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臉認真的玄松,月初突然感覺到他們之間的關系似乎變得不一般了,他說的這話更像是對自己女人所說的。
他是渠王啊!整個離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那么溫柔那么美好,怎么會……喜歡上自己?他值得擁有更好的人,為了自己這樣的人不值得……
現在的她如同困獸,空有向往自由的心,卻已經永墮深淵,爬不出這灘泥沼……
月初不動聲色地挪開了一點,只禮貌地說:“渠王爺,我……現在挺知足的。”
面對月初突如其來的疏離,玄松仿佛猜到了她心中的顧慮。
他試探性地問她:“你想跟我離開這兒嗎?”
這里是嗜血閣,是說能離開就能離開的嗎?自己已經試過一次,換來的是暮馳的拘禁。
月初不由地嘆了一口氣,轉念一想這玄松可是渠王啊,暮馳會不會看在他的面子上放自己走?
可是自己真的太想離開這了,困在這感覺整個人生都失去了意義。也許,玄松是上天給自己的一線生機……
月初遲疑地開口:“我……可以嗎?”
“你放心,暮閣主那邊我去說。我想,我向他要人,他不會不同意的。”
玄松放下來心來,至少他心里可以確定,月初是愿意跟他離開嗜血閣的。
只要能離開這,他會帶她游遍世界各地,給她最好的一切,讓她以后的生活再無任何憂愁。
聽到玄松的保證,月初眼底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雀躍。她在心里都有點開始期待離開嗜血閣的那天……
黑暗的角落,一雙陰騭的眼睛惡狠狠地看著他們。玄松沒有覺察到的那絲雀躍,全都被暮馳看在眼里。
暮馳背后讓人查過他們,他們在蘇州城相識到相知的點點滴滴,他全都知道了。
這丫頭真是長本事了……從小時候的依賴到發現沈府的事之后對他害怕不信任,再到厭惡反抗他……現在居然敢明目張膽地背叛他!
她最不該的是,隱瞞她和另一個男人的關系!他氣得是月初的隱瞞,更氣她除了自己之外跟別人那么親密!她居然對著玄松笑靨如花……
暮馳壓抑著自己的怒氣,冷冷地看著不遠處的她。
他怒極反笑,涼薄的唇角微微勾起,月初你會為這一切付出代價的!
玄松此番來嗜血閣是為了給他那在皇宮里的皇帝哥哥挑選一些暗衛。
一直以來總有人對皇位虎視眈眈,從今年年初開始那些刺殺行動就未停止過。為了皇兄的安危,玄松不得不來嗜血閣挑選一些更衷心更優秀的暗衛。
聽聞今年喬少勛帶出來的殺手個個都不錯,無數次試煉都沒比拼出結果,這些暗衛就在這些新晉殺手當中挑選。
很快便到了玄松挑選暗衛的時候。
這些日子玄松去哪都帶著月初,與她形影不離,他直接帶著她來到了秋殺院。
練武場上整齊地站著一排排新晉殺手,他們穿著紅白相間的訓練服,個個站得筆直,那恢弘的氣勢堪比練兵場!
月初看著那些新進殺手不禁想起自己過去受訓的時候,那年活下來的人并不多……
與那時不同的是,這幫新晉殺手臉上寫滿了冷酷與堅毅,還有忠誠。那種為了效命嗜血閣不惜豁出性命的忠誠。
“參見渠王!參見閣主!”眾人恭敬下跪。
月初轉頭就看見了暮馳正大步向這邊走來,他身邊還跟著青煙。
他走得太快了,青煙怕跟不上,整個人幾乎都吊在了暮馳身上。
青煙來這里干嘛?連辦公事都帶著她,看來是自己低估了暮馳對她的感情……月初自嘲地笑笑,便把目光從他們身上移開。
演練如期進行著,坐在看臺上的青煙,時不時的會瞄一眼旁邊的玄松和月初。
他們成雙入對的樣子令人羨慕,坐在一起時說悄悄話的樣子顯得極其曖昧。
青煙笑著說:“渠王爺和月初的感情真好!”
玄松和月初坐得不遠,他聽見青煙說的話笑得更開懷了,那一雙桃花眼散發著無限魅力。
月初卻心想,不知這個青煙又要玩什么把戲。
只有邊上的暮馳冷著臉,一言不發。他拉過青煙,在她唇瓣上溫柔一吻。
“我們的感情不好么?”
青煙一下子羞紅了臉,她心里開心壞了,最近暮馳對她肉眼可見的好了許多。
自從她和暮馳在一起后,暮馳對她的態度始終是不冷不淡的,婚后也從未碰過她。
暮馳近日的改變,青煙都看在眼里,也許受月初和渠王的影響,他終于不再過分重視月初,反過來越來越愛自己了吧。
月初僵硬地看著他們,暮馳竟在這么多人面前公然與青煙親昵……
月初很刻意地別過頭去不看他們,玄松在一旁輕輕地握住她的手,對她粲然一笑。
“我想,她說的是對的。”
玄松拍了拍月初的手,索性站起身來。
月初不明所以地看著他,青煙說得對?他們之間的感情還沒有到那一步吧……他現在起身究竟要干什么?
玄松語不驚人誓不休:“擇日不如撞日,這事在我心里憋挺久了。暮閣主,向你要個人。”
月初震驚無比,他什么時候提這茬不好,偏偏要在自己在的時候提?!她怎么面對暮馳啊……她偷偷瞄了暮馳一眼。
暮馳瞇了下眼,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明知故問:“誰?”
玄松指了指月初,“我要她!”
“我與月初兩情相悅,還望暮閣主成全我們。我會帶她回京城,然后娶她。”
玄松說的話聽上去一點都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場上一片寂靜,眾人都被渠王爺這句話聽傻了眼。縱然月初的樣貌的確是美若天仙,可渠王和她相處才不過幾日,就要娶她?!
天啊!這么多人,簡直太尷尬了……月初此時根本不敢看暮馳,她低下頭縮在玄松身后暗自腹誹。
這渠王爺是不是太單純了,所有事都那么想當然,當著眾人的面讓暮馳下不來臺,他會那么輕易放過自己么?這要人,也不是這么個要人的方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