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潑冷水，鹿游園并沒有灰心喪氣，反倒是思考了一番，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王嬋師姐，既然陣法的弊端在于位置固定和布置麻煩，那不是可以嘗試陣法的小型化。”

“比如將陣法繪制在一面陣旗上或者一個物品之上，隨時可以布置到地上或者空中，隨時取走，這樣不就可以解決位置固定和布置麻煩的問題？”

王嬋聽罷笑了笑。

“你這個想法很奇怪，大部分人都希望陣法繪制的越大越好，覆蓋更多的面積。你把陣法刻在一個物品上，陣法范圍里連個人都站不住，那有什么用呢？”

“我可以嘗試再嵌套一個陣法，我看書里有擴大范圍的陣法逾際陣。”

“好的，就算你這個陣上加陣能實現，可小型化還是不行。前人已經嘗試過，所有的陣法能繪制的最小范圍大概是在直徑一丈左右，再小就畫不下去了，會頭痛欲裂，口吐鮮血。”

“據前人分析，陣法的繪制還是要消耗神魂的。但是神魂是天生的，也是恒定的，每個人都一樣，所以陣法就有了最小的范圍。”

“你要是不信，大可以自己嘗試一下，不過提醒你不要用強，別傷害到自己的神魂。”

“好的，王嬋師姐。”鹿游園反倒有些躍躍欲試。

王嬋見狀有些無奈，搖了搖頭。

“真不知道你耗精力在這上面有何意義，我就夠不務正業的了。即便你實現了又如何，若能到洞天境，把丹田里的小洞天外放，比起陣法來，自是好用了不少。”

“所以陣法一道的失傳是有原因的。”

鹿游園仍是并不在意，他有種直覺，這東西就像前世的集成電路一樣，雖說工藝太復雜，但是越小溝道長度越短，速度越快，集成度也越高，所以總的來說還是好處多。

回到落雁峰以后，鹿游園又開始嘗試，這次他沒有太激進。而是先從兩丈多一點的范圍開始繪制，然后一點點的縮小范圍，看看自己的大概的極限在哪里。

然而令他大吃一驚的是，他不斷地縮小范圍，但卻一直沒遇到極限。

最后遇到極限的反而是材料，當范圍縮到一丈之時，在地面上是繪制不下去了，浮土根本承載不了微縮的陣法。

然后他又嘗試了木頭、石材等，繼續縮小的范圍仍是有限，但是自己的神魂仍沒到極限。

鹿游園自己猜測可能是兩世為人的原因，穿越過程中也許對神魂有了什么加持。而自己幼年總是頭疼，極有可能就是未發育完全的大腦承載不了過大神魂的原因。

但是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刻陣法的材料問題。

后來，他一咬牙一閉眼，把自己僅存的寒鐵錢全部融了，開始在寒鐵上繪制陣法。

不得不說，真陽的寒鐵錢，雜質當真很多……

然而寒鐵這種材料，最多也只能將錢縮到兩尺大小，還是太大了，實用性不強。

突然，他想到自己有六柄小劍。作為法寶已經失效了，但是陳西溟說過這小劍本身材質是仙玉。可以吸附靈氣，又質地柔軟，可塑性好，怎么看都是很好的刻陣材料。

于是他嘗試在小劍上面刻畫陣法，微雕麻煩是麻煩了點，不過刻的異常順利，隨即輸入靈氣，往地上一扔。

巽風陣疊加范圍增大的逾際陣，地上果然一個十丈方圓的陣法浮現，而且時間很長，一直持續到靈氣散盡。

果真成了！

接下來還有問題，《先天陣法綱要》這本書主要講的是陣法的基礎知識，里面的陣法威力太低，都是些簡單的輔助陣法。刻在小劍之上，對敵過程中基本用不上。

于是他開始在劍經閣里到處尋找，然而跟陣法有關的書再也找不到一本。

真陽果然還是個窮宗，底蘊有，但有限……

一連幾天鹿游園都有點魔怔，看到圖案就想繪成陣法，然而并沒有用。

據王嬋所說，能成為陣法的圖案，傳說要么是古代神獸身上的紋路，要么是道祖這類神仙傳下來的，凡人不可妄加揣測。

不過這天，他腦子里突然浮現出幾幅圖案來，左思右想發現正是《真陽太虛功》里面，祖師所畫的先天四象、六合、七星圖。

祖師爺雖不是道祖，不過他畫的圖也許有用吧。

果然……

這天，鹿游園神秘兮兮地找到商陸，說要跟他切磋。

“跟我切磋？你劍法都荒廢好長時間了，竟研究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想跟我切磋，我看還是算了，我怕打哭你。”

后來在他不斷請求下，商陸還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