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松這么多日一直不露面,月初愈發焦躁不安起來。
既然玄松一直不來找自己,那便去找他吧!至少,也要讓他明白自己心中對他的感激和堅定。
月初打定主意,就讓關耳拿著自己的古琴,去了玄松所在的別院。
嗜血閣的別院是用來招待貴客的,整個院中全都栽滿了竹子。這里的房屋都是竹子搭建的,別有一番雅致。
月初穿過回廊,走到了別院的主室。
走到門口的時候,從里面飄出了濃重的酒味兒。
在侍衛的帶領下,月初她們走了進去。
主室里地上一片狼藉,滿是七零八落的酒壺,還有一些揉成團的書信……主人似乎沒有發現月初她們。
主位上的那個發絲散亂,目光呆滯,略顯頹唐的人,是玄松?
月初不禁走近喚他:“王爺。”
玄松看見月初顯得很驚異的樣子,她怎么會來?
自從上次在秋殺院一事后,他覺得自己無言面對月初,原以為自己能帶她走的……
那種無力感,這幾日無時不刻地吞噬著他。
好像又回到了過去,那時若雨還在,她也曾對他充滿希望……
“之前我有猶豫過,我忌憚暮馳,他不會輕易放我走的……可是我現在很確定,我是想要和你一起離開這兒的。即使再難,我相信你,也愿意等你帶我離開的那天……”
玄松聽著月初的話,那渾濁的眼睛逐漸恢復了清明。她,不怪自己……
月初又跟玄松說了很多,見玄松的情緒恢復到往常那樣,才終于放下心來。
她讓關耳擺好古琴,他們遣退了關耳和其他侍衛,就兩個人獨處在內室。
琴聲輕快又悅耳,讓人身心愉悅,似乎所有的困難和煩惱都會迎刃而解。
她坐在玄松的身邊撫琴,玄松同往常那樣笑意盈盈地望著她,眼里萬分柔情。
月初就安靜地坐在那,長長的頭發溫婉地披在肩上,低垂的眼眸專注地看著琴弦,悠揚婉轉的樂曲就從她的指間傾瀉而出。
恍惚間,玄松仿佛看見了若雨,那個像她一般美好的女子。
玄松的眼中隱約有了點淚光,他不由自主地把頭靠在月初的肩上,貪戀這一時的親昵。
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月初也許是上天賜給他的,是值得他用一生去守護的人。
月初看玄松像個孩子那般滿足,不由得會心一笑。忘記是誰說過,自己的琴聲很神奇,能直擊人心……
“我想吃你做的桂花酥。”
玄松突然開口,他還撒嬌般地把頭在月初肩上蹭了蹭。
月初寵溺地笑笑:“好,我現在去給你做。”
玄松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下滿足,至少她不怪他……
她和若雨還是有本質的差別的,當初若雨得知自己沒有實際權勢的時候轉身就離開了自己。而月初,卻不離不棄……
當月初拿著做好的桂花酥回去別院的路上,她居然見到了暮馳。
暮馳站在別院門口的拐角處,好像在等什么人。
最近怎么總能遇到他?!
月初低下頭加快了腳步,想多走幾步從后門繞進去。
沒想到暮馳大步向月初走了過來,他臉上的怒氣已經隱藏不住,他大力地把她拖拽到墻角,死死地壓住她。
月初剛想大叫,卻被暮馳的嘴唇狠狠堵上。
那吻夾帶著濃重的男性氣息朝月初卷席而來。
月初渾身僵直,只覺得惡心……
手中的盛著桂花酥的瓷盤咣的一下掉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給玄松準備的桂花酥滾得到處都是。
“嗚……”月初滿眼都是怨恨,拼盡全身氣力掙扎,卻絲毫動彈不得。
他都要把自己送走做奴隸了,為什么還要這么對自己!
月初氣得五臟肺腑都要爆炸了,她的桂花糕……玄松還在等她的桂花糕啊……
這可是在別院門口,要是玄松出來看見可怎么辦……
暮馳感覺到月初的厭惡和顧慮,他壞笑一下,竟然一口咬在她的嘴唇上!
血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不停落下來。
暮馳難得溫柔地輾轉在她的唇瓣,時間變得異常難熬。
月初渾身都在顫抖,她的唇瓣上依舊殘留著點點血跡,她感覺整個嘴里都是苦澀的味道。
過了好久,暮馳才推開月初,他臉上依舊帶著嘲諷的笑。
他冷冷地說:“不是要去找他么?去吧。”
這還怎么去見玄松?!
月初委屈得想哭,可她愣是忍住了,怎么能在他面前哭?他不就是想看自己難堪嗎,偏不如他的意!
月初抬起還在發抖的小手,擦拭了一下嘴角,還擦下了點點血跡。
她憤恨地剜了一眼暮馳,也不管地上的桂花糕了,轉身飛快往月院跑去。
“給臉不要臉!”暮馳的聲音顯得極其森冷,他冷笑的背后蘊含著狂風驟雨!
他看看月初的背影,慢條斯理地跟了上去。
暮馳剛走,玄松正好走出別院的門,他一眼就看見地上散落的桂花酥。
月初人呢?玄松看著那散落在地上的桂花酥疑惑地想,她應該已經回來過了,是不是不小心打碎了又重新回去做了……
想著想著,玄松臉上掛上了無奈又幸福的笑容。
玄松蹲下身,珍惜地一個一個撿起那些桂花酥。只要是她做的,怎么樣他都能吃。
一路飛奔回月院,月初也不理門口慰問她的關耳,徑直跑回內室關上房門,坐在地上委屈地哭了起來。
嘴唇上的傷還隱隱作痛,她輕輕撫上那傷口,心痛到麻木……
他怎么能這樣傷害她,她已經放下了一切決定跟玄松走,為什么他就是不放過她?!
內室的門被一腳踹開,月初抬頭便看見滿臉怒氣的暮馳。
他輕輕地關上了房門,陰沉著臉一步步逼近她。
月初根本沒想到暮馳竟跟著自己回來了,他現在看上去渾身散發著危險氣息,那模樣像是要把自己生吞活剝了!
她退無可退,慌不擇路地向門口跑去,可還沒等到門口,就被暮馳一把拽了回來。
她急得大喊:“關耳!關耳!啊……”
她被暮馳狠狠的扔在床上,她掙扎著想要從床上爬起來,卻被暮馳一推又倒了下去。
她眼睜睜地看著那個恐怖的男人朝自己欺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