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羽眼睫不安的顫抖，一只小手握住了她的手，七羽安心的睡了過去。

“唉，師父，她什么時候醒啊？”余目嘆氣，七羽已經躺了一周了，距離他師父與李劍仙相約的時間已經過了三日了。

回想李劍仙的脾氣，余目小小的身軀微不可查顫抖。

“師父，”余目小小年紀就心事重重。

沐滄瀾停止給七羽擦拭，端坐著等待余目下一句話。

“你使用靈力真的沒事嗎？”余目擔憂道。

修士不允許在凡間使用靈力，師父一向嫌麻煩的人，縱使修仙界與凡間界連接口離李劍仙相邀的地方那么遙遠也沒有使用靈力，而是提前時間出發，一路騎馬趕過來，可是師父昨天招了一場雨。

“無事，因果輪回而已。”

“那......”

“沒事。”

師父說沒事，一定沒事！

余目放下心，安心坐在一旁，七羽已經有了意識，距離醒過來應該不久了。

“啊！師父！”余目撒嬌，捂著頭，抱怨的看著沐滄瀾。

“準備一些吃的。”

“哦。”

余目屁顛屁顛出門買菜去了。

沐滄瀾抬手放在七羽額頭，不燙了。

......

“師父！”余目端著一碗粥跑進屋內，仿佛后面有人追他，對此，沐滄瀾早已習慣。

來到床邊，余目小心翼翼一步一步走近，七羽靠在床上，看著余目靠近。

感受到七羽的視線，余目大氣也不敢喘，七羽醒來到現在，一句話也沒有說，整個人也死氣沉沉的，不過師父說了，七羽看見他時情緒有變化，讓他多陪陪七羽，雖然他沒有看出來，但是師父說的就是對的。

沐滄瀾讓開位置，余目坐在床邊，舀起一勺粥放在嘴邊吹涼，“嗯？”

七羽張開嘴將粥喝了，余目又接著喂。

看著七羽沒有神采的眼睛，余目很心疼，他也知道，現在的七羽就是師父所說的那一類人，為復仇活著的人，真不知道，如果告訴她，欺負她的人已經遭到懲罰，她會不會失去一切動力。

“你想報仇？”

七羽一愣，看向沐滄瀾。

“你為什么報仇？”

“......”七羽回答不上來，她只覺得她被全村的人欺負，被全村的人拋棄了。

“你憑什么報仇？”

“......”

“我來告訴你，”沐滄瀾看向余目，余目識相的讓開位置，沐滄瀾掀開衣袍坐在床榻邊，接過余目手中的粥，舀了滿滿一勺，粥上冒著熱氣，沐滄瀾直接遞在七羽嘴邊，粥的熱度燙紅了七羽嘴角的肌膚。

“你覺得他們搶了你家的財產，趕你出了家門，可是你知道那是你家欠了他們的嗎？你父親忽悠街坊領居出錢出力一起賺錢，他們相信你爹，也沒做憑據，得不到回報只能吃悶虧，你爹娘死后，他們拿回屬于他們應得的，有個別貪婪的人，索取的多，但是那不是和你父親一樣，將大家的東西揣進自己的口袋。

他們說你是災星，是他們有眼無珠，但是你能說不是你造成了你父母的死亡，不是你傷害了鄉里鄉親......”

“我寧愿不要這樣的天賦！”七羽怒吼道：“你知道我這幾年怎么過的嗎？我就是他們隨意戲耍的猴！”

沐滄瀾將灑在衣衫上的粥拂去，面不改色道：“所以呢，現在你又要用這身你控制不住、不想要的力量去報仇？”

七羽：“......”

“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對你太好了？你經歷了那么多，難道還能將我們對你的好當做理所當然？余目是什么？他該伺候你是吧？我將粥遞到你嘴邊你為什么不吃？”

七羽將頭瞥向一邊。

“哈哈哈，”沐滄瀾站起身，“這是我要說的最后一點，你和那些欺負你的人有什么不同，你也就只敢欺負余目，可是你覺得憑你，能欺負得了余目？”

余目走上前拽了拽沐滄瀾的衣袖。

“走吧，帶你去看看。”沐滄瀾轉身離開。

“你......”余目走上前。

七羽掀開棉被，踉蹌著跟上，余目上前扶著七羽。

北泉村外，七羽閉眼細細聆聽，斷斷續續的哭聲傳出來，沐滄瀾遞過一片綠葉。

“一葉障目，一葉也可以明目。”

七羽了然，將綠葉放在眼前，百米之外，土墻之后，所有景象，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面目全非的人，周圍人商量著如何讓她死去。再是一邊，一大一小的棺木等待入土，悲痛的哭聲在七羽的耳邊纏繞。

“到此，你們家和她們的恩怨就了結了，如果你還要報仇，只不過再沾染上因果而已。”

七羽將綠葉放下，失魂落魄站著，沐滄瀾轉身離開。

“師父！”余目叫道，還是留下來陪著七羽。

小沒良心的！沐滄瀾內心鄙夷，有了師妹忘了師父，何況人家還沒有成你師妹呢！

一人迎面走來，七羽抬頭，不知道在等待什么。

那人仿佛沒有看見七羽一般，面無表情從七羽身邊走過，七羽吊著的一口氣泄了，轉頭看向余目。

余目頭皮發麻，頂著七羽的視線說道：“你的肉身已經燒毀，你現在的身體是師父以劍骨煉化而成的，劍骨不屬于凡間界，肉體凡胎是看不見你的。”也就是說，你已經在凡間消失了，村民也只會認為，你在那場火力燒成了灰。

“哎！”

七羽轉身，搖搖晃晃走了。

......

沐滄瀾放下手中茶盞，“怎么，想通了？”

七羽普通跪在地上，“求你收我為徒！”

“哎呀，終于可以走了，喝了那么些天粗茶，著實身體都沒勁了，”說著，沐滄瀾抬腳離去，“可得在李劍仙那好好品一品。”

“恩人！”

“別跪了，師父同意了，我們快收拾東西啟程了。”

七羽懵懂的被余目拉起身，余目見七羽一頭霧水的模樣，悄咪咪說道：“師父早就想收你為徒來著。”

走到門外的沐滄瀾腳一崴，內心罵道，臭小子！

......

“這是？”

“我新收的徒兒，難道你不給小輩一些見面禮嗎？”

“哦嚯嚯，該該，這不最近得了一柄寶劍，似乎是來自修仙界的，贈與她再合適不過，哈哈哈。”

夢境的結尾很是美滿，讓七羽忍不住沉溺到了最后，但是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

幻境內，七羽接過巨劍，劍光劃破幻境，幻境破碎，余目跌倒在七羽懷中，他們竟然在一個幻境里面。

她沒有幻境里那么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