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歸途(一)
- 神皇天下
- 燕云傲天
- 3460字
- 2014-09-05 12:00:00
第六章歸途(一)
“將軍,有人前來拜訪!”
木門被敲響,聲音傳入耳中,云天躺在床上,并未熟睡,嘴角突然泛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很熟悉這個房門外人的聲音,因為他是自己手下十八騎之一。
而自己如今的身份是大燕國的將軍,部下們就該稱呼自己將軍,他很滿意鐵騎兵的覺悟,因為他也有些小虛榮。
披上一件棉袍,云天就起身便出去。
想不到自己白天拜將,晚上便有人拜訪,但是,有人來訪,就是好事!所以云天現(xiàn)在很高興。
很快便來到軍驛館的廳堂里。
此時,已有不少身著戰(zhàn)甲的男子坐落于大廳里,約十人左右,面目寒肅。
云天搓了搓手,一面吩咐人將爐火加得愈旺。
“各位將軍,天寒,我沒什么好東西招待大家,唯有一些“云音普洱”,請大家品嘗,我本想帶回燕都給陛下品嘗,但如今,陛下恐怕無口福了,不過也無妨,就福澤眾位將軍大哥吧?!?
云天說完便吩咐人砌茶。
云音普洱,乃是世間名茶,此茶顆粒稀貴如金,堪稱世間罕物,乃是云天在一次戰(zhàn)斗中所獲的戰(zhàn)利品,并且進了私囊中。
對于這些將軍們前來拜訪,并不意外,所云天好好招待他們,這些將軍們都是大燕國的將領,手握兵權,與之結交,有百益而無一害,其中利損云天心知肚明。
云天清楚他們前來結交自己的原因,這般年紀便到了將軍的地位,以后恐怕更加難以想象,所以,即便是這些已是軍中將領的人物,都不介意前來結交自己。
他看重的是他們在軍中的地位,而他們看重的云天身上的無限潛力,如此一來,軍驛館的大廳中一場其樂融融的閑談火熱上演。
天明,涼州的早晨顯得格外清冷。
云天率著十八騎離開了涼州城,朝中兵部大員陳之仲一路隨行,原本的小隊伍,變成了一支大隊伍,隊伍一路南下。
臨行前,大將軍鐵元山未來相送,楚雄將軍與文豐將軍卻有前來,只是不知他們到底是來送自己,還是送這位兵部大員陳大人。
但,昨晚前來拜訪云天那十名將軍卻驅馬前來相送,并且相送數余里,云天很高興,是真的很高興,發(fā)自內心的。
陳大人坐于馬車,與他隨行的二十多名護衛(wèi)駕馬護在馬車四周,現(xiàn)在,有個問題令他十分郁悶,因為馬車的速度緩慢,所以整支部隊的行進速度大打折扣,原本到燕都要半月時日,幾乎要增加一倍,那就得一個月。
隊伍里除了陳大人,其余的皆是駕馬前行,這種情況,不得不令云天心中有所惱怒。
“咳咳!”馬車里傳來一陣咳嗽,立即便有一名護衛(wèi)上前,透過車窗詢問道:“大人,天冷,請多穿些衣物!”
“無礙,無礙!”
云天的十八騎一直行走在隊伍的最前面,盡管馬車里那位大員官位最高,論起官職,比云天這位剛拜的將軍都要大一截,但整支隊伍還是得聽取云天的號令,不過處于情面,云天也得咨詢陳大人,比如何處安營扎寨,何處停息充饑。
陳大人也多次邀云天上馬車同坐。都被云天謝絕,說是自己常年邊關行軍,習于馬背。
到后來,邀請的次數也逐漸變少。。
大山連綿不絕,山中腹地也極為顛簸,真有些不解,那位陳大人坐在馬車里也受得了?
隊伍已經日夜兼程了數日,無論是人還是馬匹都早已疲倦。
馬車里的陳大人閉目養(yǎng)神間,突然陡然雙目睜明,因為此時云天駕馬來到馬車車窗前,微微掀起簾角道:“陳大人,人馬皆憊,隊伍行進緩慢,不如今晚駐扎蠻山,休養(yǎng)一夜?!?
