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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N7016 (上):家長會你爸聽誰的

高三開學那天煙雨蒙蒙,放眼望去整片天空都像被蒙上了一層白紗。

這場雨來的突然,就似在暗示高三生活的不易,以及課業上沉重的壓力。五點多的清晨,這座城仿佛在大雨滂沱中醒了過來,雨滴啪嗒啪嗒的在窗戶上彈跳著,急切的提醒著人們開學日來了。

清冷過后的校園終于又迎來了大家的鬧氣,細雨中漸漸多了五顏六色的雨傘,為灰蒙的天空增添了一道鮮艷的色彩。

校園里到處都是濕噠噠的景象,為此大家都不愿在外活動,只有教學樓里最為熱鬧,都在為短暫離別后的再次重逢歡呼躍雀。

林帆撞了撞童燚的胳膊說:“四火,大會結束后全年段都要開家長會,你爸聽誰的?”

“隨便吧,家長會換湯不換藥啦。”

林帆點了點頭,“也是,你們家都是放養式教育。”

“那你是圈養?”

李然回過頭說,“圈養?有點養豬的意思。”

童燚在一旁笑著,“不是我說的哦。”

雨漸漸的又大了些,窗戶上的雨滴四散,走過的痕跡留下一道道雨痕。童鑫坐在靠背椅上翻閱辦公桌上的案件資料,然后看了看手腕的表,不得不起身,只是剛扳下辦公室的門把手,那扇門就被人從外面推了進來,讓童鑫不得不迅速往后退兩步,來人是楊樹,“老楊你來得正好,我正找你呢。”

楊澍揚了揚手里的文件,“上面吩咐有個案子要你跟進。”

“我準備開家長會呢,你先找別人對接一下。”

“這樣,家長會我替你去開,案子你先看看。”

童鑫擋住他的步伐,一邊又說道,“行了行了,我沒跟你開玩笑啊,高三重要時期,老師嚴格要求家長參加班會。”

“我去我去,兩孩子每年家長會都領那么多獎狀,我臉上有光。”楊樹一邊興奮地說著,一邊拍了拍他那長期在太陽底下曬得黝黑的臉。

童鑫拍了拍他的肩,“這回你還真得去,文理科都開家長會,你幫我去聽聽。”

確實如楊澍所說,所謂家長會,其實也能算半個表彰大會。無論是年段榜上有名,還是單科第一的同學都會在家長會上通報表揚,散會時家長都要上主席臺領獎狀合影,所以總有些家長在階梯教室出來時是笑容滿面的,但其他大部分家長都在陪跑。

高三開學再也不似之前那般,老師總會有意無意的照顧著大家的開學心理。高三的老師身上仿佛都帶著嚴肅的標簽,讓人在課堂上不再敢輕易插話。從開學第一堂課起,書本上的重點便接二連三向他們的腦袋砸去。

“高三已經沒有時間讓你們用來浪費了。”這是每個科任老師共同的至理名言,課堂上密集的奔赴著重點,讓人一刻都不敢怠慢。

不變的是每個人的桌面上依舊堆滿了的高壘教科書,“三年高考五年模擬”的教材在書堆里顯得尤其醒目,似乎在無形中給大家施加了一層壓力。

九月四號和五號,G20會議在浙江杭州召開。短期內這幾乎成為各科老師在課上的一個談資,網上鋪天蓋地都是關于會議的新聞報道,但學生時代的我們都有一個通病,就是對于時事政事可謂是一問三不知。

所以當政治老師在課上提及相關問題時,總是少不了深深的嘆息。因為作為高考生我們依舊沒有關注時事之心,但這些我們漠不關心的大事卻極有可能涉及明年的高考素材。

皇帝不急急太監,在任何時候都可以說是老師對學生最真實的寫照。無論在政治老師強調多少遍多關心時事的話語之下,到最后他那熱情的心總會被澆了一盆又一盆的冷水。

那時,早讀課已經不再是語文和英語的天下了,早讀背政治歷史的大有人在,將整個班級的文化氛圍很快提升了一個檔次,一大早便熙熙攘攘的傳來關于社會發展、經濟發展的朗朗書聲。

“經濟是基礎,政治是經濟的集中表現,文化是……文化是……”林帆的記憶可能遺傳了魚,總是背著背著就忘了那早已被大部分人記的滾瓜爛熟的內容,隨后他又撞了撞童燚的胳膊,問道,“文化是經濟的什么來著?”

童燚被他打斷思路,無奈的轉頭,“文化是經濟政治的反映。”

“哦,對對對,反映。”

“我說就那么點你都記不下來,你還能干啥?”

聽見這話林帆便不服氣了,“我能干啥?好歹我也是短跑記錄兩年的保持者。”

童燚冷笑道,“可惜高考不考體育。”

“行,說不過你。”林帆向他露出了個十分“友好”的笑容,然后繼續背政治的理論內容。

正當林帆背的走火入魔之時,隔壁班的政治老師拿著一疊練習卷走了進來,見此大家都自覺的安靜不少。

“劉老師今天有點事,等一下的政治課大家先做練習。”

突然來臨的幸福感讓大家喜上眉梢,原本略微安靜的教室瞬間又嘰嘰喳喳起來,大概是在談論等一會兒該做些什么之類的。

再抬頭時,教室里隱隱約約多了濃重的怪異氣息,老師站在講臺上數卷子,大家望著她每數幾張便要往嘴里抹一大把口水的動作,默契的露出一臉猙獰的模樣。

“咦~又來了又來了。”當她的舌尖再一次舔在食指上時,林帆一把抓住童燚搭在桌面上的手臂,臉上的神情著實難以形容。

童燚與他相比并沒有多大差別,盯著那皺起的卷子嘖嘖嘖好幾聲。不會兒,被分成四等份的卷子放在第一排開始往后傳閱,只是不像往常那般迅速,大家都在挑挑揀揀,然后勉為其難的抽出自己最為接受的那一張,再捏著卷子的右下角轉身放在后桌上。

到童燚和林帆位置上時,僅剩大家挑剩的最后兩張了。李然回頭似乎連眉眼都帶著幸災樂禍,“你們至于嘛?我的也差不了多少。”

林帆和童燚兩人相視,誰也沒有說話,然后盯著桌上那兩張卷子愣著,而印在左上角的那個手指印尤其明顯。

童燚靠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林帆,你挑一張吧。”

林帆抗拒,“不不不,你先來,我都可以。”

后來,童燚用食指和拇指把卷子捏起來揚在空中,李然突然激動的說道:“四火,四火,你別動,稍等一下。”

不一會兒便見她從抽屜里掏出剪刀,說道,“要嗎?”

童燚把卷子往她那邊伸了伸,“你來。”

“還有我的。”林帆急忙的將桌上的卷子推過去,說完又一陣哀嚎,“我不要坐在最后一排了,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

李然在一旁沒好氣地說,“你知足吧,想當初我坐在第一排的時候,那場面記憶深刻。”

童燚抬頭,“怎么?”

“就她代課那回,站在我跟前講了幾分鐘課,我那一頁書全是唾沫星子,跟噴泉似的。”

自此,李然將那一面的頁碼刻在了心里,每次翻書都有意避開那一頁。

但這些小插曲對于四班來說只是偶發性事件,不似五班的戰況那般慘烈,因為她是五班的科任老師。

但越是行跡特殊的老師,越是能在大家的青春里占得一個席位。

甚至在很久很久以后,每當回想這門科目時,老師的身影仍能夠清晰的浮現在大家腦海,并且對其模仿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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