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

紫蘭軒

韓非與李斯相對而坐

“師兄在朝堂上的妙辯，著實讓李斯驚訝”李斯表情嚴肅的說道。

“呵呵，師弟的表現，也令我佩服”韓非聞言呵呵笑道。

“可惜師兄所言全是詭辯。”

韓非笑而不語，反而是拿出兩枚金幣。

李斯見狀說道：“你邀我來此自為玩這個游戲。”

韓非讓李斯不要著急，緩緩說出游戲規則。

游戲規則如下

韓非和李斯銅展示硬幣，若同為正，韓非給李斯三金；若同為反，韓非給李斯一金；正反不同李斯給韓非兩金。

八次為限，誰最后擁有的金子更多，誰是贏家。

李斯不解，他認為韓非這樣輸定了。

韓非笑著說道“切莫著急，游戲尚未開始，又怎知結果呢。”

語落，韓非伸出握著金子的手，李斯見狀亦伸出握著金子的手。

隨即兩人同時展開金幣，李斯贏。第二次，韓非贏......

八次過后，看似韓非要輸的局，反而是韓非贏了。

“呵，師兄的賭運總是很好，再來一次”李斯不甘的說道。

韓非這游戲本就是韓非提出來的，當然不會拒絕。旋即兩人再來了一盤，但結果仍舊是韓非贏了。

“再次承讓。”韓非笑呵呵的說道。

李斯不解奧秘，坐等韓非解答。

韓非笑著緩緩說出游戲的奧秘，原來這個游戲看似對韓非極為不利，但實際卻是正好相反。

因為貪念的存在，李斯總會想著獲得更多，反而被韓非猜到他會出什么，所以李斯到最后輸了。

“仕途艱難，朝政變幻確實暗合這游戲之莫測，師兄言有所指”李斯說道。

李斯接著對韓非說道

“人生可不像游戲，若輸了就沒有機會再來一局，選擇贏面較大的一方，也許不勝，但可保不敗。”但這句話又好像是在說給自己聽一樣。

韓非知曉李斯心智動搖了，否者不會說出這番話告誡自己，但火候還不夠，仍需加把力，于是又給李斯分析起了秦國相國呂不韋的處境。

韓非說道“秦國呂相位高權重，而秦王雖親政，卻猶稱呂相為仲父，師弟不覺得與這游戲相似嗎？”

李斯沉默不語，看著桌子上的金幣不知道在想啥。

片刻過后，李斯與韓非道別。

李斯離去后，張道靈就出現在韓非面前。

張道靈問到“你花費這般唇舌就為了讓李斯投效秦王，意欲何為？”

韓非笑道“我有一計可解，不僅可解韓國之危更可以為流沙拉到幫手，但需要秦王一助，李斯則是我給他助我的理由。”

