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死刑
- 我真沒想和人類為敵啊
- 會說話的阿狗
- 2297字
- 2023-02-28 15:45:35
兩周以前,一對中年夫婦在袂峯路遭遇不測。
男性死者腹部被人從左側連捅數刀,而女性死者則是由于推搡導致胸腔被路邊施工的鋼筋貫穿心臟。二者手臂皆有刀傷,經鑒定,應該是死前為了防衛所致。
此事經由發酵,被有心人四處傳播,一時之間引起廣大群眾的激烈討論。
有人認為罪有應得、大快人心,也有人評論禍不及家人,不能因為罪犯的惡行遷怒其無辜的父母。
一時之間,各方的壓力統統壓在了蕭安民的肩上。
“死者身份已經確認,是此前學堂襲殺事件的兇手父母。”
吳濤將整理好的檔案資料遞交至蕭安民的手里。蕭安民揉了揉太陽穴,“嗯”了一聲,接著大致翻閱后便將檔案袋重重甩在了桌上。
“師傅消消氣。”
吳濤連忙遞上茶水,沉吟片刻,還是躊躇著試探問道:“要通知死者家屬嗎?”
蕭安民接過茶杯猛地灌了幾口入腹,搖頭說道:“暫時先不說,嫌犯難得情緒穩定,若是過分刺激,怕是影響后期審問!”
吳濤點了點頭,吞吞吐吐的說道:“聽說您的信息也被人曝光,現在已經有群眾開始質疑你是不是在包庇兇手......”
辦案多年,群眾的各色發言蕭安民早就習以為常,當下苦笑著說道:“怕是有人不想讓我繼續查下去。”
吳濤面露疑惑,顯然不能理解這句話的含義,因為以往像這樣刺激的措辭,通常都是在查某些大型的腐敗案件。
蕭安民也不瞞他,解釋道:“在學堂襲殺事件的受害者中,光是權貴子女就有七名之多,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這段時間應該是在四處找人。”
吳濤下意識問道:“找人干嘛?”
蕭安民雙手交叉托著后腦,身體仰靠在座椅上看向天花板說道:“當然是讓嫌犯盡快執行死刑,另外......順便做掉她的家人。”
吳濤一臉驚異,失聲道:“師傅您是說......殺害嫌犯父母的兇手另有其人?”
蕭安民輕瞥了一眼吳濤,淡淡回道:“人證物證聚在,兇手自然不會抓錯,只不過是否經人挑唆就難講咯!”
“這種事情,問問不就知道了!”吳濤作勢就要趕去審問犯人,隨即被蕭安民出聲攔下。
“急什么?兇手就算是被人挑唆,如果沒有錄音之類的證據,你一時半會兒也不能立案抓人吧?而且兇手自身也是學堂襲殺事件的受害者家屬,談及作案動機也是完全成立的!”
“那咋辦?總不能任由幕后推手不停慫恿人犯罪把?”
蕭安民微微嘆了口氣,接著從懷里掏出一張照片遞給吳濤問道:“認得她嗎?”
“認得啊,張筱筱,這不是學堂襲殺案的受害者嗎?”吳濤一眼便認出照片里的主角。
蕭安民點了點頭,繼續問道:“你可知她媽是誰?”
吳濤面露疑惑,“誰啊?”
蕭安民回道:“張箐虞。”
吳濤若有所思,他之前翻閱受害者檔案的時候,似乎有點印象。
“我記得好像是名訪員,嗯......等等,師傅您的意思是社會的輿論有她的身影?”
蕭安民沒有否定吳濤的猜想,不過他的重點并不在于此,于是接著說道:“根據我的線報,呂王爺是她的繼父。”
“呂王爺?”
吳濤一臉難以置信。
“不是吧,這么夸張......”
蕭安民愁的默默點了根煙,直至吐出一抹白煙,方才悠悠說道:“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如果再不能從嫌犯的口中獲得有用的信息,或許這件案子就該被其他人接手了!”
吳濤問道:“被誰接手?”
“不知道。”
“那,換人以后呢?會怎樣?”
“不知道,應該會判處死刑吧!”
吳濤面色一變,問道:“那醫院方面的鑒定報告呢?”
蕭安民沒有回答,只是緩緩起身向外走去。
此時無聲勝有聲......
翌日上午,蕭安民照慣例來到洛熙的病房。
“早上好!”
“早!”
蕭安民笑呵呵的問道:“怎么樣,這里的飯菜還吃得慣嗎?”
洛熙點了點頭,回道:“還行。”
洛熙對于這位“老熟人”的態度始終都保持著冷淡而又禮貌,蕭安民自然不會與她計較,在一番簡單的寒暄以后,也逐漸開始進入主題。
其實蕭安民大可以順勢而為的任意為之,不過或許是他這身制服的使命,如果可以,他還是希望能夠給予洛熙一個公平審判的機會。
洛熙還是如往常一般顧左右而言他,蕭安民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吳濤,你先出去下。”
“啊?哦。”
躊躇半響,蕭安民悄摸著把藏在洛熙床下的竊聽器關了,接著輕聲喚道:“洛熙,呵呵,冒昧避開姓氏這樣稱呼你。”
洛熙被他的目光灼灼看得有些不自在,出于禮貌,還是微笑著搖了搖頭。
蕭安民眼神復雜,猶豫了許久方才開口說道:“也許我這么說,你可能不會相信,但現在唯一能夠救你的人只有我了!”
“我知道,蕭捕頭,真的很感謝您!”
洛熙的禮貌令蕭安民一陣煩悶,說實話,他幾乎快要對洛熙無計可施了。
“這樣,你在這一定也煩悶得緊,我今天幫你叫來了你的好朋友和你聊聊天!”
好朋友?
看著蕭安民走向屋外的背影,洛熙顯得有些納悶。
說起好朋友,她第一反應就是洛冰她們,可是......
她下意識搖了搖略顯昏漲的腦袋,最近也不知怎地,只要想到另一個世界的內容,頭就抑制不住的漲疼。
“你沒事吧?”
“啊?哦,沒事......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陸子胥的出現令洛熙頗感意外,蕭安民跟上前笑道:“可能咱倆有代溝,這樣,你們兩個年輕人應該比較有話題,洛熙你有什么煩心事可以和陸子胥聊聊嘛!”
洛熙默默點了點頭,在看到陸子胥脖頸處的紅印時,眼里突然顯現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蕭安民敏銳的捕捉到這一細節,心想著莫不是洛熙還記得當日行兇的場景?
這對于洛熙而言,是極為不利的!
要知道,精神病患者在犯病的時候,常常是無意識的狀態,如果洛熙能夠記得行兇時的經過,那么在某種意義上,也可以定性為清醒的犯罪。
所以說眼見不一定為實,蕭安民終究還是誤會了洛熙,有時候人的固有認知恰恰會成為面對浩瀚未知的無知。
洛熙的個性屬于外冷內熱,即便平時不怎么回應陸子胥的熱情,但這絲毫不影響她對于這位不知道該不該定義為好朋友的好朋友的關心。
這邊陸子胥憋了半天才問了句“你還好吧?”,接著一連串的官方尬聊,饒是經驗豐富的蕭安民也多少有些受不了如此窒息的氛圍。
洛熙仿佛習慣了陸子胥的聒噪,現如今看他這般,心里不禁涌現諸多莫名的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