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城的一切，無論看上多少遍，都找不到任何一點衛星城能夠比得上的地方。”方執坐在副駕駛上，感慨道。

轉頭看向駕駛位的陸安晴。

三號衛星城靈異事件平息后，不出意料，他又被陸安晴傳喚回了主城。

只不過，本來應該由石玥負責的行程，變成了陸安晴親自開車。

這倒讓他有些受寵若驚了。

此刻，二人正在前往主城研究院的路上，連事件報告都還沒有做。

第一站直奔研究院的主要原因，除了成為御鬼者的例行檢查以外，還有殷教授聽說方執成為御鬼者后，執意優先見面的要求。

“是優先研究的要求吧……”方執聽說后，心里默默吐槽。

聽到他對主城的評價，陸安晴微笑道：

“那是自然，畢竟各個衛星城都是依托主城而存在，主城的需求自然會優先供給……反過來，只有主城發展起來，才能帶動其余衛星城。”

這話怎么聽著這么耳熟……所謂先富帶動后富？

想起前世，方執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我聽說，你在高層會議上發飆了？”他突然問道。

不僅是為了轉移話題，他同樣也對會議上發生了什么感興趣。

先前只是從各種途徑聽說陸安晴在會場差點掀桌子，但卻不知道具體原因和細節。

陸安晴也不是這樣容易失控的人……想到這里，方執感覺貌似有瓜可以吃。

“還不是因為你？”陸安晴轉過頭，白了方執一眼。

只一眼，差點沒給他看破防。

他自認也見過不少美女。前世的就不說了，這個世界里，像童遙，石玥，珍瑪等人，都是不同類型里的頂級女孩。

童遙的青春可愛，珍瑪的妖艷嫵媚，石玥的清冷干練。

也許她們在容貌上不相上下，但卻都不及陸安晴身上濃濃的御姐氣質來的吸引人。

成熟，孤高，五官立體，從視覺到聽覺，再到無形中散發的氣場，都遠超那些OL女強人。

磁性的嗓音配上那股說不出的范兒……嘖嘖嘖。

差點破防，腦中胡思亂想，但方執對此也算見多識廣了，雖然未曾交過真正的女朋友，但露水情緣可不算少。

并沒有因此退縮，反而將目光迎了上去，直視陸安晴清澈透亮的眼眸。

“因為我？”方執不解道：“這話怎么說？”

陸安晴將會場上發生的事簡單講述了一下。

“原來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方執無奈笑笑，搖了搖頭。

本想吃瓜，卻吃到了自己身上。

他表面上反應平淡，但是心里著實對陸安晴能為他做到這種程度而有些小感動。

很小很小那種。

“任顯有審問出什么嗎？”他對夜視鏡內究竟有沒有內奸很感興趣。

陸安晴搖頭：“據他交代，他關于夜視鏡的情報都是從靈異教派處獲得，他本人其實對夜視鏡內部并無多少了解。”

“你覺得呢？”方執反問道。

沉吟了一下，陸安晴道：“應該是真的，任顯區區一個衛星城警衛廳高層，不可能有那個能力獲得我們的機密。”

“哪怕所謂內奸真的有合作對象，應該也不會是他，他的資格不夠。”

方執深以為然。

“那怎么辦，”他問道：“這樣一來追查的線索不就斷了嗎？”

“這沒辦法，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追蹤黑袍人，”陸安晴道：

“鬼霧消失后，全城的通訊恢復，監控也重新發揮作用，已經找到了這個人的出城方向，剩下的就是派人追蹤了。”

黑袍人跑路，夜視鏡內部機密是如何泄露的始終成謎。

中年女人只是懷疑，并沒有真正定性，更何況經過初步調查，并沒有找到對方有泄露機密的證據。

但一時半會也不會放出來就是了。

畢竟方執解決了這么大的一件事，幾乎拯救了一整座衛星城。這時候他被人潑臟水，于情于理中年女人都要被嚴懲。

原因并不在于方執一個，而在于這么多冒著生命危險對抗靈異的人。

如果中年女人做出這樣的事，卻沒有被嚴懲，會令極夜城無數覺醒者與御鬼者寒心，這個后果高層承擔不起。

中年女人只想到了借此機會壓制方執不得翻身，卻沒想到這一層，才有了今天的結果。

“我現在算什么，御鬼者加覺醒者嗎？”方執問道。

“不，你現在只有御鬼者一個身份了。”

“這是為什么？”方執不解，這是過于特立獨行，要被排擠出圈了嗎。

“因為覺醒者不一定是御鬼者，但是御鬼者一定是覺醒者。”陸安晴解釋道：“只有先成為覺醒者，才有成為御鬼者的基礎。普通人是成不了御鬼者的。”

“哪怕覺醒者在成為御鬼者前，也要做好充分的，應對靈異入侵的準備，不然也是兇多吉少。”

方執想起了任舟，道：“可任舟就是普通人，黑袍人卻要讓他強行被鬼霧入侵。”

“所以他死了。”陸安晴毫不留情。

方執：“！！！”

“活尸法理論上說確實可以讓普通人成為御鬼者，并且無限制使用靈異力量，但是實際上并沒有那么簡單，黑袍人的實驗就算無人干擾，成功的可能性也不大。”

“而且無論成功與否，任舟都是死路一條，要么意識被抹除，要么身體和意識都被靈異力量摧毀……總之，普通人是無法成為御鬼者的，就算人體對鬼有著比其他東西都強的限制效果，但不成覺醒者，終歸還是力量不足。”陸安晴一邊開車，一邊進行說明。

方執從她的話中捕捉到了很多關鍵信息。

“使用靈異力量……有限制嗎？”整理了一下思路，他繼續問道。

陸安晴倒也沒有厭煩，畢竟先前只是讓方執從檔案中略微知道了一下鬼的基本概念，他沒有任何其他了解，更何況現在成為御鬼者，疑惑肯定更多。

雖然這些問題在御鬼者圈子中都是常識，她依舊耐心的解答著。

“你覺得靈異力量使用起來沒有限制嗎？”她反問道。

方執試探著說：“應該是有的，畢竟黑袍人的目的就是要制造一個，無限制使用靈異的御鬼者。如果沒有限制的話，豈不是多此一舉。”

陸安晴點頭，鄭重道：“世界上，唯一能夠無限制使用靈異力量的，只有一種存在。”

“那就是鬼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