“一切依云將軍作打算便好!”馬車內傳來極富平淡的聲音。
云天甩了甩腦袋,冷眉一掃馬車四周的帶刀護衛(wèi),然后熟若無視地徑直回到十八騎的隊伍中。
夜幕降臨,按照行軍地圖上所示,隊伍便來到一處巍峨的山脈,這便是所說的蠻山了,至于名字的由來,便是因為這里曾經是大燕國土上的一處巍峨高山,只是曾經此地被草原異族入侵過,所以燕人改稱為蠻山。
山脈本自然之物,有神圣之氣,改稱蠻山,也是想讓燕人們不忘歷史教訓,不忘曾經恥辱,像這樣的事例,還有許多許多。
蠻山下一片漆黑夜里,冷冷的風將樹葉吹得“簌簌”作響,寒氣彌漫,山風涼骨,遠處的狼嚎厲聲傳來,不得不讓人心生警惕。
隊伍在此處安營扎宅,兩團火光在黑夜里綻放,烤肉的香味兒在寒風中飄散。
“都來點兒!”云天將一袋烈酒丟給騎兵,然后卷起衣袖,從火堆上的烤架上取下一大塊烤肉,也不顧油燙,就開始啃起來,滿嘴油膩,完全不顧形象。
這些烤肉都是陳大人吩咐他的侍衛(wèi)們烤的,但活物可是云天的十八騎進山中打來的。
十八騎兵也都抓起烤肉,狼吞虎咽起來,日夜兼程的趕路,對于體力的消耗極大,估計都餓壞了。
與云天對坐的陳大人微微蹙眉,從侍衛(wèi)手里接過一把匕首,將烤肉切成塊,再慢慢進食。
“陳大人不要見怪,我等是粗人,吃起東西來總是這般魯莽與不雅!”云天嘴里嚼著肉,含糊不清出說道。
“呵呵,哪里哪里!”陳大人勉強一笑,心想:你們這些大燕邊關軍人,就像土匪軍一般,我兵部何時克扣過你們的糧餉。
吃飽喝足,云天便鉆進帳篷中,至于看夜的事,他倒不用費心,有十八騎和陳大人手下的帶刀護衛(wèi),深夜里便不用擔心有野獸潛入營地。
云天躺在帳中,將身體蜷縮得緊,身體有些微微涼,有種缺人暖床的感覺。
自己現(xiàn)在是一位將軍,一名無權帶兵的將軍,但云天并未感到絲毫落魄,陛下召自己回都,一定有所安排,兩年的軍涯生活結束,也當了個將軍,心中并未有什么不平衡的。
兩年的邊關磨礪,自己真的改變了許多,聽著帳外的山風呼嘯,云天難以入眠,想起了不少往事。
往事中有美好,有悲痛,有仇恨,有血腥,但,往事如風,如風一般飄離遠去。
第二日清晨醒來,隊伍又開始匆匆上路。
云天臉色稍顯疲憊,昨晚徹夜無眠,所以精神不怎么好,看著手中的地圖都容易犯困。
經過一片林地,隊伍便停下,不是為了休息,而是遇到了選擇。
有兩條路云天主張走大路,但這次陳大人卻是主動提出來走小路,因為走小路可以省了不少路程,希望盡快抵達煙州,那樣便不會露宿山野了。
最終,云天一臉無奈,不想過多浪費時間與車內那位大人發(fā)生不必要的爭執(zhí),便同意走小路。
一路伴隨著“嘎吱!嘎吱”的聲音,小道路難行,凹凸不平,陳大人所乘坐的馬車搖晃得更加厲害,整支隊伍行進速度逐漸緩慢了許多。
傍晚,夕陽的光芒投向大地,渲染出暗黃的一片天地。
徐徐的清風拂面,云天張開懷抱,猶如將清風環(huán)抱在懷中,風中并無女子,也便沒有窈窕的柳腰可以抱,但云天似乎很享受此時。
放眼望向天際邊,嘴中念道:“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一切美好的事物,都不是永遠存在,就像自己小時候過的生活那般,這是云天心中所觸。
隊伍行走在一片荒地中,一片小溪穿行而來,溪水很淺,很清澈,但水中沒有魚兒。
“唔哦??!呱呱呱??!”
一陣陣怪叫聲傳來。
停歇在小溪邊的隊伍立即騷動起來,這是人為的怪叫聲,山間的林子中飛鳥都被驚嚇得撲飛起來。
云天皺了皺眉頭,不想遇到的偏偏就是要遇到,想必前方不遠處那座山頭定是山上匪寇在此橫行。
“保護好大人!”陳大人手下的帶到護衛(wèi)們立即反應過來,應聲喝道,團團將馬車圍住,有些緊張,都一副處于應急狀態(tài)的摸樣。
馬車中的陳大人臉色平靜,只是微微地蹙了蹙眉,然后從車窗對一名護衛(wèi)吩咐道:“沒有命令,休要妄動!”
而云天的十八騎則是沒有那般驚慌,飲完溪水才都上了馬背,面視著前方的山頂,像似等人來,表情十分從容。
很快,便有一大隊人馬從山上火奔而下,殺氣騰騰,伴隨著塵煙土霧,聲勢極大。
云天瞇著眼睛,眼睛里暗藏著危險的笑容。
“此路是我修,此山是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一名壯漢,在馬背上叫囂道,身后蜂擁而下,足足近兩百人,手里拿著各種兵器,一副打家劫舍的態(tài)勢。
云天忍不住“撲哧”一聲給笑出了聲,他感覺這匪徒的開場白也太過無趣了,不過倒是跟自己料想的一樣,所以便笑出了聲。
聽見笑聲的匪寇們,面面相覷,臉色有些不可思議,那騎在馬背上的可是一少年,他為何不懼?不懼他們這些殺人如麻的強盜?
“哪來的匪賊,連本將軍的都要攔,十八騎何在?給我剁了他們這群雜碎!敢在我大燕國土上占山為王,打家劫舍,是死罪!”
云天一聲令下,早已有些按耐不住的十八騎兵駕著烈馬如潮水般彈出,非寇們見狀,臉色大變!
“老大,是軍隊!”一名匪徒帶著哭腔道,雙腳有些發(fā)軟。
大多數匪徒們臉上飆起汗珠,望著那身披鐵甲的騎兵策馬奔騰而來,陷入迷茫與悔恨中,恐怕此時心中腸子都已悔青了。
那名壯漢頭目一聽,已經來不及后悔,急忙大吼道:“弟兄們,拿起刀,宰掉他們,我們人數上不吃虧。”
“殺!”
“啊!”
“快跑啊!”
“他們不是軍隊騎兵,是魔鬼!”
山下傳來一片如殺豬一般的嚎叫聲,云天抽搐大刀,怔了怔又收了起刀來,而是取下一張大黃楊木弓,再取出三支箭矢。
刷刷刷!
三箭齊發(fā),三名匪徒額頭中箭,當即死亡,云天微微一笑,對自己的箭術還是相當滿意。
陳大人下了馬車,他的護衛(wèi)門將他圍在中間,護衛(wèi)們只是保衛(wèi)他的安全,并未前去殺匪徒。
一陣風又吹來,帶來血腥的氣味兒,陳大人望著馬背上正得意于自己箭術的少年,他的眉頭又蹙了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