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 青春遠記錄
- 津禮
- 2217字
- 2022-02-13 07:10:00
從孫晴婚禮回來五點多,天已經麻黑了。她一邊下決心不再和以前的朋友來往,一邊立規在以后的日子里,誰有心惦記著她,她便有心記住那人。
突然想到今天是圣誕節,自己不可能就這么窩在家里過,哪怕好歹出去聽聽大街上的圣誕歌曲,都是一件比窩在家里更快樂的事情。
于是洗了澡,換下一身酒氣的衣服,輕裝出門。
平安夜的蘋果今天還能賣出去嗎?街上流光溢彩可相愛的戀人一般般多嘛!圣誕樹都被裝扮的火樹銀花五彩斑斕,各家店鋪燈火通明,人們看著都好幸福的樣子!
“叮叮當,叮叮當,鈴兒響叮當,今晚滑雪多快樂,我們坐在雪橇上...”
聽著耳邊此起彼伏的歌曲,突然心血來潮想去滑雪,可自己一個人有點孤單,于是打電話給任盈盈找她一起!
“你干嘛呢?別說又有男朋友正和男朋友壓馬路呢?”
“什么嘛,哪里有男朋友,我一個人在鐘路附近逛街呢,你在哪呢?”
“一個人就好,那我們去滑雪吧。”
“可我不知道哪兒有滑雪的地方呀?”
“不知道搜索嘛,你等我查查,一會再給你電話。”
她搜索了距離最近的滑雪場,有百十來公里,去那里已經不可能了,于是又搜了鐘路附近的溜冰場,讓任盈盈在那等著,自己馬上過去。
去的路上接到了來自姐姐的電話,姐姐這個詞語在她的生命里既親切又陌生,親切的是她的姐姐是她的姐姐,陌生的是她的姐姐是母親的兒子。
“噢,姐,怎么了?”
“你離家出走了?”
她姐姐大學畢業后不久,就和大學談的對象結了婚,兩人一起在上海上班,懷孕后回家生完孩子,一直到現在也沒再出去過,跟母親一樣天天跑牌場。明明是個閑人整天在家,卻現在才知道消息,這個家也真真夠滑稽的,或者說這個家她的存在真是可有可無的。
安小遠笑道:“沒有啊!誰那么想我走呀,這樣亂講?”
“那我怎么聽老爸說你離家出走了?”
“老爸說的嗎?我明明告訴他我以后會回去看他的呀!你最近沒在家嗎?”還是好奇為什么這么晚,她才知道自己出走的消息,心里隱隱期待,至少姐姐應該是真心待她,關心她的。
“在呀!”
她說‘在呀’怎么說的這么順口,說的這么可愛呢!心里嘲笑,既然你在家,怎么會不知道我已經離開家多少天了!也罷,不值得計較,于是打趣地說道:“噢,是嗎?我以為你去哪里逛了呢?”
“沒有,你姐夫回來了,要跟我離婚,這兩天正商量這事呢,頭疼!”
“怎么要離婚?”嘴上雖這么問,但他們兩個離婚已經是鐵定的事實。
姐夫一直在外上班,姐姐自懷孕后就一直呆在家,呆在麻將場。現在孩子長大了,她送小孩去上學后就在麻將場上過,小孩放學回家她還是在麻將場上過,已經把麻將當成了每天必做的本分工作,哪個男人容忍得了,更何況長期兩地分局。
“成天打電話吵架,現在一見面也吵架,過著沒什么意思,還不如離了干脆,可他想要孩子,哼,連門都沒有!”
安小遠心笑,姐夫要孩子這招,還不會斃了母親和姐姐的命,肯定是要不回去的。
“你別擔心,他要孩子你媽還不得和他拼命。”她出口說的是你媽,而不是咱媽,她已經沒有母親了。
“那也是,我這婚暫時估計也離不了,你沒事別鬧小孩子脾氣,好好的,有時間了就回來。”
“知道了,你不用擔心。”心里卻想的是,我回去干嘛?難不成讓我回去和你母親在那里對嚷,我該不該去攀大佬!
“對了,今天在牌場遇見一個叫姜燁的,可能看著我們長得有點像,就問我認不認識你,我說我是你姐能不認識嗎!他是誰呀?你同學嗎?他說是咱們村的,怎么以前都沒聽你提過。”
從姐姐嘴里說出‘姜燁’這兩個字,她還是挺吃驚的,記憶飄回去好遠,怔怔地問道:“在牌場?他跟你一起打麻將嗎?”
“對呀,好像之前一直在外地,他說他到了該找人結婚的年齡了,所以回來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妹子,他人長得還挺俊的。”
“結婚?有對象了嗎?”心里默默地重復著他的名字,姜燁,這兩個字曾經在她的心里撒下了種子開出了花,花開荼蘼。
或許他要和王松果結婚了,這是最大的可能性,他沒有上高中就出去外地,松果高中畢業后沒有上大學,似乎是去外地找他了。現在村里變化這么大,連他都回來過起了坐家收房租的生活,王松果一定也是跟著回來了。
“這倒沒問,明天遇見了問問,我估摸著他話里的意思也快結婚了,你們熟的很嗎?那你回來不?等他結婚的時候如果你沒回來,要不要我替你上份禮?”
“他還問我什么了?”
“就問了你現在在哪呢?我說你在柯富集團上班呢!其他的沒多問,他說什么我也沒大記住。”
“那就不用管他,我不回去,你也不用幫我上禮。”
“那你有時間一定回來看看。”
呵呵,她發自內心,發自肺腑的冷笑。
突然想到,男人唯一可能擔心的是,如果自己在外花心留戀太久,會被自己的老婆以同樣的方式戴綠帽子。她不知道姜燁是否花心,但是上高中時關于王松果的傳聞是不絕于耳的。她和誰好的同時又再和誰劈腿,或許這里面有歪曲了的事實,但若不是事出有因,哪會空穴來風。
猛然接收到的這些信息,可不能影響了她圣誕節玩耍的好心情,搖著頭回避,使勁回避,一定要回避。
掛了電話就立馬給任盈盈撥過去,一路都在和她聊天找話題,直到兩人見面。
到了溜冰場,任盈盈干瞪眼看著她在池子里滑過來滑過去,沒好氣地喊:“你好歹拉著我呀!”
“你有點重,我拉不動你。”一語直擊她的要害。
“哪有你這樣把人叫來就丟下不管的。”任盈盈只好自己扶著溜冰場外圍的欄桿,一跌一撞的往前走。
“那等我玩累了再拉你,這會讓我先自由自在,給我一會一個人的時間,一會就好。”雙腳用力,使勁的滑著,圣誕節的溜冰場熙熙攘攘,她滑過不時有口哨聲跟著響過,可她不停歇,她怕一停下來,腦子里的信息會排山倒海的壓下來,壓得她透不過氣,會難受,會痛苦,心會一點一滴的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