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遇很疲憊，但還有事沒解決他還不能睡。

剛才警局來電話了，西區和東區。

東區是林郁家的事，昨天明云裳打了流氓，警察要來詢問一下，還要給她發個見義勇為的勛章。

西區就比較麻煩了，那兩對夫妻都吵著要見他們的孩子。

溫遇打電話給洛二。

“陪我去趟警察局吧，昨天的事，你媳婦都參與了，她還在睡，不好打擾。”

“好。”

溫遇聽到他的回復，并不意外。

自從明云裳來了青山，洛二簡直是對他的所有要求都言聽計從。

很快洛二的車就停在了青山門口。

洛二想去看媳婦的，但媳婦房間有別人，他不方便探視。

這些都是林音回家之后說的。

溫遇上了洛之痕的車。

他實在太困了。

溫遇睡在后排，睡的很香。

這邊明云裳剛有些睡意，就聽到了腳步聲，然后是敲門聲。

凌小芙利落地爬起來去開門。

姐姐昨天累壞了，開門這種事她去就行。

她站在門口，看到窗口外的衣服，僵在了原地。

外面是個男人。

“你是凌小芙吧？我是青山院長，不用害怕，我不會傷害你。我打不過明云裳的。”

聽到這句話，凌小芙的緊張緩解了一些。

她快速拉開了門，然后跑回到床邊上，這才覺得安下心來。

院長知道凌小芙的情況，于是就站在門口并未靠近。

院長眼見著明云裳坐了起來，怒視著他。

他又退后了一大步，打擾精神病人休息是大忌。

“我也是沒辦法，你先別生氣。”

“有話快說。”

明云裳很煩躁，差點就能睡著了。

“西區警局來電話了，凌小芙的母親一直吵著要見她，說不見到凌小芙，她就死在警局一尸兩命。”

“知道了。”明云裳躺下了。

凌小芙在旁邊，給明云裳蓋好了被子。

“還有……黎嵐母親和繼父吵著要見風愿，說風愿沒病。還有……你昨晚在東區和西區都打了流氓，兩個警局都要給你獎勵。”

明云裳深吸了口氣，知道不能睡了，“跟黎嵐說了嗎？”

“說了。打算跟你說一聲，正好一道去。”

“黎嵐親生父親呢？”

“哎呦，昨晚這兩對夫妻隔著房間對罵了半宿。”

明云裳揮了揮手，“退下吧。”

“領命。”院長很是配合，乖乖出了房間。

這種情況他常見，院里住過五個皇帝，八個王爺。

但明云裳的情況有些特別，她并不偏執，也不是幻想。

她有種氣勢，讓人不自覺畏懼。

院長抹了下頭上的冷汗。

果然在這里生活久了，他的腦回路也稱不上所謂正常。

可……正常的標準是誰定的？這些人只是生病了而已。

明云裳自然不知道院長的想法。

她問：“跟我一起去嗎？”

如果她能替凌小芙決定，肯定是希望她一輩子不要見那對夫妻。

可這是凌小芙的人生，她該自己做出選擇。

凌小芙緊緊抓著明云裳的衣角，她咬著嘴唇，好一會才說道：“我去。一次解決了，省的麻煩。”

明云裳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別怕，她罵你我就抽她。”

“姐姐，咱們是去警察去，不能讓警察叔叔為難。”

“還是你懂事，我確實有些失禮。”

明云裳跑去了浴室，用涼水拍了下臉，就去衣柜里找衣裳了。

她翻翻找找之后，給凌小芙找了條紅色裙子。

凌小芙拿著裙子手在抖，“我不能……”

“不能穿裙子？怕你媽說你勾引男人？”

凌小芙深呼吸，吐氣，呼吸，“我穿。是姐姐給我選的。”

“給你選這件有別的意思。”

“啥意思啊？”

凌小芙拿著衣服進了隔間。

隔間在衣柜旁邊，很狹小，就是專門換衣裳的地方。

她換衣服的時候開著隔間的門，門打開之后正好能擋住房門口的視線。

“嚇唬你媽，她不是動不動就以死相逼嗎？咱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要是用死嚇唬你，你就嚇唬她。你說你穿著紅衣，會變成厲鬼。”

明云裳也給自己找了衣裳，短褲小背心，天熱，而且她也不確定需不需要打架，這身裝束好施展。

“倒也是個辦法，可會不會傷到我弟弟啊？”

凌小芙說話的時候已經穿好了裙子，她關上了隔間的門，門前面是個全身鏡。

這鏡子是林音帶過來的，正常的病房都不讓裝的。

可能是昨天都在忙，沒人注意到。

“不用擔心，肯定有醫護人員跟著咱們，萬一動了胎氣，施救就行了。”

其實她昨天看過，小芙她媽的氣色極好，喜上眉梢。

娃估計這兩天就會出生了，會平安降生。

敲門聲。

明云裳以為院長又回來了，當她看到小窗口上的臉之時，轉怒為笑。

“快進來吧，換好衣服，咱們就去警局。”

風愿神情有些遲緩，她看到凌小芙的時候，眼睛瞬間亮了，“原來小芙姐這么這么這么好看啊。”

凌小芙笑的雖然有些生硬，但她做到了。有多久了？聽到有人說她好看，她就很討厭很討厭。

黎嵐和風愿還穿著病號服呢。

黎嵐有些迷茫，“要穿便服出門嗎？”

“天那么熱，長袖長褲的不熱嗎？”明云裳拉開了衣柜，有林音在，她的柜子已經塞不下了。

“是挺熱。”

明云裳給黎嵐和風愿也選了衣服。

院長也沒閑著，他選了兩個醫生，五個護士跟著。

凌小芙排斥男人靠近，所以并未帶男護士。

凌小芙倒是還好，她雖有自殘傾向，但不會傷害別人。風愿就要特意照看了，風愿發病會傷人，一定要小心謹慎。

如果不是對方強烈要求，而且去的還是警察局，風愿這種有殺傷力的病人，他是絕對不會放出去。

院長開車，還是昨天那輛大巴。

凌小芙坐在最后排，她不停地摳著手指。

明云裳握住了她的手，“別緊張，是去警察局，你舅舅不是在那嗎？”

“嗯，對，舅舅在那。”凌小芙的緊張稍有緩解，起碼能喘過氣來了。

“小芙姐，沒事的，一會咱們圍著你，不讓別人碰到你。”

風愿即便服了藥，即便腦子有些遲緩，還是反應比常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