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次身修煉法不過仙殿那位年輕大人為了讓她芳心大悅送給她的禮物。

至于龍鳳寶術，完整的傳承上界估計沒人有，但一些神通、散手，像他們這些頂尖大教多少都有收錄，更不礙事了。

先是主次身的修煉法門，再是真龍寶術里的龍吟術、神凰寶術里的鳳鳴音。

月嬋手持雨笛，學的也是龍鳳一族的音律大神通。

龍鳳寶術他自有用途。

荒域大劫還沒來，他就已經開始尋思怎么布局上界的事情了。

石毅得償所愿，他拿到了他想到的東西。

月嬋對他來說已經沒了價值。

至于什么開顱取仙火——青月焰。

他還不至于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

“昊兄，月嬋仙子現在是你的了。”

石昊：“……”

月嬋：“……”

石毅：“別用那種憤恨和絕望的眼神看著我呀。我答應你的條件里可沒有不可以把你送人這一條。”

石昊表面嘿嘿嘿、吸溜吸溜，內心已經干了石毅千百遍。

什么送老婆，他就一純背鍋的啊。

“月嬋老婆……呸呸呸，月嬋仙子，你現在是我的人了。”石昊努力學著大人的猥瑣模樣，企圖給月嬋造成心理上的震懾。

“石兄弟，比起你的朋友，你的手段太淺陋了。”

月嬋被石昊這個小屁孩逗笑了。

“想要補天術，簡單。入贅我補天教后有的是機會。”

“殺我或辱我，請便。但代價會昂貴到你承受不起。”

“我的次身，修為在尊者境。這次荒域大劫，也會下界。”

“我死了，也只是損失一個分身。而你的朋友，甚至整個石國，會為因為你的過激行為，付出血的代價。”

石昊：“……”

他看向隱藏在黑甲中的石毅，有些氣急敗壞，“同樣的方法，為什么你行，我就不行？”

石毅只是歪著頭，輕描淡寫回了一句，“因為我真的會殺了她。”

“你這家伙……”

石昊和月嬋都覺得脖頸后一涼。如此輕描淡寫，輕飄飄的一句，但兩人都清楚，黑甲人（石毅）所言非虛。

再一次，石昊體會到了這位小哥哥的陰毒狠辣。

一如兩人在天空戰場交手時一般，石毅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條毒蛇。

穩、準、狠！

難以相信，什么樣的家庭環境會培養出這樣一個人來。

大伯這家子真是絕。

石昊甚至慶幸自己是在石村中長大的。

雖然中大荒中求生很苦，但至少他有一個石毅絕對沒有的快樂的童年。

光是這一點，他就自覺贏很多了。

“我和石兄還有一些話要談。月嬋仙子你最好回避一下。”

月嬋看了黑甲人一眼，找了一處石階坐下來，而后她閉上雙眼，幾息之間后，她便如同死去了一樣，一動不動。

“這是什么寶術？這么神奇！”

“你說，她會不會偷聽？”

石昊跑到月嬋身前，假意伸手要去摸對方的臉，結果月嬋并沒有任何反應，也不設防。

“不會的，因為她不敢。”

說話之間，石毅身上的不滅金身就已經褪下隱去

“你這又是什么寶具，也好神奇。”

“你將來要用得到，它最終也會是你的。”

“該是屬于你的東西，最后必定都會回到你手里。”

石昊撇嘴，“然后順理成章又把鍋扣我頭上？”

“我哪有你想的那么壞。”石毅搖了搖頭。

“去把你小時候洗禮用過的那口藥鼎找來。”

石毅摩擦著手中的骨盒。

在真的得到山寶的時候，石毅就幻想過今日的場景。

雙石大戰非打不可。

石村之行他也非來不可。

雖然不知道石毅要搞什么名堂，但石昊還是去把藥鼎搬來了。

一口黑色的大鼎散發著古樸的氣息，上面有日月山河，鳥獸魚蟲，還有上古先民祭祀的場景，看起來很是神秘。

“此地為石國失落的第一祖地，這口祖器是石國所有，而非石村獨有，亦有我的一份。”

見石昊搬來藥鼎，不少石村的人都來了。

石毅這句話，讓族長的胡子抖了抖，但他沒有出聲，因為石毅說的似乎也沒什么毛病。

“如今，我要打碎這口鼎。”

