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枝停下來，端著水杯的手緊了幾分，嗯了一聲，“好。”

說完走過去，在江寒右手邊的短沙發前坐下，抱著水杯，柔聲問道：“聊什么？”

“最近斷了思路，聊聊案子。”

江寒沉沉開口，沒有再去看沈書枝，而是不等沈書枝回答便繼續發問：“你知道你媽媽到底是怎么死的嗎？”

“被人殺了拋尸。”

沈書枝握著杯子的手越發緊了幾分，想到自己在警局看到找照片，胃里立馬一陣翻騰，輕輕拍了拍胸口，將想吐的沖動壓了回去。

“根據初步尸檢結果，被人殺害之后，轉移了尸體，并且被分不同地點拋了尸，還有部分尸體沒有找到，所以到目前為止……”

他說到這里頓了一下，補了四個字：“死因不明。”

“嘔……”

沈書枝胃里劇烈抽搐，趕忙放下水杯沖進洗手間，等沈書枝進去了，江寒看著被沈書枝用過的水杯，陷入了沉思。

沈書枝在洗手間里差點把胃酸吐出來了，洗了把臉，起身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臉色慘白，透過鏡子看到站在門口端著水杯的江寒，抱歉地笑了笑：“對不起，我想到了上次在警局看到的那張照片。”

“喝點水吧，會好一點。”

江寒把水杯遞給她，沈書枝說了一句謝謝，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水杯，接過來，喝了一口。

江寒轉身往客廳走，沈書枝跟上前去，“你說死因不明是什么意思？”

“就是還沒有查到真正導致他死亡的原因，不過我推測，應該跟他失蹤的其他部分身體有關。”

江寒重新坐回沙發，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手肘靠在腿上，陷入沉思。

沈書枝第一次看到他喝酒，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混著淡淡的沐浴露香味，讓人有點恍惚。

她跟著過去坐下，小心翼翼地問道：“那現在有什么眉目了嗎？”

試探的語氣變得有些明顯，雙手因為緊張緊緊攥在一起，關節分為明顯。

“你知道第一案發現場在哪里嗎？”

江寒問這句話的時候突然回頭看向她，那漆黑如夜的眸子里更多的，是審視。

沈書枝就像一個接受審判的人，在他冰冷的目光下無處遁形。

沈書枝回憶了一下，突然睜大了眼睛，驚訝出聲：“那條青石路？”

江寒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她，但是那雙眼睛里藏了太多的情緒。

“我那天看到你在那里就覺得有問題，但是你不說，我也不敢問，是真的嗎？”

她望向江寒，又害怕又好奇。

沈書枝覺得自己全身神經都在江寒的目光下緊繃了起來。

江寒看著面前看反應什么都不知道的沈書枝，甚至有點懷疑自己的猜測是不是有誤？

這幾天大家圍繞著陳宇的案子有太多的設想，沈書枝的嫌疑從未徹底排斥，卻又一直找不到任何證據。

天大的案子都必須要用證據來說話。

“你有沒有想過，你媽媽為什么會死在那里？”

被江寒這么一問，沈書枝心里有些發毛，情緒上卻沒有很大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