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此時正慶幸自己的宮保雞丁完好無損,絲毫沒有在意起火。聽見聲音她抬起頭看向來人,看見暮馳的高大身影她有點恍惚,他又來做什么?
暮馳黑著臉看月初,似乎有又一點生氣?
月初斂了斂神色,極其不情愿地給他行了禮,“閣主。”
“成什么樣子了?還不快去洗洗!”
月初有些慌張,不知他所來何意,怕他又要罰自己。
她小心翼翼地把宮保雞丁護在懷里,乖巧地說:“知道了。”
月初低著頭,拔腿就想走,沒成想被暮馳拉住了。她下意識就想掙脫,她真的很厭惡他的觸碰。
至于嗎?一盤菜被她護成這樣。
暮馳一把搶過月初手里的菜,有些好笑地看著她:“自己去洗,菜留下!”
月初也沒辦法,只好可憐巴巴地放棄了那盤菜,只要他不再觸碰自己怎么著都行。什么時候來不好,偏偏這個時候來!
月初暗地里翻了個白眼,頭也不回地跑回主室沐浴去了。
等她再返回來時,大火已經撲滅了。
穿過院子,月初驚訝地發現暮馳居然還沒走!他就坐在自己平時很喜歡坐的那個秋千上閉目養神,前面的石桌上還放著自己的宮保雞丁!
月初轉身想走,可又舍不得那宮保雞丁。她一言不發地走到石桌前想拿上那盤宮保雞丁。
“不請我嘗嘗嗎?”暮馳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月初愣了一下,撇著嘴退到一邊。他怎么還不走?!到底是來干什么的……
暮馳差人拿來了筷子,他嘗了一口,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他忙不迭地把食物從嘴里吐出來,這什么玩意兒?
月初在一旁看得直生氣,他什么意思?難吃?那也是他自己搶著要吃的,自己又沒想讓他吃,他憑什么露出這種表情?!難吃也是他活該!
她有點不高興地問:“很難吃?”
暮馳看出她不高興了,可也沒慣著她,依舊點了點頭。他緊抿著唇,仔細想著該如何措辭。
月初氣鼓鼓地拿起那盤宮保雞丁就要走。
暮馳聞到了她身上那股沐浴之后的芳香,不禁被她吸引住了。他伸手摟過她,盈盈一握。他不驚訝意,她的腰竟然這么細!
感覺到懷里的人在掙扎,他故意摟著她不放她走。
掙脫不開,月初的臉一下就冷了下來,她僵直著身體不敢動彈。
暮馳的呼吸噴在她的脖子上,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壓迫著她。
月初都快哭出來了,他到底想要怎樣啊?他不是已經有青煙了嗎……自己已經放下他了,他為什么又要這樣對自己?令人作嘔,月初反感地閉上了眼。
可他只是抱住月初,卻沒有想進行下一步動作。
他說:“既然你這么喜歡下廚,給你請個師傅吧。”
月初驚訝地睜開眼睛,不敢相信他說的話。
“真的?”
暮馳終于放開了她,他看出了月初眼底的欣喜。
“你開心就好。學會了,做給我吃。”
暮馳也沒繼續說什么,站起身徑自走了出去。今天的他好像心情不錯……
月初感覺像是在做夢,她怎么也不會想到暮馳竟然沒反對她。
從小到大,不管什么事他總在站在自己的對立面,要求自己必須聽他的。可這次,他居然沒有反對自己!
從那之后月初整日沉浸在廚房里,跟著暮馳給她從京城請來的大廚學習廚藝。
果然還是要跟著專業的人學習,自己埋頭研究能弄懂個啥?月初的廚藝突飛猛進,特別是在糕點上,她下足了苦心。
某日,月初正沉浸在東廚研究新的菜色。突然關耳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
“大人!渠王爺要來嗜血閣了!閣主說了,這次宴會甜品類讓您來負責!”
渠王爺?不認識……不過聽到能讓自己展示廚藝,月初還是挺開心的,她終于可以大顯身手了!
聽關耳說那位渠王爺來頭不小,是離朝當今圣上最小的弟弟,封號渠王。據說長得天人之姿,人又平易近人。
這可樂壞了閣內的小姑娘們,她們都期盼著能有幸被他看上帶走去侍奉他。她們都歡天喜地的期待那位貴客的到來。
月初無奈地聽著關耳打聽來的八卦,心想這有點太夸張了吧,這渠王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惹得所有小姑娘春心蕩漾……
渠王到的那日,嗜血閣大擺宴席。
主殿宴會上,鳴鐘擊磬,樂聲悠揚,舞女們隨著樂曲聲翩翩起舞。每個案幾上燃起的檀香散發出醉人的煙霧,繚繞在人心間。
月初在后廚忙碌著,她并不想去宴會。大概自己總是一個人孤單慣了,那樣熱鬧的場景,自己終究是不太適應。
外面跑進來個丫鬟,說是渠王吃了月初做的那份別出心裁的糕點特別喜歡,讓月初趕緊去見他領賞。
領賞?月初愣住了。
哎,不想去,可還是得去!都說了是嗜血閣的貴客,那渠王的臉面,她不得不給。再說了暮馳那人,也不會允許自己在貴客面前這么拂他面子。
月初無奈放下手中的美食,隨那個丫鬟走了出去。
來到主殿,那群跳舞的舞女們剛領了賞,謝過渠王就紛紛告退,她們與姍姍來遲的月初剛好擦身而過。
大殿上頓時安靜了下來,眾人紛紛看向走進來的月初。
這個氣氛簡直太尷尬了……月初看也不看主位上的幾個人,低著頭跟著那丫鬟一直走到最前面。
“參見渠王爺。”月初跟著丫鬟行禮。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起來吧。”
月初陡然睜大了雙眼,這個聲音是……玄松!
他不是蘇州城的閑散逍遙客嗎,怎么搖身一變變成了渠王!之前從未向他透露過嗜血閣任何,他怎么……
月初一臉不解地抬起臉,卻看見玄松正笑意盈盈地望著他,那眼里像含了一汪春水,溫柔且撩人。
坐在玄松旁邊的暮馳敏銳地感覺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息,怎么,他們認識?
暮馳沉下臉來,滿眼陰鷙地看著玄松和月初,眸子陰暗得深不見底。
月初有些慌亂地低下頭,此刻,她真的很想裝作不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