“你們損失由我補償。”

“石國的損失，由我償還。”

眾人皆愣，不少人以為石毅是想取鼎煉藥，或是認出這口特殊的祖器是什么寶物，想要帶走。

而今，石毅卻說要砸碎藥鼎，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除了煉藥外，這口鼎沒有什么其它方面的神威，但材質很古怪，連我都扯不爛。”

石昊開口。這口藥鼎他很熟悉，真要是什么了不得的寶具，他早發現了。

“幫我打開它。”

“小心些，里面有東西。”

石毅交待重瞳女。

下一刻，浩瀚如同天淵的神道威壓在重瞳女身上復蘇，她的眼中出現與石毅類似的重瞳異象。

石昊傻眼，他這回知道了之前到底招惹到怎么樣的一位存在。

一雙重瞳浮現，混沌氣彌漫，像是重開辟了宇宙洪荒，再煉了天地玄黃。

那種氣機太可怕了，堪稱蓋世!石村人心生全都生出一股跪伏之意。

在那重瞳內，像是在開天辟地，有真正的大星殞落。

藥鼎一分為二，重瞳女重瞳合二為一。。

這種手段再次看呆石昊。

他心中波瀾起伏，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重瞳者，在上古年間，天上地下無敵，從來沒有一敗。

這個傳說太久遠了，卻一直不曾被世人忘記。

今日，他見到了這樣一個人?

一個活著的不敗神話！

難怪他總覺得這個空靈如仙的女子有點古怪。

有時候像個少女，有時候又暮氣沉沉。

整得跟石毅一樣。

在石昊內心，他已經將石毅跟變態、老妖怪等同了。

同樣，這人說的話也全信不得，不定在什么時候，就被他帶溝里去。

“咦？鼎中有東西。”

一口小白鼎，溫潤如玉。

石毅祭出手中骨盒，兩個物件竟然相互吸引，而后合二為一。

石昊出于本能想去拿，然而重瞳女比他更快。

“這是我為你登仙鋪就的第一層臺階。”

石毅開口，原始真解超脫篇如愿出世。

手持骨塊，全神貫注盯著那些隱隱而現天書一般的符號，重瞳女的手在顫抖。

石昊心中震顫，什么東西能讓一個活著的不敗神話如此激動到失態？

雖說他已經隱約猜到是什么東西了，但他不敢確定。

事實上，石昊現在也確實還不清楚《原始真解》真正的價值和來歷。

他手中的那塊骨，也只是上篇里的一部分，還不是全部。

而上篇全篇，上界很多大人物都看過。

“沒有想到，這件東西，竟然在這里。”

柳神和小塔同時被驚動了。

“這東西很珍貴嗎？”石毅不解問道。

“你以為荒域大劫，上界禁忌下界是為了什么?”

“一些人，日思夜想，夜不能寐，追尋的東西，大半都落到我的手里了。”

石毅哈哈大笑，有些瘋癲。

石昊則是眼眸微縮，他知道石毅知道很多不為人知的隱秘。

他沒有想到，荒域大劫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有他們求而不得的東西遺失在下界。

而這些禁忌的神圣之物竟然大半都被石毅所得，這簡直離譜。

“山寶是承載至尊殿堂至高傳承之物。”

“同樣也是《原始真解》超脫篇的一部分。”

石毅繼續吐露驚天大秘密，石昊則將這一切慢慢串起來。

“那……那頭大龜是？”

大荒中有至尊神藏，小西天教等勢力早已追尋多年，石昊清楚這些東西。

“疑冢……以及，留給某些人的墳場。”

“這次大劫，要死很多人。包括……一些禁忌！”

石毅的話，聽得石昊心頭直跳。

“所以，你也是上界下來的老……禁忌？”

石昊把老妖怪三個子憋了回去，因為他覺得，他這三個字可能會吸引來一大票敵視他的目光。

從而收獲，一頓胖揍。

“你想多了。”

“我完全沒有那個能力參與這次大劫。”

“純粹只是因為我不要命，以及運氣好。”

石昊冷哼，一幅你騙小孩呢的樣子。心思卻活絡了起來，大眼又轉個不停。

“我都是至尊殿堂的人了。”

“學個六道輪回天功不過分吧。”

“你說的，《原始真解》超脫篇也有屬于我那份，待會我就看看，也不過分吧。”

