畫,你不覺得與他畫的人物對視,有一種毛骨竦然的感覺嗎?就是那種雞皮疙瘩全出來的感覺。”韓楚禹一說到畫畫就滔滔不絕。

靈蘭點點頭“是的,優秀的作品是能讓不同的人在感情上達成不同的共鳴的。改天我看看你的畫,特別是你之前畫我的那幅。”

“哈哈,”韓楚禹沒想到靈蘭忽然提起這一茬,一下子尷尬起來,但是他看到靈蘭認真的眼神,又拒絕不了,“靈蘭,我從來不知道你畫畫這么好,我一直以為你只拉小提琴。”

“這個嘛……我是一陣兒一陣兒的,”靈蘭說“撿起這個丟那個,想拉琴的那一陣兒就不想畫畫,想畫畫的時候就不會再拉琴。所謂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嘛。”

“不管怎么說,你在我心里是個天才啦!學什么有什么,學一樣好一樣。”韓楚禹說。

靈蘭邊聽邊走,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聊著,心里其實在想另外一件事情——她要證實她的猜想,靈蘭大概率是被黃佼佼綁架的。

沒幾天,朱醫生到了中國,直接來到小院,看到瑟瑞娜好端端坐在那里才長舒了一口氣。

“朱醫生!”瑟瑞娜沖出來一把抱住她,好象一個迷路的孩子看到親人一樣,一下子紅了眼。

“好孩子,好孩子,我在呢我在呢!”朱醫生輕輕拍著她的背,心里也是一陣酸疼。

一水很愧疚地望著朱醫生,緊張得有點結巴“朱醫生,我沒有照顧好孩子,對不住你的信任。”

“靈蘭對我說起過你無數次,次次都是滿足又高興的,所以你照顧得非常好啦!第一次當父親就能拿到A,很不容易的。”朱醫生趕緊放開瑟瑞娜與一水握手,一水趕緊把她迎進客廳。

瑟瑞娜看到朱醫生的那一刻,好象所有的剌都收了起來,再也不用去防衛和害怕了,有一種安全感充滿了全身,她象一個小孩一樣,寸步不離朱醫生。這個陌生的環境里,周圍都是陌生又奇怪的人,她能理智又冷靜地安靜等待,已耗費了她所有的精力。她聽著朱醫生和一水寒暄,只覺得困意濃厚,不覺靠著沙發睡過去。朱醫生理解瑟瑞娜的感覺,不覺更覺得她可憐可愛。

他們干脆讓瑟瑞娜睡在沙發上,一水細心拿了毛毯給她蓋上,輕聲照呼大家去餐廳喝茶。朱醫生看到他的細心和體貼,心里暗自為艾迪高興。

這次張昊宇說什么也要參加這次重要的“會談”,連禮節都不顧了,因為他知道,瑟瑞娜睡醒后肯定會問起一水他們聊些什么,如果他再說不知道,他估計瑟瑞娜的眼光會化成冰刀,一刀刀把他給刀死!

“老舅,求你了,從現在開始,你們所有的活動我必須參加,我要掌握一手的、全面的信息!你不知道,靈蘭……哦,不不,是瑟瑞娜,那目光就是凌遲的刀,嘴巴就是殺人誅心的箭,我如果再一問三不知,我估計活不到畢業了!”昊宇拉著一水的袖子,差點一把鼻涕一把淚。

“唉,”一水嘆了一口氣,對昊宇的感覺,他是感同深受啊!怪不得有句話就是父母對兒女都是來還債的,上輩子欠他們的,這輩子只能把他們放心尖上供著,放手心里暖著,放嘴里哄著。

“行,你跟著做好服務吧,端茶倒水什么的,反正靈蘭的事你知道得比我還多,也都沒有什么好瞞你的。”一水用手揉揉臉說。

“放心吧老舅,我現在就是一個會議秘書,隨時聽你使喚,絕對服從安排!”昊宇敬了一個軍禮,放下心來。

朱醫生對昊宇很熟悉,這是靈蘭對她說得最多的人,也是最信任的人。看到昊宇的第一眼,朱醫生就明白靈蘭為什么對他有天然的親近了,因為他對她單純又熱烈的好。

“一水,建議你直接告訴瑟瑞娜你的身份,不僅僅是艾迪的好朋友這么簡單,你需要向她詳細地說明你與艾迪及她父親的往事。讓她能夠理解和接受為什么艾迪會把她托付給你。另外,艾迪的病情,也需要如實相告。”朱醫生說話從不拖泥帶水。

昊宇聽到這里,心里一驚,靈蘭母親生病了,而且好象是很嚴重的病。他不由得望看一水,一水點點頭,用力搓了搓臉,十分頭疼。

“我能叫你昊宇嗎?靈蘭一直對我說起一會兒。”朱醫生眼神柔和地望著昊宇,“你看到了,這就是靈蘭與眾不同的地方,相信靈蘭應該和你說起過。”

昊宇大力點頭。

“平常心對待,你們怎么對待靈蘭就如何對待瑟瑞娜,你們會發現她們都是極之可愛的女孩。但是她倆又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不同的性格不同的觀點和不同的處事態度,更需要你們寬容對待。”

