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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女入殮師x法醫(yī) 8

君靈被氣瘋了。

她推開他為她擦淚的手,用一雙控訴的淚眸憤怒看著他:“你是要跟我算賬嗎?”

林澗薄唇微勾,指尖摩挲著手帕,慵懶欣賞著她此刻的表情:“只是說出了我的看法。”

他確實不覺得自己有虧欠過她什么。

君靈抹淚點頭:“好!那我們就好好算算賬,前幾天在犯罪現(xiàn)場,刀是我遞給你的,尸體是我?guī)湍闾У模瑱z時我跟個助手一樣在你身邊忙前忙后,你說,你欠不欠我的!”

林澗眼中笑意加深:“你這么斤斤計較?”

“???”君靈瞪大眼睛,指著自己的鼻子:“我斤斤計較?你說我斤斤計較?!林澗!你沒人性!你缺德!你,你還說我冷漠,我覺得你才是天底下最冷漠的人,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好了。”

說完她就要從椅子上起來離開。

但還不等她站起來,林澗便笑著握住了她的手腕:“在走之前,你需要明白一個道理。”

他眼中的神情雖依舊柔和,卻含上了幾分認(rèn)真,“我是自私,但不是冷漠,也不是殘忍。”

君靈知道他要說什么:“但我是殘忍,對嗎?就因為我在兩年前用話語殘忍的傷害了死者家屬,所以我這一輩子就該背負(fù)著這個錯誤,永世不得超生對嗎?”

君靈搖頭看著他,眼中滿是不理解與受傷,“所以人是不能犯錯誤的對吧?只要犯了錯誤就應(yīng)該立即死去,被罵到以死謝罪才算是結(jié)束對嗎?”

“林澗,如果我犯了錯誤卻沒有改正,你大可以繼續(xù)罵我。”君靈眼中含著淡淡的失望與最后一滴淚水,“但你不能拿我過去的錯誤來辱罵批評現(xiàn)在的我。”

說完,她拂開他的手轉(zhuǎn)身離開了。

林澗眼中染上了一抹復(fù)雜。

他看著她單薄離去的背影,一時間覺得犯錯的人仿佛變成了自己。

也許……

斤斤計較的人從來都不是她,而是他?

他確實一直在抓著過去的錯誤不放,試圖用此來貶低她,踐踏她。

可這樣做就真的是對的嗎?

如果她已經(jīng)改正,他又有什么資格去諷刺她。

林澗沉口氣,后靠在椅背處有些疲憊的閉上眼。

他該道歉的。

——

案子正式結(jié)束。

君靈和林澗也終于能徹底放松下來,回家休息了。

在下班前。

秦非特意打電話過來:“你們先別回家,等下我過來接你們?nèi)コ燥垺!?

這次案子能夠破開,主要的功勞在君靈和林澗兩人身上,他們?yōu)樾虃商峁┝颂嚓P(guān)鍵線索。

刑偵是一定要請客感謝的。

林澗自然拒絕:“不用了,我們需要休息。”

“再怎么休息都要吃飯,我已經(jīng)讓老李去接你們了,老老實實待在鑒定中心別動,不然我到時候去你們家找你們。”

沒辦法,林澗只能同意。

這時候君靈已經(jīng)換上了日常衣服。

因為當(dāng)時去現(xiàn)場前過于匆忙,她只穿了單薄的衣服,身上這個羽絨服還是別人借給她穿的。

眼下太冷,她已經(jīng)做好挨凍的準(zhǔn)備,出門要立即打車。

還不等她從休息區(qū)離開。

二樓的辦公室,林澗靠在門邊處對她說:“秦非請客吃飯,讓我們過去。”

君靈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我不去。”

她討厭熱鬧的地方,也討厭跟那群不熟悉的人相處,還不如回家好好睡一覺呢。

林澗見君靈要走,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君靈哀怨瞥了他一眼,有氣無力道:“干什么……?”

她想要回家睡覺覺啊,他又不會陪她一起,拉著她有意義嗎。

林澗抿唇,在沉默片刻后,才垂眸低聲道:“昨天對不起。”

好的,只是一句對不起,君靈對他所有的生氣就都不見了。

當(dāng)然,君靈本身就不會生他的氣,吵架嘛,吵完了也就完事兒了,她可以記恨全天下,但從不會對他記仇。

“好啦,沒事。”君靈抬手握住他的手腕捏了捏,以示安慰:“不用在意。但我現(xiàn)在真的好累,我想回家睡覺去,你就別攔著我了。”

林澗靜靜看著她,片刻后他眼中染上絲絲柔軟,點頭道:“好,我們一起回去。”

他和她是鄰居,盡管這兩年來他們連照面都沒打過。

但他知道自己的鄰居是她,也知道作為入殮師,她的生活并不容易。

因為,孤獨。

常常與尸體打交道,回家后又是寂靜無人氣的獨自生活。

如果她的性格并不陰冷。

那這么多年她的生活應(yīng)該很煎熬。

君靈感受到了他的溫柔,一時間她有點小觸動。

她的神明,又回來了。

癟嘴,君靈的脆弱在這時再度被展開。

她低下頭小聲說:“那,我可不可以管你要個抱抱?”

抱抱她,讓她知道,這一世她又不會孤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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