石毅卻略微搖頭。

“這《原始真解》恐怕柳神和小塔都不清楚他真正的根腳。”

“我卻知道一些。”

“《原始真解》也叫第一仙經。”

“一共有上中下三篇，分為神引、超脫、終極篇。”

“超脫篇就已然記載著成成仙的法門。”

石昊打斷了石毅的講述，他問道，“什么是仙，和神有什么不一樣？”

石毅笑了笑，以手指天，“仙，禁忌之上。”

五個字，讓石昊瞬間屏住了呼吸。

他沒有想到，《原始真解》會珍貴到如此程度。

不不不，這已經不能用珍貴來形容了。

這是通往長生大道的無上之物，難怪會讓那些上界禁忌都要爭搶。

“但我不希望你看超脫篇，還不到時候。”

“同樣，我也不希望你現在去練什么六道輪回這等第一天功。”

“為什么？”石毅不解。

石毅搖頭，一行血淚從他眼眸中流出，這種變故，嚇了石昊一跳。

“你真的想要知道理由嗎？”

“我付出生命為你窺見一角未來。”

“你是眾生之意志。”

“你是萬靈之所系。”

“你是一切因和果”

“你是……”

石毅的狀態越發不對，他的發根開始出現白發，整個人發出混亂囈語。

“別說了，我不聽就是了！”

石毅的逼真演技，真把石昊給震住了。

“等你有一天真覺得自己看不到前路的話，再去超脫篇吧。”

“唯有這點我不會騙你，這很重要！”

石毅“清醒”了過來，鄭重告誡。他的表情很是嚴肅，讓石昊都不敢再嬉皮笑臉。

“接下來我要跟柳神和小塔單獨談談。”

“你該干嘛干嘛去。”

石毅開始攆人，柳神和小塔都沒發話，石昊只好悶悶不樂離去。

然后，他很快就又嬉皮笑臉去逗還在“昏睡”的月嬋了。

“所有的路，說是死路。”

“柳神，就算你找回記憶，甚至踏出那一步，同樣改變不了任何東西。”

“而這一次，你會死。”

晶瑩的柳條隨風搖動，久久未語。

“小子，你忽悠忽悠那個傻小子差不多了，連我們你也敢騙。”

“行不行，我現在就收了你，把你變成我身體的一部分。”

石毅微微笑著，似一點都不在意小塔的威脅。

“你身體缺失的那一部分，就能借著這場大劫回收。”

“可你就算補齊了身體，最終也逃不了身死道消的命運。”

小塔被石毅說到心中發毛，沒了先前的底氣和囂張的氣焰。

“那要如何？”許久，才傳出來柳神的聲音。

“等！”

“等一個奇跡！”

“努力活下去，等一個奇跡！”

“多謝。”

像是有無數根線揉合成一個線團石毅腦海中多出了一角陣圖，看一眼，就讓他有些受不了。

腦袋發漲，疼痛難忍不住。

第一殺陣中的絕仙劍陣，柳神兌現了祂的交易之物。

“等等。”

“難道超脫篇和這番泄露天機的話，換不來一次庇護的機會嗎？”

想要過得滋潤，石毅也學著臭弟弟沒臉沒皮。

柳樹上，一片柳葉脫落，隨風飄到他的手上。

離開枝條的時候他還是青色的，但到了石毅手里，就變成了一片金葉子。

“不要對它有太高期待。”

“它擋不住仙道生靈一擊。”

對石毅來說，這就足夠了。

同來時一樣，石毅鄭重行禮。

這一位祖祭靈，讓人折服的不只是祂那仙王境的修為，還有祂足以讓九天十地生靈肅然起敬的品行。

“你呢，小塔。”

“哼！我狀態更差，還是個殘廢，您老別指望我。”

石毅只是靜靜看著它。

“把你的道兵或是寶具拿來。”

“神器以下的破銅爛鐵就算了，承受不住我的力量的。”

石毅拿出萬道仙鐘，小塔同樣留了一道印記在道鐘上。

“這世上的道鐘多如牛毛，有兩口更是難以超越。”

“少年，你得加油啊。”

“我會的。”

“如果找不到回家的路的話。”

石毅開口，說到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已經微弱到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到了。

無論如何，回家才是他的第一目標。

實在回不去，他才會想著在保證自己能活下來的情況下，為這片天地的生靈盡一份綿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