大家正聊著,瑟瑞娜醒來過來找朱醫生,他們談話作罷。

大家都沒有著急討論接下來瑟瑞娜是走是留的事情,朱醫生建議她和瑟瑞娜一起在京城逛逛走走,她之前來過中國,但似乎每次都是來去匆匆,沒有機會靜下心來感受這個城市。

瑟瑞娜興致盎然地陪著朱醫生逛了兩三天,心里對環境的戒備也慢慢放輕松了,她甚至可以和昊宇有說有笑地騎車逛胡同。

晚上吃了飯,怡山煮了果茶,大家圍爐煮茶,很放松。

“瑟瑞娜,你覺得中國怎么樣?喜歡這里嗎?”朱醫生給她細心地剝烤栗子。

“挺有熱鬧有趣的,但是我想和你一起回加拿大。”

“你當然可以和我一起回去。”朱醫生看了一眼一水,把栗子遞給她“你之前很多疑問,現在可以回答你。然后你再做決定。”

瑟瑞娜笑嘻嘻地喝了口水,用眼光瞟瞟一水和朱醫生“終于到重點了,我還在想,你們到底什么時候和我攤牌呢!”

一水看著她狡黠的目光心里又是一陣嘆息,“唉,不好搞,搞不定!”他心里說,“這才是青春期的孩子,剛剛開始領教呢!”

“朱醫生,我媽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她端坐起來,手指摳著茶杯,有點不安。

“你媽媽現在一切平安,”朱醫生回答得很直接“你可以放心。去年她檢查出有乳腺癌,二期,現在基本已控制住了。她在美國接受最專業的治療,現在已到了第四個療程,醫生說治愈的可能性很大,如果5年之內不復發,基本確認治療成功了。”

瑟瑞娜聽了臉色蒼白,肌肉緊繃,她設想過母親出了什么狀況,但是沒有想到會這么嚴重,她眼淚只打轉,控制自己幾次才哽咽問道“那我媽媽,她會死嗎?”

“不會!”一水斬釘截鐵地說“但現在是她治療的關鍵期,現在你的情況我們還沒有告訴她,想和你商量后再決定。”

瑟瑞娜眼淚終于掉下來“媽媽更喜歡靈蘭,因為我最不讓她放心。所以你們不敢告訴她,對不對?”

“傻孩子,應該說你媽媽更愛你一點。”朱醫生揉了揉瑟瑞娜的頭“父母總是更偏愛不放心的幺兒一些。”

一水看了朱醫生一眼,朱醫生佯裝沒看見。

“那我媽媽還需要多久才能回家?”

“按照現在的治療效果,分階段她其實是可以回家的,但是她如果回去可能就會穿邦,她自始自終不想讓你知道她生病這件事。不想讓你操心。”一水說

“所以你們大家一起瞞著我們?”

“是的,靈蘭對此一無所知。現在我們需要確認一下,你是什么想法?”朱醫生說。

瑟瑞娜沉默下來,昊宇緊張地望著她,感覺每一秒都過得好漫長。

“但是,我真的很想媽媽。”瑟瑞娜低聲說,眼淚又掉下來。一水看到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又聽到這一句,心疼得不行,說“閨女,要不,咱們去美國一趟也是可以的。”

瑟瑞娜搖搖頭,“我不能一直讓媽媽這么擔心我,也不能這么不懂事。”

大家都沒有說話,屋里靜得都能聽到心跳。

“其實,你們也希望我不要去打擾她,讓她安心治療。我明白的。”瑟瑞娜低低地說“你們都能想到,我怎么能想不到?所以,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不要讓媽媽知道我回來了。一切照常,她才能放心。”

“瑟瑞娜,這樣的確會讓你覺得難熬,如果你想跟我回加拿大,我也贊同。”朱醫生說“你沒有必要太為難自己,畢竟這里對你是一個陌生的環境。”

瑟瑞娜點點頭“我想回去。”

昊宇心里一沉,對上了瑟瑞娜的目光,他只能勉強一笑。一水沒吭聲,他心里是不愿意的,他不放心瑟瑞娜,更不放心艾迪知道瑟瑞娜回加拿大后,會不會情緒不穩定影響治療。

“不過,回加拿大之前,我想弄清楚兩件事,一是到底靈蘭遇到了什么事?二是你與我媽媽到底是什么關系?我爸爸到底是怎么死的?想必水叔是知道的。”瑟瑞娜看著一水說。

朱醫生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一水“很多事是到時候告訴孩子了。艾迪不說,原因太多,也是她太善良。”

一水點點頭,心里五味雜陳,有些事,只要一回想就會心悸,象一個黑洞,把人一下子吸進去,陷進痛苦的回憶中難以自撥。他唉一口氣拿出雪茄,拿起剪刀的手都有點顫抖,昊宇看到,接過去,幫他剪掉雪茄點燃。

一水靜了一靜說,“靈蘭那天發生什么,我真的不知道,靈蘭去了醫院,做了全面的檢查,除了溺水以外沒有更大的傷害,我才放心。靈蘭失蹤后,我們已經報警了,現在還沒有結案,這幾天派出所還找了我了解情況,但是我沒有讓他們和瑟瑞娜聊,是因為閨女的情況比較特殊,我說現在閨女是短暫性失憶,不能再受刺激。但是這件事肯定能水落石出。”

“至于你爸爸盧卡斯,他的死很大原因與齊麗娟有關。”一水整理了一下思緒,總算把這段故事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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