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內(nèi)堂,青衫秀才看了眼坐在主位上的老者,端起茶杯低頭細(xì)細(xì)品味起來。
坐在主位的老者,正是蘇家現(xiàn)任的家主蘇慶元。蘇慶元雖已年近七十,須發(fā)皆白,卻坐的筆直端正。
書生身份特殊,請進內(nèi)堂后蘇新元屏退仆人,只留下長房的蘇震北在旁伺候。
書生輕輕的呀著茶水,蘇慶元和蘇震北眉頭緊鎖思考著什么,內(nèi)堂之中一時有些沉悶。
“蘇家主考慮的如何了?”書生放下手中的茶杯。
“宋先生,我蘇家在牧安城一直與各方實力秋毫無犯!這梁王突的叫我們歸順,此事怕是...”見蘇慶元不便開口,身后的蘇震北接口說道。
書生手指輕輕敲擊桌面,打斷蘇震北“說些不該說的,我家王爺在朝中線人傳來的消息,那位怕是要不行了!”
見蘇家二人漏出驚愕之色,書生接著說道“現(xiàn)在太子年幼,外戚楊清把持朝政!一旦老皇帝駕崩,怕是回立即紛亂四起!”
“宋先生此話當(dāng)真?龍位上的那位真要不行了?梁王又意欲如何?”蘇慶元眼神銳利,看向書生。
書生見蘇家主開口,笑了笑說道“秀才能拿這事忽悠人?至于我家王爺么,當(dāng)然是匡扶社稷了!”
“只是這牧安城不是我蘇家一家說的算的!”蘇慶元握緊的拳頭陡然松開。
書生看了眼窗外的天色“今日已晚,書生了沒飯點上門的習(xí)慣!那王家家主么!待明日我自會去見上一見。”
“話說這從南方來的糧食可大多從牧安城旁邊的運河上過,何況這牧安城周邊又盛產(chǎn)優(yōu)質(zhì)鐵礦。守著這么個地方,真到那個時候想獨善其身怕是不能了。各方實力中誰有我家王爺那般雄才偉略?還請?zhí)K老家主提前好好思量一番才是!”書生站起身子,朝著蘇慶元就是一拜。
蘇慶元趕緊起身,扶住書生讓回座位“梁王首席門客,青面書生宋溪淵的這一拜老夫可是受不起。”
又說了些不痛不癢的話,書生便告辭離去。
“家主,我們...”蘇震北湊到家主身旁,小聲說道。
“不急,這宋溪淵只是打前站的,先看看王家的反應(yīng)再說。”蘇慶元望著屋外,目光深邃。
宋溪淵正在蘇家內(nèi)堂時,蘇承早早的回到了自家院中。以蘇承多年總結(jié)做來的經(jīng)驗,今天被抓最近就覺不能再出手了,運氣不會好的指不定還會出什么事。
心中還帶些許驚慌的蘇承回到屋中,盤膝做到床上,按照云濟老道教的吐納之法修行起來。
老道的話么,蘇承大多還會聽得,這吐納之法雖是沒什么用,蘇承也會時常的拿出來練練。何況練這吐納之法,心中的思緒就少了,正合今天的蘇承用。至于老道說的讀書識字么,面對那一團團黑框,蘇承實在是奈不下心來。
呼...吸...
蘇承上手在小腹處環(huán)抱合十,隨著呼吸,心頭思緒漸漸消散。
運河上,一搜商船朝牧安城而來。一對姐妹一左一右站在甲板上,兩姐妹面容相近,只在衣衫有著少于差別。
“小妹,國師已答收我倆為徒。此后便也是神仙中人了,此次回來除了國師交代之事定要順便將蘇承那事解決,免得后患!”左側(cè)的少女望著遠(yuǎn)處若隱若現(xiàn)的牧安城,眼中寒光凜冽。
右側(cè)的少女看著姐姐眼中的寒光,急忙說道“姐!蘇承交出婚契就好,可不能傷了他...”
兩名少女正是蘇承的“媳婦兒”,王麗穎和王麗莎。
王麗穎聽了妹妹的話語,臉上漏出冷笑緩緩點頭。
王麗莎心中一嘆,自己的姐姐自己清楚,怕是這從未謀面的蘇承討不得好了。
吱...吱...
深夜,蘇承的房門緩緩打開,那日鮮香樓在被蘇承光顧過的公子和侍從走入屋內(nèi)。
公子熟門熟路的走到墻角,掀開一塊磚就把手伸了進入。
“公子,我們這樣不好吧...”侍從洛川看著自家公子,微微有些臉紅。
“放心這小子吐納入定了,一時醒不來的。”公子將銀票從墻洞里掏出,看了一眼蘇承。
洛川好奇的打量盤坐蘇承“誒?我還以為我剛才感覺錯了呢!這小子在修行?”
“也算不得修行,連練氣都沒到!自上古以后,七侯之后金丹之法廣為流行!些許吐納之法流傳凡間,也沒什么稀奇的!”公子看這手中的銀票,笑嘻嘻的說道。
看著自家公子數(shù)著手中銀票,洛川臉上紅色更甚“公子,我們這樣真的不好...”
“誰能想到清悠雅敘的姑娘這般貴的...”嘟囔中的公子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一塊玉石。只見公子右手食指在玉石上這么一劃,玉石便斷開來一小塊。
將小塊玉石放在蘇承的手中,公子向外走去“我齊修可不欠人情!這不就行了?清悠雅敘走著?”
看著點點青光從蘇承手中玉石上散出,隨著呼吸進入體內(nèi),洛川點了點頭“還是有些資質(zhì)的,這般算來還是你小子占便宜了...”
吱...
房門緩緩關(guān)上,屋內(nèi)只剩蘇承獨自打坐。
盤坐中的蘇承恍惚間感覺一股微弱的氣流在體間涌動,不覺間便按照老道的口訣運轉(zhuǎn)起來。
氣沉丹田,虛慧灌頂,后脊勃發(fā)...氣流周天而轉(zhuǎn),漸漸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