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得爛醉,縱然有著與周臨深一般的個頭,此刻也綿軟無力,被周臨深輕松制服直接扔到了沙發上。
“嗚嗚,放開我,我要死!”被扔到沙發上的人還不消停,一個勁兒喊著輕生的話。
鹿詩詩從周臨深的反應上不難認定此人為翟浩生。
可她印象中的主刀醫師不說風流瀟灑,也都氣質沉穩,眼前這個要死要活、猶如一灘爛泥的人真的是翟浩生?
讓他做主刀醫師,病人家屬的心該有多大啊!
“夠了!”周臨深低吼了一聲,手腳并用將要死要活的人按進沙發里,聲音透著疲憊。
“浩生,你清醒一點!”
得,這人還真的就是翟浩生。
“誰都不想發生這樣的事,事情既然已經發生,我們除了面對別無他法。”
周臨深試圖勸服翟浩生,但在一個一心求死的人面前,再多的道理也無計可施。
翟浩生猶如瘋魔般全力抵抗,周臨深不想傷他,控制他的力度自然不重,翟浩生因此抓住破綻,直接掙脫了周臨深的束縛,眼見就要朝著窗口而去。
他想干什么?
從那瘋癲的姿態中不難看出他的癲狂。
這是一個想要輕生的人,他想要從樓上跳下去。
“啪!”一道清脆的聲音驟然響起,原本瘋癲的人猶如被按動了開關的機器人,直愣愣停下了腳步。
房間內出現詭異的平靜,連被掙脫的周臨深也沉下了眼眸。
鹿詩詩不著痕跡瞥了眼自己的手掌,故作鎮定將“兇器”藏于身后,一臉的大義凜然:
“受了挫折就要死要活,你對得起誰?”
她的姿態太過鎮定,以至于翟浩生還停留在自己被打了一巴掌的震驚中,壓根沒緩過神來。
鹿詩詩乘勝追擊,不給翟浩生反應的時機,直接將他的行為定性。
“做錯了事就好好承擔責任,你可以一死了之,你父母怎么辦,你同事怎么辦,為了你一個人,將整個中心醫院的聲譽賠進去。翟浩生,你可真厲害!”
人在極度慌張的情況下會口不擇言,自然也會急于求成,翟浩生本就死得不情愿,鹿詩詩還把這么大一頂帽子往他頭上扣,慌亂之下的翟浩生哪里肯認?
“我,我沒有。我沒有錯,我沒有做錯,不是我……”
他深呼一口氣,帶著極大的隱忍和慌張。
這些天來,那些原本不愿被想起的事再度從腦海中冒出,死亡……不再是一個人的事,變得沉重而焦灼。
“你說不是就不是?你說沒有就沒有?大家憑什么相信你,你若死了,更死無對證,你就等著一輩子背負著畏罪自殺的罪責吧!”
鹿詩詩可沒給他逃避的機會,幾句話讓翟浩生避無可避。
他終于打起精神,深呼一口氣,努力解釋:
“我有配合檢查,整個醫院的人都能為我證明。”
他將目光投向周臨深,他知道的,周臨深知道的!
鹿詩詩及時上前一步,擋住他的目光,語氣更為不善。
“那你怕什么,你又不是一個人,你的身后是整個江城醫院!你就這樣死了,才是親者痛仇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