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晉北將蘇以南輕輕放在床上。
小女孩兒的胳膊緊緊的摟著他的脖子,眼睛閉著,睡的很是安穩。
陸晉北拉了拉她的手,拉不動,只能搖頭。
低頭,在小女孩兒的唇上咬了一口,不狠,但足矣讓小女孩睜開眼。
蘇以南吃痛,睜開眼睛,看著近在眼前的男人,笑了笑:“你和他好像。”
他?是誰?
像?
敢情他是個替代品?
陸晉北俊眉皺了皺,心里說不出滋味,低頭
這次只是看著,沒有咬她。
心里煩躁的情緒涌上,他發狠的在被子上砸了一拳,附在蘇以南耳邊:“你如果再不放開,我不能保證會對你做些什么。”
蘇以南腦子里嗡嗡的,只能聽到“放開”“保證”這幾個字。
她很快松開了摟在男人脖頸上的胳膊,無力的落在床上。
她頭很疼,腦子很暈,神志不太清楚。
現在睡不著,只想喝點東西解解渴。
陸晉北看著松開她的女孩,死死盯著她的眼睛,想看出些什么。
再怎么看,她的眼睛里當下也只能看到他自己的倒影。
陸晉北沉默。
兩人的呼吸此起彼伏,互相都可以聽到,只是蘇以南心里在想什么,他不知道。
而此時的蘇以南大腦一片空白。
陸晉北深吸一口氣,起身,去了浴室。
浴室里的水聲“嘩嘩”地響。
蘇以南突然坐起身,看著黑白兩色的房間,下了床。
穿著高跟鞋的她,跌跌撞撞打開門,摸索著下了樓。
浴室的隔音很好,再加上煮醒酒湯的容媽,高興地唱著小曲,絲毫沒有發現蘇以南。
蘇以南扶著墻晃晃悠悠地下樓,腦子亂糟糟的,不知道七拐八拐走了多久,好像一直在下樓梯,直到她面前沒有光亮,她停了腳步。
眨了眨眼睛,確認她沒有失明,繼續摸索著,腿部似乎碰到了什么,“嘩啦……”有東西掉到了地上,緊接著此起彼伏的聲音開始響起。
她腳上,腿上似乎有粘稠的東西。
蘇以南聞著酒味,眸子瞇了瞇,下意識蹲在地上,來回摸著,似乎有一個東西滾到了她腳邊。
她拿起,好像是一瓶酒。
太渴了,她沒多想,直接拿起酒瓶喝了起來。
瓶塞沒有拔,卻有酒不斷往出流,估計是剛剛被砸碎了一個口子。
蘇以南在黑暗中尋找著那個口子,她真的太渴了,便一屁股坐在地上,任由灑落在地上的酒浸濕裙擺。
她找到了,慢慢喝了起來。
就這樣五分鐘之后。
陸晉北洗完澡,穿著浴袍出來,頭發上的水漬還在滴著。
走出浴室,下意識看向床的位置。
沒人。
人呢?
門是開著的。
她走了?
不,沒有,她不可能走出雪苑。
找!
陸晉北下樓,看著剛做好醒酒湯的容媽,吼道:“看到蘇以南了嗎?”
容媽一驚,顯然被嚇到了:“沒……沒有……少爺怎……”么了。
容媽話說一半,陸晉北直奔酒窖。
他聞到空氣中有一絲絲甜膩的味道,夾雜著各種酒的味道。
快步走向酒窖,味道越來越重了。
啪。
酒窖燈打開了。
一片狼藉。
一身紅裙的女孩兒,坐在地上,酒打濕她的頭發,濕答答地披在肩上、臉上,白皙的手中捧著一瓶白蘭地,酒瓶中的酒所剩無幾。
不知道是被她喝了,還是灑在了地上。
小腿處似乎有紅色涌出。
是血。
陸晉北邁步過去,一把將女孩兒公主抱起,拿走女孩兒手中的酒瓶。
雪白的浴袍上,粘上了黏黏糊糊的酒,瞬間變了顏色。
陸晉北眸子深了深,白蘭地的酒烈,看著已經喝醉昏迷的蘇以南,咬了咬牙:“可真是能給我制造驚喜。”
身后的容媽看著滿地的碎酒瓶,心里咯噔一下:“少……少爺,這些酒是今天剛到,還沒擺上去。”
“嗯。”
“少奶奶……她……沒事吧?”
少奶奶?
呵。
原本想怪罪的陸晉北聽到這個稱呼,動了動容,抱著蘇以南走去樓上臥室:“拿醒酒湯上來。”
“是。”
陸晉北將蘇以南再一次放上床,脫去她的鞋,自己走向一個柜子,打開,拿出一個醫藥箱。
這是他常年受傷必備的。
他將女孩兒的小腿下墊了一個枕頭,流血的傷口已經有結痂的趨勢。
與酒沾染的傷口不免會有感染。
陸晉北拿出消毒棉棒,沾著消毒酒精,輕輕的涂抹在蘇以南的傷口處,還伴隨著輕輕的吹氣。
蘇以南扭了扭身體,嘴里嘟囔著:“疼。不要。”
聽著,陸晉北的動作又輕柔了許多。
他處理的很快,也很到位,剛好容媽拿著醒酒湯進來,放在床邊。
“明天買……算了。”
陸晉北擺了擺手,便讓容媽走了。
他自己則是盯著床上不安分的小女孩兒,嘆了口氣。
怎么說才好呢?
自己選的寶貝,哭著也要自己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