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隊，柏琦玉那邊的人跟丟了。”周玉生拿到搜查令的同時也帶來了個負面消息。

杜沐卿的目光瞬間收攏，死死的盯住了白明川：“現在我需要你，把你和柏琦玉相識相知到最后分離的所有過程，全部快速的敘述給我。”

白明川第一次被她用這樣的目光盯著，有些發憷，倒是沒鬧其他幺蛾子，乖乖開口。

“我跟她是在酒吧里認識的，因為長得好看追了一段時間我們就在一起了，后來因為車禍她毀容了，我家里人不同意，我們就分手了。”

他回望杜沐卿，目光誠懇：“真的，我說的句句屬實，絕對不會騙你。”

“期間你是否存在出軌的行為？”杜沐卿直視他熾熱的視線。

白明川明顯僵了一下，再說話就有些磕巴：“不算吧，就是跟其他女孩子吃過幾次飯。”

杜沐卿將林原調查出來的消費記錄放在他跟前：“吃飯吃到酒店去了？”

還都是如蕓酒店。

這不調查不要緊，一調查，白明川竟然還跟羅思思有一腿。

“你這是要把十二生肖的女朋友都集齊啊？”林原嘲諷了一句。

白明川冷汗都下來了，不過他對自己的做法并沒有什么不認同的地方：“我……就算是，那也是我自己的事吧？你情我愿的東西，怎么還非要弄來警局談？”

杜沐卿對他徹底失望了：“你去東街后巷到底是要幫警方查找線索，還是為了去看看柏琦玉有沒有留下什么不該留的東西？那兩位死者也跟你不清不楚吧？”

白明川臉色白了些：“你這話說的，我跟柏綺玉又沒什么關系，她留下不該留的也賴不到我頭上啊，再說那兩個死掉的，你有什么證據嗎就憑空污蔑我？”

“因為你跟她不歡而散，我們查出你在與她交往的兩年里，讓她墮胎了兩次，中途與五位女子曖昧不清，就憑這些，你覺得她不該報復你嗎？至于兩位死者……我們在排查人際關系的時候的確沒找到與你相關的。”

白明川松了口氣：“那……不就……”

杜沐卿打斷他：“你有點本事，掩藏的真干凈，要不是問了你那個如蕓酒店的好兄弟，還真不知道有這么一出。”

白明川的手指摳進了凳子邊緣，眸中有恨意閃過：“你以為他就是什么好東西嗎？再者，柏琦玉殺人就殺人，我跟她分手已經這么久了……”

“所以，你早就知道在東街后巷殺人的是誰，對警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撒謊，我是否可以認定為包庇？”杜沐卿覺得疲憊。

這種轉了一大圈回到原地，什么都被人牽著走的感覺，太無力了。

從事件開始，涉及到的人物太多了，唐希的頂罪，白明川的胡攪蠻纏，再加上羅思思與百樂紋身橫插一腳。

時間線也拉到了兩年前，很多東西早已無從考證。

柏琦玉不見了，她會去哪兒呢？

白明川因為涉事較深，所以暫且拘留，下面還會有好幾輪審訊。

他被帶走的時候嘴里還罵罵咧咧的。

“丑八怪，垃圾東西，這么多天了還害我，還好之前讓她把孩子打了，要是娶回家肯定鬧的雞犬不寧。”

孩子？

杜沐卿抓住了什么，猛然起身，在白明川之前出了審訊室。

“柏琦玉做面部修復和人流的是哪個醫院？”杜沐卿邊跑邊問林原。

林原跟在她身后，回答：“市中心那家，怎么了？”

“跟醫院建立聯系，讓他們關注一下監控，柏琦玉一出現就把人扣下來。”杜沐卿語速很快。

兩人來到專案組辦公室，周玉生和宋亦安也已經回來，此刻正在調查百樂紋身最近幾年的營業額。

“柏琦玉很可能在市醫院里，提審羅思思，把她知道的所有紋了52HZ的人全問出來，繼續查百樂紋身的顧客，只要有52HZ的，迅速定位，確保萬無一失。”

“宋隊，我們需要立刻趕過去。”杜沐卿看向宋亦安，最后開口。

宋亦安起身，動作迅速，言簡意賅：“走。”

沒人質疑杜沐卿的決定，大家都在爭分奪秒的完成自己的任務。

陳殊的第二輪審訊已經結束，實在沒有什么問題，并且也沒有證據，所以警局無權扣押。

宋亦安兩人走出來的時候剛好與他面對面，他正站在警局門口伸懶腰。

“呦，警官，出任務啊，需要我幫忙嗎？我談判可是一把好手。”

兩人根本沒搭理他，快速就從他身邊走過去。

在他們上車前，陳殊遙遙的喊了一句：“宋隊，注意安全~”。

宋亦安的腦海里響起了另一個人的聲音。

“亦安，你先走，我不會有事兒的，出去注意安全。”

記憶里的人還是那么鮮活，呂鳴就站在那小山村的陰影里，勉強笑著安慰他說。

注意安全。

這是那人說的最后四個字。

宋亦安的情緒不斷下落，又掉進了那種詭異的狀態里。

車速不斷上提，杜沐卿側眸看了他一眼，明白了。

“待會兒我單獨去找人，你在車里待著。”

“好。”宋亦安難得的溫順。

其實內里已經要暴躁的要炸了。

“松一點油門，太快了，要超速了。”杜沐卿握住他的手腕。

女子手指冰冰涼，貼在手腕上，冰塊似的。

宋亦安抿唇一言不發。

歸功于這車速，林原聯系上市醫院的時候，他們已經在停車場找到了車位。

“保衛處那邊說，前幾分鐘看到女人往樓頂去，他們已經派人去攔了，我讓那邊傳了照片過來，是柏琦玉無疑。”

杜沐卿將耳機戴好，開門往外走。

“監控畫面同步到我手機上。”她聽見宋亦安開口。

男人跟在她身后下車，看樣子是要跟她一起。

杜沐卿將人塞回去：“安分點，你的情況我再清楚不過，別逞強。”

“我可以。”宋亦安說這三個字。

杜沐卿看了他一會兒，最后還是搖頭：“不行，你待會兒要是看人家不爽，上手將人直接推下去怎么說？”

宋亦安沉默，他不能否認這種可能。

他伸手，將杜沐卿散落下來的頭發輕輕撥到耳后。

鳳眸中情緒翻涌，半晌說了一句：“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