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大,一旁不出聲的奶奶忙攔到張曉跟前,皺著眉訓斥∶“聲音咋這么大呢?你不過就是蹭了一下,咋,還脾氣上來了?”
“你二嬸平日里,對你不好嗎?那四丫頭得了風寒,你還巴巴湊上去,我看啊,還得打重點,把你這榆木腦瓜子打開竅!”
“我要是也染了風寒,奶奶你是不是也準備把我扔進灶屋,讓我安安分分等死?”
張曉冷笑,她早就看穿了這一家的德行∶“你和二嬸一個磨子刻出來的,怕給四丫頭治風寒,等四丫頭病死了,你們是不是就準備一床席子裹著丟去亂葬崗啊?”
奶奶聽她這么說,急了眼∶“你可別胡說八道,四丫頭也是我們張家人,我咋會做出這種事呢?”
“那你就該給她治風寒!”
張曉不吃這套,她一想起那發高燒說胡話的四妹,心里就一陣難受。
兩人僵持不下,奶奶抬著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張曉,一臉皺紋都氣的快夾死蒼蠅,她哆哆嗦嗦指著張曉,愣是半天沒憋出一句話。
二嬸見這情況,在一旁說著風涼話∶“娘,你看看曉曉,摔了腦子以后,膽子都變大了。”
“你,你……“奶奶氣的捂胸口,矛頭指向了張母∶“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好閨女,當時就應該把她丟尿桶里浸死!”
張母聽了這話,眼眶又紅了,她全身氣到顫抖,又不知該說些什么。
張曉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正想繼續反駁,就見院子門突然被推開,爺爺肩上扛了把鋤頭,從地里回來了。
奶奶連忙湊上去,正想開口告狀,卻聽張曉突然大哭,沖上去一把抱住了爺爺∶“爺爺,四妹得了風寒,都快死了!”
張曉額上還有未干的血跡,語氣里又帶著哭腔,令爺爺有些詫異∶“曉曉,你醒來了?出啥事了!”
奶奶站一邊,驚訝的看著這頭,她沒料到趙曉居然搶先一步告狀,一時之間臉都黑了∶“曉曉,你這是準備做啥子?”
張曉沒理她,只小聲的抽噎著∶“爺爺,四妹好歹也是我們張家人,不給她治風寒就算了,還不給飯吃,我去送飯,卻被二嬸給打成了這樣。“
“爹,我可沒!“
二嬸急眼了,她上前就給張曉肩膀揮了一下∶“小丫頭片子講啥呢。”
她目光兇狠,饒是老張頭也看出不對勁了,老張頭護著自己孫女∶“老二家的,你這是做啥,為啥要這么對曉曉和老四?”
“我,我……“二嬸轉了轉眼,心虛的說不出話來。
老張頭一直埋頭農事,也不操心這些,但見到這一幕,心里也清楚了,他叫張曉站到一邊去,隨后對著奶奶那頭招手∶“老婆子,你過來一下。”
奶奶惡狠狠的瞪了張曉一眼,這才不情愿的走到老張頭跟前∶“又有啥子事嘛?”
“那四丫頭,現在咋樣了?”奶奶慣會撒潑,老張頭和她說話都小心翼翼的∶“咱們上次賣豬的錢,不是還剩了一點嗎,我們去鎮上請個郎中,給四丫頭抓服藥吧。”
張母聽到這話,忙在一旁附和∶“四丫頭身子好,肯定吃些藥風寒就能散,娘,你看……“
話音未落,就被奶奶厲聲打斷,奶奶一臉不情愿∶“你也曉得四丫頭身子好,那抓啥藥?再說了,曉曉小叔束脩都還沒夠,哪來的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