張道靈暗自想到，秦王來新鄭了？話說劇中八玲瓏就是為殺秦王來的，現在看來八玲瓏也要來了。

不對，張道靈此時想到了街上見到的那個人，或許八玲瓏已經來了。

另一處，衛莊在七絕堂老大唐七的幫助下探查八玲瓏的下落，但看衛莊神情又好像不只是再找八玲瓏。

街道上，衛莊正在冷酷的走著，時不時觀察周圍。

“陽動而行，陰止而藏，陽動而出，陰隱而入。”衛莊在心中暗暗念道。

此時

一名刺客忽然出現在衛莊面前，手中劍鞘一抖，利劍猛然出鞘，對著衛莊就是一個直刺。

衛莊看都沒有看一眼刺客，徑直迎著刺客走去，就在刺客手中長劍要刺中衛莊之時，鯊齒出鞘了。

鯊齒劍光一閃，刺客已然倒地，旋即鯊齒入鞘。

衛莊再次前行，一直走到一房子前才停下。

衛莊看了看房子，似乎確定了什么，再度拔出鯊齒走了進去。

進入房子中的衛莊謹慎的觀察著周圍情況。

驀然，有一道凌厲劍意直直對著衛莊而來。

衛莊手中鯊齒招架來劍，電光火石間，兩人已經交手了數十招了。

一番交手過后，兩人各自停手，凝聚劍意。

雙方知曉，接下來會是更加激烈的交戰。

不知過了多久，某根遭受劍氣波及的房梁撐不住了，開始往下落。

房梁落地之刻，兩人應聲而動，劍與劍再度交擊，錚鳴之聲不絕于耳。

不知過了多少招，兩人從屋內戰至屋頂。

衛莊神色一斂，劍指緩緩從鯊齒劍身撫過，一股恐怖的劍氣纏繞與鯊齒之上。

衛莊鯊齒猛然一揮，一道仿佛要撕裂眼前一切的劍氣自鯊齒劍上發出，此招正是橫劍術中的“橫貫四方”，威能無匹。

但衛莊的對手亦是不凡，手中寶劍凌空虛握，恐怖的劍意盤旋之上，旋即寶劍射出，直接與衛莊發出的劍氣相撞。

兩道劍氣炸開，直接把兩人所站屋頂掀翻

附近的唐七見衛莊遇到了對手，趕緊讓手下發信號叫人。手下還未到來，唐七就被衛莊下一句話給驚到了。

“蒼生涂涂、天下寥寥，諸子百家，唯我縱橫。師哥，果然是你。”

原來這個能夠與衛莊匹敵的劍客是蓋聶。

“你知道我在這里？”蓋聶淡淡的問道。

雖是詢問，但衛莊知道，這是蓋聶對他的考校，不過這又如何難得倒衛莊。

衛莊說道“整座新鄭只有一處所在，可進可退，可縱可橫，謂之天樞，而我們腳下的這個位置便是天樞。”

原來八玲瓏正在追殺秦王，而蓋聶身為秦王身邊第一劍客，自然是要護在秦王左右，所以蓋聶為秦王選了這個位置，而衛莊正在追蹤八玲瓏的蹤跡，因此發現了有人用鬼谷的手段隱藏在新鄭之中。

衛莊聯想到七絕堂給的秦王入韓的消息，猜到了他師哥蓋聶也來了，這才有了現在這一幕。

次日

衛莊引薦蓋聶給韓非認識。

兩人初次見面，蓋聶便言辭鋒利，問韓非如何看待他書中的儒以文亂法、俠以武亂禁這兩句。

蓋聶這是在替秦王試探韓非，看看韓非是不是值得秦王一見。

而韓非本就謀劃著見秦王一面，自然很慎重的對待蓋聶的問題。

韓非告訴蓋聶世百家學說都有很多種，他的《五蠹》一書中的儒也分腐儒和王儒，俠也分兇俠和義俠。

腐儒一味求圣人治天下，忽視律法的疏導，如果每日都必須是晴天才可以五谷豐登，忽略了人性善惡未免不切實際。

俠為仗劍者，兇俠以劍謀私欲，義俠以劍救世人，孟子曰雖萬千人，吾往矣，乃是儒之俠者。

“看來九公子對劍頗有研究”蓋聶說道。

韓非笑了笑，表示在鬼谷面前論劍未免讓人恥笑。不過韓非認為莊子的說劍非常好。

蓋聶不知，便請韓非指教。

韓非告訴蓋聶，這天下的劍分三等。

天子劍、諸侯劍、庶人劍！

行兇斗狠，招搖過市，是庶人之劍。

以勇武為鋒，以清廉為鍔，以賢良為脊，以忠圣為鋏，此為諸侯之劍。

以七國為鋒，山海為鍔，制以五行，開以陰陽，持以春夏，行以秋冬，舉世無雙，天下歸服，此為天子之劍。

蓋聶聽聞，心中對韓非佩服不已，遂請出隱于門后的秦王與韓非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