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不抓他？他頻繁跟我大伯打電話，沒多久我大伯就從樓上被人推下來了，不是他還能是誰？”

沈書枝看向江寒，不解地追問道。

江寒看了她一眼，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丟下一句：“你先在這里休息一會兒，平復一下情緒?！?

“實習警察周倩，看著她。”

轉身對實習警察周倩叮囑了一句，自己則出去了。

沈書枝望著江寒離開的背影，布滿血絲的眼睛再次包滿了眼淚。

實習警察周倩看不下去了，開口解釋道：“沈小姐，不是我們江隊不想抓人，實在是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而且這件事情剛展開調查，我們不敢隨便抓人。”

“是啊，孟薇被殺一案黎家航也是最大的嫌疑人，但是我們遲遲沒有找到作案工具，也沒有確鑿的口供，也沒有辦法定罪，其實我們江隊比誰都著急。”

作為警察辦案，最煎熬的莫過于是，你明知道對方百分之九十就是殺人兇手，但是你沒有證據，你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在你面前蹦跶，你還無可奈何。

“可是我大伯已經死了，我現在只想抓到兇手。”

沈書枝語氣漸漸軟了下來，哽咽道，說完用力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她到現在都還不敢相信沈慶山真的不在了。

“沈小姐，請節哀?！?

實習警察周倩說不出安慰的話來，尤其是在見慣了生離死別之后，雖然能體會到沈書枝此時此刻的心情，卻是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

沈書枝在警局待到了天亮，在她蜷縮在沙發上昏昏沉沉睡不著的時候，江寒回來了。

實習警察周倩和小李在用椅子拼湊的簡易床上打盹兒，他們守了她一晚上，生害怕她出什么意外。

聽到腳步聲，沈書枝立馬睜開眼睛坐起來，看著拿著文件站在自己面前的江寒，眼睛又澀又痛。

“我有問題要問你，你現在可以回答嗎？”

江寒看著她，沉聲道。

沈書枝點了點頭，“可以?！?

“走吧?！?

江寒看了一眼辦公室里都還在睡覺的同事，順手把燈關了。

沈書枝跟著他一起往外走，身上血漬早已經干了，衣服穿在身上很硬，她低頭看著身上的血跡，思緒被拉回到昨晚上發生的事情，鼻頭一酸，沒忍住紅了眼眶。

“先回家換身衣服。”

江寒一邊往樓下走一邊解釋。

沈書枝也不多問，只是跟在他身后。

“店里都幫你請好假了，遺體暫時還不能火化，需要等調查清楚了，到時候再舉行葬禮?！?

江寒走在前面，繼續說著，當沈書枝還沉浸在悲痛中的時候，他已經默默地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上了車，沈書枝低頭系上安全帶，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

她從口袋里拿出手機一看是沈霄的電話，遲遲沒有接。

她在想，自己該怎么跟沈霄說，跟他說沈慶山昨晚上從樓上跳下來死了，還是說，以后他就沒有爸爸了？

“給我吧?！?

江寒見她不接電話，朝她伸出手，微微嘆了一口氣，柔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