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墻上面刻著嗜血閣百年來的歷史,原來嗜血閣這個殺手組織歸屬于朝廷,最初創立這個組織的竟是離朝的第一任皇帝——玄圣!
嗜血閣一開始只是為了培養刺客,針對外敵。隨著離朝局勢慢慢平穩,嗜血閣也漸漸隱匿于江湖中,少有人提起。后來嗜血閣易了主,也承接一些私人恩怨的契約,一直發展到現在……
月初震驚地看著滿墻的字,嗜血閣原來已經存在已有百年之久!
那一排排的書架上整齊地擺放著嗜血閣百年來所有契約的檔案,每一樁每一件,都承載了多少人的血淚??!
月初很快找到當年沈府的檔案,在微弱的火光下翻閱起來。
原來當年暮馳會去沈府,就是為了查探沈府的地形!沈府一百多口人被屠殺,真的是他一手造成的!
月初捧著那本冊子的手止不住地顫抖,是她一直不愿意相信,一直在找借口,一直逃避問題!
可是她該怎么辦啊……于暮馳,她承認她愛錯了他;于仇恨,她目前為止找不到任何辦法報仇……
月初的手不自覺地握成拳頭,指甲嵌在肉里,仿佛要沁出血來。
突然,那外面的機關墻開始挪動,馬上就要關上了。
“誰?!”
等月初跑到門邊的時候,那墻已經堵得嚴嚴實實。
月初急的滿頭是汗,不停地用手拍打著墻面,“有人嗎?來人??!”
敲了半天也沒有人來,月初背靠著墻面滑落在地。到底是誰要害自己?
閣樓是密封的空間,本來空氣就少,加上月初已經兩天水米未進,此時的她已經有氣無力地在地上趴了許久。絕望的情緒一發不可收拾,她真的以為自己就要這么死了。
這一次,暮馳還會來救自己嗎……
好不容易得知了真相,自己應該死心才對,為什么每當自己處在這樣的困境下,心中卻對暮馳還有希冀呢……
沒等月初困惑完,閣樓的機關門從外面被打開了。
逆光中,暮馳就一言不發地站在那,月初努力睜大眼睛卻依舊看不清他的任何表情。
藏書院的院子內,一群月院的丫鬟們魚貫而入,她們面色恐慌地跪在地上等著閣主的發落。閣主不會輕易放過她們的,這次,月初可真是害死她們了!
一旁站著的,還有青煙,她有點憂心忡忡地看著藏書院的門。
暮馳什么話都沒說,像提小雞那樣把月初提到了院子里。
月初現在看都不想看見他,一眼都嫌多余!可現在她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被他發現自己偷偷進閣樓,自己本就理虧。在嗜血閣這樣的地方本就沒什么道理好講,這次被逮著了還指不定會受什么懲罰。
月初早已做好心理準備,她真的一刻也不想在嗜血閣待下去了!
關耳見他們出來,畏畏縮縮地跑過來,接過月初。
月初有氣無力地掛靠在關耳身上,往旁邊一瞥,還看見了青煙。這個人……恐怕還不知道暮馳是什么樣的人,她還不知道自己正陷在什么樣的困境里吧……
月初不禁對她露出憐憫的目光。青煙好像是感覺到她的目光,心虛地往暮馳身后縮了縮。
“把她帶回去,給我看好了!”暮馳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情緒。他又指了指跪了一地的丫鬟,“你們,每人杖責五十!”
瞬間,一地的丫鬟委屈地紛紛求饒,哭聲一片。關耳倒是還顯得淡定。
月初皺皺眉,畢竟是自己偷跑出來的,沒必要別人替自己受過,她從不想連累別人。
“是我犯的錯!有什么懲罰,沖我來?!?
暮馳深深地看了月初一眼,依舊沒有說話,揮了揮手讓人帶她回去。
“閣主,嗜血閣的規矩您忘了嗎?”青煙在暮馳背后小聲提醒,“不論何人,擅闖嗜血閣機密要地,理應處死?!?
“閉嘴!”暮馳怒斥,臉色很難看。
青煙委屈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像是快哭出來的樣子,“這不是規矩嗎,我只是……”
“什么規矩?我是閣主,所有的規矩都是我定的!”暮馳有些生氣,眾人也不知他在氣什么。
他攬過青煙,溫柔地說:“你就別操心別的事了,你我馬上就要大婚,少管這些晦氣事?!?
暮馳待青煙的溫聲細語月初看在眼里,她心底狠狠地抽痛了一下,或許他對青煙是有所不同的吧……到了自己這邊,就變成了晦氣。
這青煙想來也不似表面上看的那樣單純無害,那天將自己關在閣樓里的人就是她吧!月初冷笑,她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掙開關耳,自己走了出去。
月院的守衛比之前多了很多,都是暮馳調過來的人。再要出去,恐怕難如登天。
月初從未感覺到如此孤獨過,她已經記不清被軟禁的日子究竟過了多少日……
她每日只能待在月院中,什么都做不了?,F在的她六神無主,想不明白到底該何去何從……
她突然想起了一個人,或許自己將這些事告訴他,他能夠理解和幫助自己。月初馬上派人去風院,想要請風吟過來商議一下。
丫鬟卻帶回消息說風吟接到任務已經離開嗜血閣,不知何時回來。這最后的希望,也破滅了……
隨著暮馳與青煙大婚的日子越來越近,月初也日漸焦慮抑郁起來。
他們的婚約不是一早就定下的嗎?成婚只是遲早的事,可是為什么心里還是會痛,還是會難過……這嗜血閣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這樣下去只怕自己還沒等到能報仇的那天,就已經瘋了!
月初想著,明日就是他們大婚之日,嗜血閣上下所有人都會去主院參加他們的婚禮。那個時候,便是自己逃離這里的最佳時機!
果然如月初所料,婚禮當日所有人都去了主院,可讓她沒想到的是月院的守衛依舊沒有撤去。
門口的守衛攔住了想要出門的月初,關耳也急急跟了出來。
“今日他們大婚,我去看一眼也不成嗎?”月初甩開關耳的手,就要沖門。
守衛十分執著,說如果月初要出去,就從他們的尸體上踩過去。
威脅她是吧?她這輩子最恨被人威脅,即使是暮馳他也不可以!今日這個機會,說什么她也會抓住,她走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