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街道,青石的路面。雖是清晨,街邊連綿的的攤位商鋪便已是叫賣聲不斷,好不熱鬧。
街上來往行人混雜,一大一小兩人混在行人中本不起眼,走在一起卻有些扎眼。大的走的那是身形筆直目不斜視,小的一步三晃賊頭數(shù)目四處打量。
一大一小兩人正是宋溪淵和蘇承。
本來依著蘇承的意思是反正不愁吃喝的,跑的遠些在商船上躲個十天半月的在下船。怎奈宋溪淵實在是受不住其中陰冷和異味,才過了三日船一靠岸便拉著蘇承逃了下來。
“蘇承!你就不能走的安穩(wěn)些?”看著四出不斷投來的目光,挺直的書生有些惱火。
“就你規(guī)矩多...”蘇承雖是滿臉不奈,還是收斂了些許。
宋溪淵看著蘇承還是有些晃蕩,卻此剛才好上了很多“誒!你小子諸多毛病,還得慢慢改過才是!怎樣?這羊泉城此你那牧安城繁華多了吧!”
蘇承眼角飄著過往路人腰間,認同的點了點頭。
“誒!這羊泉城可是大有來歷,想當年晉寧國開國大帝一時兵敗落難此處,幸得城中富商接濟...蘇承...”宋溪淵正講著此城往事,轉(zhuǎn)頭就見蘇承手正向旁邊伸出,一巴掌打在了蘇承頭上。
蘇承揉著腦袋,悻悻的說道“嘿,聽著呢!這不一時沒忍住么!剛才書生你說的頭頭是道的,來過?”
宋溪淵無奈的搖了搖頭“讀萬卷書,自知萬里事!以后只要你用功些...”
宋溪淵還未說完,蘇承不奈的將頭轉(zhuǎn)向了別處。
見蘇承如此,宋溪淵心中又是一聲長嘆“挺聰明的一個人,到讀書識字上怎就如此泛難?”
穿過人流,兩人拐進條清冷的街道。
“在這條街做買賣的都得虧死,街上沒幾個人不說,都什么時候了還不開門?”蘇承見街兩邊大門緊閉的商鋪,下了定論。
宋溪淵微微搖頭解釋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條街主要是做古玩玉器的,還沒到開門的時候。讓你多識字,是有好處的!”
“不去找個客棧或是吃些東西,我們跑到這里來干什么?”蘇承見著有些顯擺的書生,有些惱怒。
宋溪淵聽下腳步,看向蘇承“你身上有錢?”
見蘇承一愣,宋溪淵接著說道“這羊泉城中有梁王設下的秘密坐探的,到時自會安排我等,跟著來就是了。”
宋溪淵說完,背起雙手向前走去。
“搞的神神秘秘的,哪像在船艙里在多躺上幾日安逸...”心中滿是嘀咕的蘇承只能跟上。
“什么元什么?就是這里?”見宋溪淵在自家店鋪門口停了下來,蘇承望向招牌。
“是慶元齋...”宋溪淵無奈的搖頭,走上前去。
鐺...鐺鐺...鐺
宋溪淵走到店鋪門口,輕輕敲擊店鋪大門,幾下過后便是退了一步背手等候。
等了一會,不見有人開門,宋溪淵皺起了眉頭。
“你這么輕輕敲門誰聽得見?斯文過頭了吧!看我的!”等了一會兒不見有人開門,蘇承不奈的上前。
見蘇承上前,宋溪淵雖是覺得有幾分不妥,想了想還是沒有阻止。
“老板,來客人啦!快開門啊!”蘇承喊聲中,一巴掌拍在門上。
吱...
蘇承的一巴掌剛拍在門上,店鋪大門便被蘇承微微推開幾分。
“看,人家根本就沒鎖門。白白在外面等了半天!還不趕緊進來?”宋溪淵還未說話,蘇承便順著打開的門縫閃了進入。
蘇承進去后便沒了動靜,宋溪淵看著門后有些昏暗的前堂,眉間又是凝重了幾分。只是蘇承已進去了,龍?zhí)痘⒀ㄋ蜗獪Y今天也得闖上一闖了。
戒備中,宋溪淵走入店鋪前堂。
前堂內(nèi),蘇承眼珠亂轉(zhuǎn),抬著手傻愣愣的站在柜臺前。不遠處,一名勁裝中年人坐在桌前自顧自的喝著茶。
見宋溪淵進來,桌前中年人放下手中茶杯“為了尋得青面書的蹤跡,我等可是在此侯上一日了!”
宋溪淵看著中年人微白的兩鬢,滿是老繭的雙手,眼神一縮“涿北慕白?”
慕白起身笑道“區(qū)區(qū)小號能入宋大先生法眼,幸甚!”
慶元齋內(nèi),宋溪淵看著眼前的慕白沒有說話,不知心中是否思量著什么。
嗚...嗚...
蘇承在一旁想說些什么,怎奈現(xiàn)在渾身上下只有眼珠能動,只得發(fā)出輕輕的嗚嗚聲。
“宋先生的這位小朋友倒是有些意思!年歲不大,卻機敏異常,進來便覺不對就要退走來著...”慕白看著眼珠轉(zhuǎn)動的蘇承笑道。
宋溪淵來到蘇承身邊,在蘇承身上輕點幾下,蘇承一時得了解脫,便覺渾身酥麻軟倒在地。
見宋溪淵為蘇承解穴,慕白沒有阻攔,轉(zhuǎn)身來到桌邊倒了兩杯茶水。“想來宋先生和這位小友一路勞累,不如過來喝上杯茶水消消乏?至于店中伙計,宋先生就不用惦記了,皆好好的在后院躺著呢!”
宋溪淵扶起蘇承來到桌邊做下,正色道“慕白你怎會在此?你家楚王意欲何為?”
慕白見宋溪淵入座心中暗嘆“身處異處,卻無半分憂慮,來的磊落坐的端直,不愧是成名已久的青面書生!”
將茶杯推在宋溪淵和蘇承身前,慕白掠過蘇承憤恨的目光說道“不只是此地,周圍幾城梁王的據(jù)點都被拔除了,每處都有人侯著宋先生的!只是恰巧先生來到了這羊泉城,被我占了便宜。此番我家王上只是想請先生入府盤亙,不知先生可否賞光?”
蘇承瞪向慕白“就是這般請人的?上來就把我點住?這書生可厲害的狠,小心待會兒收拾了你。”
慕白端起茶杯“小友說笑了,牧安城之事我楚王府上也聞得幾分!那塔奴的拳頭可是那般好接的?若非如此,我等幾人哪敢這般侯著宋大先生?”
說話間,幾名勁裝武士從后堂走出站在慕白身后。
蘇承見此不由心中埋怨身旁的書生“非得半路下船來著羊泉城,羊泉!羊泉!這下可好,被圍羊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