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也太……”

見多識廣的林遠之說話也有些結巴，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鐘贏等人亦是如此。

哪怕認識方執，知曉他過往種種事跡，對其本領有著深刻的了解，深知他經常能做出很多常人難以理解的，匪夷所思的操作。

但聽到整件事的始末，尤其是他光速判斷，并且封印鬼霧，成為御鬼者的時候，眾人聽著也像是在說故事。

哪怕只是聽著，都深切地感受到了當時的兇險與千鈞一發。

其他不認識他的人，更是覺得是在扯淡。

尤其是方執講述時，一臉輕松淡然，仿佛口中做了這些驚天動地之事的主角，根本不是他本人一般。

除了不敢相信，還是不敢相信。

“怎么，不信啊……那我展示展示。”方執無奈攤攤手。

漫天黑霧瞬間出現在周圍，只不過由于方執的操控，并未像先前的黑霧一樣，立刻侵蝕霧中的人們。

但這種令人恐懼，渾身發涼的感覺卻做不了假。

這是人類面對鬼與靈異本能的反應，只要靈異存在，就會有，無關于是否可控。

“信了信了！”一眾覺醒者連忙喊道：“快停手！”

“大佬收了神通吧，我們錯了！”

“方哥你別！”

覺醒者們反應尤為激烈，再等幾秒，他們可能就要壓制不住躁動的能量了。

漫天黑霧如潮水一般退回方執體內。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一個人知道該說些什么。

……

……

看著從現場傳回來的直播，會議室內的人們默不作聲。

他們也不敢相信，但方執能夠操控鬼霧的事實令他們不得不信。

“建立檔案吧……”曾經為方執說過話的那位溫和的中年人緩緩道：“把這件事始末完完整整記錄下來，列為絕密，然后……”

“等一下！”一個聲音打斷男人的話。

是先前與方執一直不對付的那個中年女人。

“我覺得這件事情還有疑點，不能只聽方執片面之詞。”

不僅是陸安晴，在場很多人都皺起眉頭，面露不悅。

雖然他們與方執沒什么交集，甚至有人由于他之前在會場內‘囂張狂妄’的行為而對他有些惡感，但他們也不得不承認一件事：

如果沒有方執的力挽狂瀾，三號衛星城很可能毀于一旦。

可以說，整件靈異事件的解決，都是對方一人的功勞。

而且無論是從反應，判斷力，做事的果決程度來看，在了解事件始末之后，他們對方執都只有嘆服這唯一的情緒。

那一點點的惡感在對方如此貢獻前，變得微不足道。

唯有陸安晴，除了震驚嘆服以外，還多了份感慨：

“這運氣……簡直可怕。”

別人不知道，作為同為御鬼者的她可明明白白。

鬼霧封印失敗入侵方執，后者在沒有任何前期準備的情況下沒有當即暴斃，反而成為了御鬼者，這是多么低的概率。

簡直低到可以忽略不計。

她連聽都沒聽說過。

老天到底塞給了她一個什么東西？

正在慶幸和后怕的陸安晴，聽到中年女人再次跳出來，臉色也變得危險起來。

“怎么，你又發現疑點了？”她淡淡道，面上毫不掩飾著譏諷的神色，“既然這么聰明，先前怎么什么都沒看出來？”

感受到眾人不悅的目光，尤其是陸安晴充滿壓迫感的視線，中年女人硬著頭皮道：“先別急著否認，我說這些都是有根據的。”

“你們仔細想想，他說這鬼霧是靈異教派的手筆，但最后我們看到的卻是由他自己操縱……誰知道這東西是不是一開始就是他自己放出來的？”

“再說了，到場的時候，第一眼看到他居然和任顯在一起，如果對方真的是始作俑者，他怎么還放任他自由行動，不應該立刻拘捕才對嗎？”

“我懷疑，大家都被方執騙了，這些可能都是他自導自演，為了掩飾自己真正的陰謀。”

她并不是真的懷疑方執，而是本就與方執有間隙，加上先前還公開表示對其不滿，沒成想后者不但沒有死在鬼霧事件中，反而成為了御鬼者。

立下如此大功，又表現出堪稱驚悚的能力，必然有很多人為其站臺，地位提升也是指日可待。

最關鍵的是，他還是一個行事奔放，毫無顧忌，根本不知什么是克制的主。

很高的地位，恐怖的力量，肆無忌憚的性格……還和她有仇。

中年女人想想都不寒而栗。

如果不趁這個機會把對方踩死，以后她必然不會好過。

發動半輩子的智慧，巨大的壓力下，還真讓她找出了不少疑問之處。

聽了她的話，原本支持方執的人也有些動搖。

因為比起方執自述的傳奇經歷，與光速判斷一切并展開行動的無敵操作，怎么聽都是中年女人說的更加靠譜一點。

雖然中年女人說的也只是一種可能性，但是也已經成功讓方執受到懷疑。

看著眾人的神色，中年女人心中露出一絲竊喜，偷偷瞟了一眼陸安晴。

令她驚訝的是，陸安晴居然毫無表情。

“難道是默認了我的話？”中年女人心里嘀咕，隨后否決了這個想法。

陸安晴可是一直堅定為方執站臺的人，應該不至于就這么被說動。

但能引起一些懷疑和猜忌，已經很好了，對方再是御鬼者，難道還能是她的對手不成？

只要讓她不再信任這個下屬，就已經是大獲成功。

中年女人心中瘋狂盤算起來，覺得形勢一片大好。

“我這么做有著明顯的挾私報復之嫌，其他人對我的印象也不會很好……但是沒關系，只要能把這個方執徹底打落，一切都是值得……”她心中暗道。

沉默許久的陸安晴終于開口，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嗯……你說的有道理。”

聞言，中年女人心中大定。

“不僅是你，我也有個懷疑……”陸安晴面無表情，緩緩道。

“你說，你說……”中年女人簡直狂喜，有了陸安晴的定性，看來解決方執，指日可待。

一步一步走到中年女人旁邊，陸安晴繼續說著，語氣逐漸冷厲，目光也變得銳利：

“之前不是已經確認我們內部泄露了不少機密情報嗎，我現在很有理由懷疑……”

“你就是那個內奸！”

中年女人一下子呆住了。

“啪！”

下一秒，陸安晴毫不留情，一巴掌甩到對方臉上。

P.S.：感謝ymr風、江蘇魚、hyhwq520、墨筆丹青2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