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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軒然大波

現在已經是晚間時刻,京師報館的人就只剩下徐重樓一人了。秦寧與他相對而坐,在兩人中間擺著秦寧的文章,看得出來,徐重樓對眼前這個叫做寧清的人感到可惜。他也是同樣不明白,所謂文華榜榜首寧清與第二名秦寧,是同一個人。

“我家財萬貫,雖然胸懷大志,但志不在仕途,徐先生此番言語,乃是對我的文章的肯定,在下謝過了!”

不管是寧清還是秦寧,徐重樓將兩人的文章放在榜單的一二名,對秦寧來說,那都是一種莫大的鼓勵。

“那真是可惜了,足下能否將寫這篇文章的本意告訴在下嗎?我雖然是京師報館的主編,但對于這等文章卻也是愛不釋手。足下雖然沒有應承大朝試,但是在瓊林夜宴上,我也同樣會將這篇文章呈上去。”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徐先生了。大云天下……”

這一晚,秦寧講了很多。他此行京師報館,主要目的就是拜訪徐重樓,讓他知道自己寫民策的真實目的。否則的話,徐重樓要是誤解了自己民貴君輕的意思,到時候在瓊林夜宴上一旦傳出,那么就會有人追查寧清,到時候秦寧什么也瞞不住。。

換句話說,秦寧雖然以寧清之名奪得了文華榜的榜首,但也同時讓他自己陷入了一種潛在的危機中。為此,他必須防患于未然,否則回到宮里后,外面的事情不為他所知,他也就掌控不了與自己相關的局面。

“天下大勢,何去何從,誰也不可能一眼明了。表面的繁華盛世,實際上潛在的危機有很多。世家掌權,諸侯藩鎮,江湖盜匪等等,這些都是大云天下的弊端,至于長城外的鶻突國,西洋侵邊,南洋海盜,此為外患。內憂外患之下,天下當思變革,敢請徐先生為我在瓊林夜宴上一言,在下感激不盡!”

秦寧心中有大云王朝,也明白當今天下雖然表面是太太平平的,但實際上暗流涌動,誰也不能斷定未來之事會安穩發展。他沒有辦法考取大朝試,只能以這種方式,來施展自己的抱負。否則的話,秦寧安心做一個假太監,在宮里養著多舒服。

言罷之后,秦寧掏出了一塊玉石,推到了徐重樓的面前。這塊玉石是前些日子秦寧在供房里修東西剩下的邊角料,乃是有名的和田黃玉。雖然是廢棄了的,但在宮外卻也能值上個上萬兩的銀子。

徐重樓聽完秦寧所說,臉上不禁滿是感慨,心道難得天底下有這樣的人物,倘若將來能夠步入朝堂,必然會成為一代賢相。

“老朽喜愛你這篇文章,無需多言,到時候自會在圣上面前多多解釋一番。”

說完,徐重樓就將玉石推回了秦寧的面前,卻又被秦寧反推了回去。

“不,這玉石并不是因此而贈送的。我只是有一事相求先生,我本該隱于世間,不該過問天下俗世,奈何秦寧乃我好友,不得已而為之。還請先生對我的行蹤保密!”

實際上,這番話秦寧也對江詩畫說起過,寧清與秦寧是同一個人,這個事情,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公布出去。更何況,秦寧在宮內還有差事呢!

徐重樓對秦寧的要求,雖然覺得震驚,但也無可奈何,只得接過玉石,表明自己會對他的行蹤保密的。

臨近皇城宮門關閉前,秦寧回到了欽天監,次日下午,又是被云禎叫到了云秀宮。

“小寧子,你在城外可曾聽說過寧清這兩個人,昨日城外傳來風聲,說那個寧清奪了文華榜的榜首,力壓范建范公子。”

“京師傳來的流言,真假難以辯駁。小人只是出宮與朋友相會,不曾注意這些。”

秦寧自然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他不能明言罷了。

“嗚,我倒是有一件重要的差事,想讓你秘密出宮去辦一趟。”云秀宮里,云禎屏退左右的侍女,只留下了秦寧。,

“禎兒,你就直接跟他說了吧,他也不是外人了。”

陳妃見著云禎有些遲疑,就率先開了口。

“我深知大云王朝的弊端,寧清的文章我也看過,明白此人胸懷大志,才學卓著,我怕他跟秦寧一樣流落江湖,不為國家所用。”

這是話里有話。流落江湖,不為國家所用,很明顯要換一個意思來理解,這是怕萬一流民造反,寧清為流民所用給大云王朝帶來莫大的麻煩。

“因此,我想要派你出宮去秘密尋訪一下寧清,也好將來能夠為朝廷所用!”

聽到這里,秦寧不置可否。寧清就是他自己,自己就是寧清,讓他去尋訪寧清,還不如讓自己將實話和盤托出。

“小人尊奉諭旨!”

秦寧心中好笑,他倒是不樂意在宮內繼續待著,不如去外面逛一圈。

七月十六日晚間的時候,秦寧再一次出了宮,按照云禎公主的交代,去尋訪寧清。其實,秦寧心中也早已經有了打算,他并不在乎是否能尋到寧清,因為寧清就是他自己,如果云禎問起來,到時候只需要糊弄一下就行了。

“咦?寧公子,你怎么來了?”

秦寧再一次回到了眠月樓,不過這一次卻把江詩畫嚇了一跳。

“薊州府尹剛派人前來問話,要捉拿你歸案!”

江詩畫的消息,讓秦寧心中一怔,自己似乎也沒犯什么事啊,怎么就成了要被抓的對象了。

“你還不清楚嗎?你的文章,在整個京師都引起了軒然大波,有人要殺你,有人要保你,亦有人要拉攏你。現在,眠月樓不適合你呆了,你盡快離去便是了!”

這倒讓秦寧有些納悶了,自己的文章雖然提倡民貴君輕,屬于一家之言,但也不至于引起這么大的反響吧?

“你快離開眠月樓,免得被其他公子看到了!”

“這……”

秦寧現在還處于懵的狀態里,他就回到皇宮里一天,京師之內竟然發生了自己難以預料的事情。雖然還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但對于秦寧來說,似乎并不好。他原本以為自己能掌控局勢的發展,現在看來,是自己錯了。

“他走不了了!”

“嗯哼?吳良?你怎么會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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