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躺在床上的何大勇醒來之后發(fā)現(xiàn)家里的人都不在家了,起身走出屋門,腦袋還有些昏昏的,拿起放在廚房墻邊的扁擔,一會兒還要往家里擔玉米棒子呢。家里沒有牛車,一輛推車還不在家,這村里也只有那么幾家有牛車,不過現(xiàn)在正是秋收的季節(jié)誰家不忙啊。的虧莊稼地離自家不是很遠,擔幾次還能撐住的。
“孩他爹來了,趕緊把這些擔回家去,我和大丫頭掰了不少了。”王氏看見何大勇說,一張平凡的臉看不出悲喜,晌午的事大家也默契的不再說什么,王氏也只能盼望著李氏能不來他們家就別來,誰希望看到這樣一位極品老人啊,打,打不得,罵,罵不得,雖說是現(xiàn)在分家了,可是她老是往你家里去也沒個法子啊。
就像現(xiàn)在推車被他們拉走到現(xiàn)在還沒還呢,也去找過幾次了,李氏才說借給娘家侄子了,過倆天就給送過來,瞧你們那小氣樣,氣的王氏也不去找了,車子的事就教給何大勇看著辦去吧,反正那是他娘。
“曉得了,你們也歇會兒再弄,樂樂,過來,爹有好東西給你。”何大勇手里提著一串的東西對樂樂說。
“啥啊?”一邊在地頭玩玉米葉的樂樂看看何大勇仰著頭問。
“野果子,吶。”何大勇把一串燈籠果的成熟的果子遞給小丫頭。
“咦,給大姐吃吧,大姐稀罕吃這個果子。”說完樂樂邁著小短腿就往玉米地里鉆。
掰好一簍子玉米的王氏看見了拉住她瘋跑的小身板呵斥說,“跑啥跑?不知道地里面都是刺剌子啊,回來給你弄個大花臉來。”
王氏看著小丫頭的臉頰,她這一進去那玉米葉上掛著的刺剌子不把臉給弄傷啊,自己這臉被剌的疼的很呢,這小妮子搗什么亂啊。在王氏一通斥責后樂樂老實的坐在地頭看著已經(jīng)堆成堆的玉米。
看著王氏不顧滿臉汗珠的一直埋頭苦干,青青更是使勁的加快手里的動作了,自幼她就知道家里的情況不好,還有一個偏心的奶奶管家,好不容易大家分開過了,依舊還是改變不了貧窮的境況,她想著自己在家咋說也是一個勞動力,能幫著干活的時候一定得使勁的干。
娘老說自己馬上就要說親了,可是看看家里的情況,她想還是等個幾年再說吧,自己再幫著爹娘干幾個年頭來,家里還有兩個弟弟呢,怎么能不存些積蓄啊?娘還說讓秋生上學呢,家里可不能都像爹一樣大字不識一個,以后家里的兩個小子還要娶親,哎,都是事啊,全憑著爹娘咋能弄的完啊!
“娘,你先去歇歇吧,還有兩趟,我自己就行了。”青青抹掉額頭上的汗珠對一邊掰著玉米棒子的王氏說。
“甭用了,咱這一會兒也能整好,青青,臉上的面簾可不能拿掉啊。”本來是不讓她出來干活的,在家里喂喂羊、做做飯就行了,過年看著能說個親不?可這丫頭就是個倔的,偏偏跟著出來,也不知道閑會兒悶著頭一直干,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孽待閨女呢,哪能不懂啊,這孩子就是心疼爹娘,平時有什么東西總是留給弟弟妹妹們,就連梨花給的那幾塊小糖塊也化水里和大家一起喝了,這怎好的個姑娘咋就不能有個好命呢?這樣一想王氏的心里更是難受的慌。
王氏還在想青青的婚事呢,這里的女人嫁人就像是第二次重生,嫁的好幸福一輩子,嫁不好就自認倒霉吧!
約莫著黃昏的時候王氏和青青才把玉米給掰完,看著堆在一起的玉米棒子,何王氏伸伸腰、咬咬牙光憑孩他爹今晚怎么著也弄不完啊,還的她來。
王氏讓飄飄和秋生給她裝好滿滿的一簍子,猛地一提被在后背上對青青幾個說,“你們在這兒看著,哪了也不去,我一會兒就回來啊。”說完就喘著粗氣往家去。
“飄飄,你和秋生在這兒害怕不?”青青往另一個偏小一些的簍子里裝著玉米問道。
“怕啥?我不怕。”秋生故意大聲的說。
現(xiàn)在地里的人基本上地都回家了,除了風吹棒子葉發(fā)出的沙沙聲和鳥倦回巢的鳴叫聲還真聽不到啥聲音,偏偏就是因為沒有聲音所以才會害怕。
“姐,我不怕,我在這兒看著。”飄飄眼神堅定的看著青青說。
“那行,秋生你好好跟著你二姐,我也往家背些棒子去。”青青蹲下身子使勁一起小背簍就背身上了,看著她吃力的樣子,飄飄拉著僅比自己晚出生一個時辰的大弟對著青青使勁的點點頭。
“那姐,你叫咱爹快些過來,我餓……”
“行,秋生好好的跟著姐姐啊。”青青披著月光伴著夏風往家走去。
“二姐,你餓不餓啊?”
“不餓。”
“你渴不渴啊?”
“不渴。”
“我好餓啊,還渴。”
“別說話就不渴不餓了。”
“真的?”
“嗯。”
以上就是一個精靈古怪的小丫頭和一個小子的對話,看著一臉鎮(zhèn)定的飄飄其實心里還是很害怕的,畢竟也只是一個剛剛十歲的孩子,也只是比別的孩子懂事那么一些,看著同樣忙碌的家人,她只知道守著這些玉米堆就是自己的職責,她也得為家里做些事情來。
青青背著背簍哼哧哼哧的一直往前走,雖然很累但是這個時候還不能休息,而且這里都是玉米地看著還有些害怕的,只希望爹娘在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自己。
“咦!爹?娘?”青青聽見前面枝葉撲哧撲哧的身影以為是爹娘呢,就張口出生問道。
沒有回聲嚇得的青青也不敢繼續(xù)往前走了,靜靜的屏住呼吸,聽著不遠處的聲音,這一刻她真的想哭,啥呀這是?真嚇人啊!記得村口的老人說什么鬼神之類的,青青嚇得更狠了,身子一直哆嗦著,不敢有一丁點兒的動靜。
就在這是一個無比可愛的聲音傳來,“是青青不?”是爹的聲音。
“爹,是我……”顫顫的聲音,一聽到是爹的聲音差一點就哭了出來。
“咋擱這兒了,你弟弟妹妹嘞?”何大勇看著青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