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注定是個無眠之夜,風綰腦中亂糟糟的,玉言走前和她說:“綰綰,你可有想過寒珞為什么會娶你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
“綰綰,你可有想過為什么偏偏是你救了他?他的事你知道多少?又告訴你多少?還有竹笙院的女子他可曾和你說過?”
玉言的話在她腦海中久久不散,再加上那女子的話,更是讓她心煩意亂,這一夜風綰都沒睡好。隔日,風綰決定再次去竹笙院。
只不過這次去,她扮成了婢女,走進寢殿便聞到一股藥香味,女子應該是剛吃完藥不久。
瞥見風綰的容顏,女子冷笑:“戰王妃來此有何指教?”
風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深吸一口吸氣道:“我想知道你和阿珞是什么關系?”
聞言女子像是觸及到傷心事一樣,眼角泛著淚光,她說她叫柳秋瑤,是前太師嫡女,與寒珞是青梅竹馬,柳太師是先帝恩師。
柳秋瑤作為他的女兒,自小便深得寵愛。柳太師曾教導過寒修和寒珞。因著這一層關系,柳秋瑤和他們關系很好,只不過柳秋瑤從小就喜歡粘著寒珞。
先帝駕崩后,寒修登基,其中柳太師幫了不少忙,柳太師在朝中的地位日發強大。
寒修作為帝王,自是不允許柳太師威脅他的江山,于是聯合寒珞演了一出戲,以柳太師私吞兵糧之罪緝拿歸案,不久后又查出柳太師貪贓枉法,下旨滿門抄斬。
可寒珞竟救下了柳秋瑤,將她帶回王府,囚禁竹笙院,柳秋瑤年幼落水,身子骨一直便不好,加之柳家入獄,在牢獄之中受了幾天苦,這身子骨越發不行。
這么多年來,一直以湯藥吊著,而寒珞一直尋找救柳秋瑤的辦法。
被囚禁的柳秋瑤,曾自縊過,被寒珞發現后,拿蝶舞和蝶衣威脅她。蝶舞蝶衣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家人全指望她們。
柳秋瑤于心不忍,失去親人的痛苦她知道。
風綰心里有些難受,柳秋瑤在他心中很特殊,那么她呢?昔日說過的話是真的還是只是騙她?
柳秋瑤說:“曾經他也說過要娶我,我高興的一整夜都睡不著覺,那時我傻傻的信了,甚至還將我爹爹的喜好告訴他,我左等右等,等來的卻是滿門抄斬。
風綰,他娶你絕對別有用心,趁現在還來得及,趕緊走。”
風綰依舊保持著沉默,也不知是信了她的話還是不信,她渾渾噩噩的離開了竹笙院。
年前,寒珞回京。回到王府,他覺得風綰變了,具體是哪變了他又說不上來,他覺得那個天真無邪的風綰不在了。
年前各有各忙的,寒珞和風綰很少見面,風綰忙著打理王府,寒珞忙著軍營里的事。
大年三十這天,是宮宴,風綰隨寒珞進宮,宴會期間,寒珞為風綰布菜,為風綰系上大氅,惹得眾人羨慕。
兩人一別數月,這晚寒珞和風綰講了很多他的過往,他說柳太師確有不臣之心,當初救下柳秋瑤確實有私心。
年少時他也對柳秋瑤動過心,只不過被柳秋瑤扼殺了,他還承諾如果不喜柳秋瑤,可以將她送走。
寒珞說得情真意切,風綰不知道該不該信他的話,他說的和柳秋瑤說的有所不同,如果要利用她,那么她身上沒有值得他利用的東西。
見風綰沉默不語,寒珞眉頭一皺,柳秋瑤到底對她說了什么,讓她這樣不信任他。
心生不悅,他低頭狠狠吻上她的唇,唇上傳來的炙熱讓她不適應,許多事沒有問清楚前,他們之間不應該如此親昵。
她欲打算施法迷暈寒珞時,卻發現自己竟施不了法術,房間里傳出的香味讓她頭暈腦脹的,這一夜寒珞幾近的纏綿。
隔日,寒珞去到了竹笙院,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柳秋瑤,神色淡漠道:“你對風綰說了什么?”
柳秋瑤冷笑:“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
寒珞俯身挑起她的下巴,帶著危險的語氣道:“你最好祈禱風綰永遠的信任我,否則你的折磨遠不止這些?”
柳秋瑤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一樣,“你與其日夜折磨我,還不如把我殺了。”
寒珞嘴角一勾,“你應該知道我不殺你,全是因為這張臉,你最好乖乖的聽話,否則日后有你受的!”
話落,他放開她的下巴,轉身離去,走到門口,吩咐道:“照看好她,她若自殺,你們一家老小就不必活了。”
柳秋瑤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當初救她,只不過因為這張臉,如果沒有這張臉,當初就不會救下她。
她恨寒珞,可也恨這張臉,柳秋瑤撫摸了這張臉,既然有了這張臉,那么為何不好好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