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長歌2
- 快穿之男主每天都黑化
- 云斯
- 2043字
- 2024-05-19 08:51:28
后宮不得干政。
這是歷朝歷代都極為避諱的事。
連時知道譚逸是在試探自己,他還年輕,沒有像朝中那些老狐貍一樣,已經選好了人站好了隊,他今日過來,大概率只是想摸清她到底是哪邊的人。
譚逸挺直了腰板,臉上的笑意不減,絲毫沒有因為連時不形于色的神情所潰敗,反而對她產生了莫大的興趣。
“殿下以為呢?”譚逸溫潤儒雅,若不是眼底劃過的算計實在是顯眼,連時當真要以為他是個單純不做作的少年了。
可惜的很,他試探錯了人。
“譚大人就不要與本宮打啞謎了,這殿中只有你我二人,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吧。”連時偏生不如他的意,要說便直說,拐彎抹角實在是讓人覺得心累。
譚逸被噎了一句,臉上略顯愣怔,不過片刻他又回了神,言歸正傳道:“微臣今日來,就是想問問,殿下對太子人選是否心有所屬,如此一來,微臣便能夠與殿下共同進退。”
連時輕笑,羽睫輕輕扇動,眼底落下一片陰影,讓人看不出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譚大人想要成為本宮的謀士,也不怕陛下心生嫌隙?”連時繞開話題,就是不肯明說她心底的太子人選。
譚逸這種自以為是的小把戲,連時不知道看過多少。
他雖然才高八斗,但到底還是涉世未深,若非她與他有舊識情誼,這時候他早就被人給盯上了。
一個朝中大臣,跑來后宮之地,要為長公主效命。
這種事若是傳出去,連時可以逃責,譚逸就不一定了。
譚逸本意只是過來試探一下,沒想到連時給他的感覺比以前聰明了許多,說到底他心里的天平終究是偏向她多一些,不然也不會刻意跑這一趟了。
“殿下,微臣一片衷心。”譚逸說得誠懇有力,他心里的確是這么想的。
“你的衷心好好言表于陛下就好了,朝堂變幻莫測,唯有陛下才是最值得信任的人,你是天盛的臣子,不是我一個長公主就能夠左右的。”連時薄唇微抿,長嘆了口氣,素手一揚,警醒了他一句,“旁的事別去沾染,初涉朝堂你該學的還很多,別被一些虛名污了眼界。”
譚逸聞言,心中一震。
一時竟無言相對。
連時這番話,算是真真切切地敲打在了他的心上。
沉默了半晌,譚逸囁嚅了唇,神色莫名地看向連時,“殿下今日之言,是為了保全我嗎?”
連時:“……”
她真不知道該拿譚逸怎么辦了。
她費盡口舌與他說這么多,不就是讓他走他自己的路,好好做他的朝臣嗎?
他眼底就只有風花雪月嗎?
“譚逸,你要清楚你與我的關系,我是天盛的長公主,你是天盛的朝臣,今時不同往日,現在也不是小時候玩的過家家,知道嗎?”連時嚴肅了臉,清朗的聲音擲地有聲,狠狠地敲打在對方的心上,眼底的混沌是旁人看不透的復雜。
譚逸眉間微皺,被連時說的有些難以啟齒,“我……”
“不管是天下還是后宮,都是陛下的,你今日踏入長歌殿的消息怕是現在早就傳入了陛下的耳中,后宮不得干政,你一個朝臣難道不懂得?”
譚逸垂眸,噤若寒蟬。
他來時,并未想過這么多。
“直說了吧,誰讓你來的?”連時清冷的聲音回蕩在譚逸耳邊,他竟感覺生出了一絲冷意。
“是我自作主張。”譚逸諾諾地說了一句。
連時睨了他一眼,知道他肯定會咬緊牙關不說出來,不過這對她來說并沒有多大影響,只見她頷首啟唇道:“退下吧,余下的事你便不用管了。”
譚逸微斂涌上心頭的情緒,扯了扯嘴角,行了臣禮,“微臣告退。”
說罷,譚逸便退出了內殿。
流珠一直在外守著,瞥見一抹青色的衣角時,原本閑散的心立刻提了起來,她紅著臉緊張的等著譚逸出來。
譚逸踏出長歌殿那一刻,流珠忙緊聲道:“譚大人。”
因著連時方才那番話,譚逸本就心情煩郁,聽見流珠叫自己也沒有多少反應,只是冷淡地瞥了她一眼,便離去了。
流珠一雙盈盈杏眸盯著譚逸的背影,咬牙嘆氣,桃花一般的面容浮現了一抹失落。
過了數日,連時每日都照常去焦蘭殿跟皇后請安,這是必不可少的。
許是覺得在宮中實在是有些煩悶。
連時終于決定去看一看李宴亭了。
“殿下這是要去何處?”流珠站在連時后側,問道。
連時停下腳步,略略思忖了一下,才幽幽道:“你先回去吧,本宮想一人逛逛。”
她去見李宴亭,自然身邊人越少越好。
“殿下,這……”流珠生怕連時會遇到危險,擔憂道。
還未說完,就被連時打斷了。
“本宮的話都不聽了?”連時睨了流珠一眼,滿是威嚴道。
“是。”流珠這才乖巧地應下。
連時身上穿得并不多華貴,雖是樸實了些,但是衣裳上繡的花紋卻一眼便能瞧出她的不一般來。
知道李宴亭住在華容院,連時便直接去了那里。
沒想到竟撲了個空,里頭竟沒人,就連伺候的宮女太監都沒有一個。
連時見狀,心里卻已經記上了一筆。
后宮之事雖說都是她母后管著,但是也不見得事事她母后都會去仔細查兌。
好歹也是六皇子,過得如此凄慘也就算了,如今這華容院蕭瑟的比冷宮還甚,這底下的人還真是會耍威風啊!
沒在院里找到李宴亭,連時并未就此離去,相反她倒是聞到了一股燒雞的味道。
連時心存好奇,誰敢在宮里起火?
順著味道,連時便看到一個穿著做工粗糙衣物的小孩躲在一處,手里拿著一根樹枝,上邊插著一只半大的鳥,他的臉上臟兮兮的,血混著泥,一抹就成了個小花貓。
“小屁孩,你不知道宮中禁火嗎?”連時雙手環胸,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神色清冷嘴角卻不自覺的揚起一抹弧度。
李宴亭微抿了下唇,不動聲色地將手中的烤鳥放到身后,一臉警惕地望著連時,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