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緒,準備開動,那群教授相談甚歡,完全沒有理會這兩個年輕人在場。
反觀蕭清聿跟謝子瑜,根本插不了話,這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此時,謝子瑜表面上一口一口慢悠悠平靜地吃著,實則內(nèi)心慌得一批,只在心里默默祈禱大家的注意力不要放在她身上。
正當謝子瑜放下筷子拿公筷準備夾菜的時候,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夾了菜放在她碗里。
“?”
她疑惑地看了眼碗里的菜和那只修長白皙的手,抬眸的時候他正好垂眸,兩人視線不期而遇,隨即淡淡移開。
她說了聲“謝謝”。
蕭清聿看著她閃躲的眼神,心情竟有些愉悅,連著之前她刻意疏離生出來的郁悶都消散了不少。
一頓飯下來,氣氛還算融洽,收拾好餐盤,大伙都散了。
謝子瑜此時正在洗手間洗手,突然被橫出來的一只有力的手鉗著拉進了隔間,嚇得她“啊”出了聲。
女廁所離實訓部所在的辦公室太遠,于是辦公室隔壁的這間男廁所被某一位女老師改成了男女共用。
辦公室的男老師則表示無語,但最后也沒說什么,只好由著她。
那黑色襯衫包裹著的手臂韌勁有力,沉木香氣息隨即散發(fā)開來,不是蕭清聿是誰?
這不是慶祝餐,是鴻門宴吧?
這不在這等著她呢!
“你在躲我。”他低沉的聲音從喉間暈染開來,溫熱的氣息灑在臉上有些癢。
謝子瑜掙脫幾下,無果,于是抬眸怒瞪著他,沒有說話。
“說話!”他面容上看不出喜怒,另一只手直接去捏她的臉。
他倪著她那雙大眼睛還有臉上的肉,早就想這么干了,這下終于如愿。
指尖觸碰到嬌嫩皮膚的那一剎那,一股電流流竄至兩人的全身,有些發(fā)麻。
而謝子瑜被他的這一操作嚇得紅了耳朵,忍不住哆嗦了兩下。
蕭清聿是什么感覺呢?
他只覺手下的觸感有些發(fā)燙,觀之今天的天氣,顯然不是熱得。
垂眸目光落在她臉上時,那里通紅一片。微怔片刻,隨后有些緊張地開口,語氣軟了幾分,“你發(fā)燒了?”
謝子瑜趁著他摸額頭的動作,推開他的手掙脫出來,“沒有吧?不過就是有些冷……”
她在過來辦公室的路上就覺得渾身發(fā)冷,但看這刮風的天氣就沒太在意。
直至晚飯結束,那股冷熱之意越來越強烈,腦袋也有點混沌,才曉得身體有些不舒服,想著等下回去喝個藥,睡一覺就好了。
“走,我?guī)闳メt(yī)院。”
謝子瑜一聽說要去醫(yī)院,掙扎著要走,“不、不用,我回寢室吃個藥就好了?!?
蕭清聿不由分說,拉著她徑直往外走。
她越掙扎得厲害他拉得越緊,就這樣一路半推半就拖著來到了停車場,被塞到副駕座位上。
謝子瑜渾身發(fā)抖地要開門出去,豈不料“啪嗒”一聲。
落鎖了。
她出聲哀求,“老師,不去醫(yī)院好不好?”
蕭清聿以為她只是害怕打針,倪著她蓄滿水珠的眼,大手揉了揉她的發(fā)頂,哄道:“乖,要乖乖打針吃藥才能好。”
她搖了搖頭,淚珠奪眶而出,軟磨硬泡,怎樣都不肯去醫(yī)院。。
蕭清聿哪里見過她如此模樣,頓時心就軟了。
他撫上她的臉,抹去淚水,“好好好,我們不去了?!?
最后不得已,在附近的藥店買了藥和退熱貼。
蕭清聿看著她吃完藥,漸漸退了熱,才稍微放心些,于是便放她回寢室。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她對醫(yī)院有一種巨大的恐懼感,因為在那里,她的父親被死神帶走了。
從那之后一聽到“醫(yī)院”會打心底地害怕,渾身顫栗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