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一個叫江芷，一個叫江喃，與江佑同姓，讓他帶著莫名的像倒霉三兄弟。

江芷和江喃一開始還不大愿意說話，江佑憑借著自身哄孩子的本事，愣是給套出了點東西來。

林原那邊也已經開始收網。

“宋隊，我過來的時候這邊剩三個顧客，出門之后全都給逮了，老板娘沒逮，她去店鋪后面了，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要給我們‘送貨’。”

這時候的時間已經接近十一點，東街人來人往的依舊很多。

林原帶著兩位便衣兄弟在奶茶店對面的麥當勞蹲守，順便也給自己補了一頓夜宵。

“好，注意安全和行動保密性，不要給周圍民眾帶來恐慌。”

三名“幸運”顧客已經被帶回了警局，夏嵐剛調完監控回來，正負責審問他們。

杜沐卿在一邊旁聽，一圈問下來，逮出個冤大頭。

那青年一臉苦瓜樣：“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今天一天都在平江路那邊的小網吧里，游戲輸了一把又一把就不說了，出來走走吧，隨手挑的個奶茶店居然還能被帶進局子來?！?

有杜沐卿這個人形測謊儀在，夏嵐也不怕這人說謊。

“平江路的網吧，你跑來東街喝奶茶？”夏嵐點出了這個問題。

白明川都快哭了：“這兩條路很近的，就東街后面那個巷子，有個小縫隙，那邊可以直接鉆過來，五分鐘的功夫都用不了就能走到一枝閣了。”

巷子的事的杜沐卿聽宋亦安說過了，于是朝著夏嵐點了點頭。

夏嵐明白了，繼續問：“那個……小縫隙？知道的人多嗎？”

白明川有些冷，搓了搓手：“挺多的，送外賣的還有那邊跟我一樣竄網吧的，都知道。”

行吧，這線索撒網得有點廣了。

夏嵐沒打算放過他，畢竟唯一一個好溝通的，得多問點東西出來。

“你進去一枝閣的時候，里面有什么異常嗎？”

白明川回憶了一下：“客人特別少，飲品特別貴算嗎？”

夏嵐點頭：“算?！?

“哦對”，白明川指了指夏嵐旁邊聽審的杜沐卿：“我那時候還看見她和另外一個男的，他們還帶走了一個小女孩?！?

杜沐卿上下打量了他片刻，那時候奶茶店里就那么幾個客人，要是自己見過不可能沒有留下印象。

白明川見她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急了：“我真在，就老板娘后面的桌子，那邊有墻擋著，我在那里玩游戲來著，你們沒看見不能代表我不在啊是吧？”

“那你是什么時候到那里的，還見過其他什么人帶走店里的人嗎？”

白明川這次想了好一會兒，最后才說：“有吧，就你們帶走的那個小女孩，之前也有跟著人出去好像，就隔了半個小時不到的樣子?！?

“你看清那人的樣貌了嗎？”夏嵐繼續問。

白明川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機：“沒，好像穿了一身黑，我那時候打游戲呢，就晃了一眼，沒多看?！?

夏嵐的心沉了沉，林原那邊也不知道怎么樣了，回頭監控能不能搞到先不談，就現在這描述，那地方有沒有監控都難說。

白明川有些犯困，有氣無力的：“我能回去了嗎警官，今天打了一天游戲實在是累了?！?

夏嵐點頭，給他打開了審訊室的門：“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這幾天手機保持暢通，要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希望還能聯系到您?！?

另外兩個的審問就沒有這么順利了，逃避話題，顧左右而言他。

夏嵐出來喝水，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沐卿，你先去休息，明天估計安生不了，到時候有的忙的。”

“嵐姐你今天不回去嗎？小鳶那邊怎么辦？”

小鳶是夏嵐的女兒，今年剛六歲，正是需要陪伴的時候。

夏嵐笑了笑，一瞬間柔和了不少，審訊室里的嚴肅消散幾分：“她爸今天在呢，我明早回去一樣的。”

杜沐卿從口袋里掏出塊凍得梆硬得巧克力來。

今年的冬天異常的冷，還沒入深冬，就已經凍得杜沐卿快伸不出手了，今天又是臨時出來的，都沒來得及多加一件棉馬甲。

夏嵐接過巧克力，摸到她冰涼的手，順著就用自己的掌心捂了捂。

“快去你們那邊小辦公室里，把空調打開，別凍感冒了，這邊有我呢，不用擔心?！?

杜沐卿回到小辦公室的時候只見到了宋亦安一個。

林原在一枝閣那邊盯梢，周玉生在解剖尸體，宋亦安在這里查死者的相關資料和一枝閣及東街的各類監控視頻。

男人修長的手指間或在電腦鍵盤上敲擊，發出有規律的噠噠聲，那雙鳳眸沉不見底。

杜沐卿心頭一驚，宋亦安……好像又陷入了那種奇怪的狀態里。

見她進來，宋亦安抬頭遞了個詢問的眼神。

杜沐卿將剛剛的審訊結果報告了一下，目光卻落進他的眼眸中不曾離開。

她的月亮，又躲起來了。

宋亦安能清楚的感知到她帶了擔憂的情緒，但無法做出回應來，最終只能安撫的說了一句：“現在的狀態可控，更適合辦案。”

杜沐卿沉默，在他對面的工位上坐下，又盯了他一會兒。

日光燈亮得甚至有些刺眼，宋亦安坐在那里，偶爾翻動一下手中的記事本，看起來倒像是過了層濾鏡，棱角都變得柔和起來。

杜沐卿看了三分鐘的時候，對面的男人打開了空調，調好溫度，聲音溫潤沉啞：“睡吧?！?

杜沐卿于是趴下開始睡覺。

六點多，天剛亮的時候，林原咋咋呼呼的推門進來，把杜沐卿給吵醒了。

“那老板娘我給抓了，這家伙，哪里是賣奶茶啊，分明就是干非法的勾當?！?

“拐賣嗎？”杜沐卿揉了揉眼睛，又拍了拍腦袋，清醒過來問了一句。

林原搖頭：“不是，離譜得很，她是個中間商。”

“江佑那小子不是套了那倆小姑娘的話嗎，她們是給人做解壓的，就是暴力解壓那種，出租一晚上或者幾個小時多少錢，然后隨便怎么打，只要不傷殘，然后痕跡不是太明顯，到時間送回去就行?！?

“后來宋隊不是讓我再去點幾種飲品嗎，我點了三杯，除了奶茶，她還送了三個人到我那個公寓，深更半夜的差點把我舍友給嚇死?！?

“后來一問，那三個小孩都不是她自己的，都是小孩的父母自愿‘出租’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