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沾上枕頭腦袋就昏昏沉沉的楊桃聽著她們說的話,本來想喂她們點心靈雞湯,可是困意來勢洶洶,躺下幾分鐘她就睡著了。
楊桃睡得很熟。
模模糊糊中她聽到了妹妹們起床的動靜,很快她又睡了過去。要不是曾信芳叫她,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睡醒。
“這都幾點了,還在睡。楊桃,起來了。”
楊桃困倦的揉了揉眼睛,身下鋪了稻草猶顯堅硬的木板床以及曾信芳不耐的語氣都在提醒她,如今已不是那個能夠讓她自由生活的時代了。
“重活你現在做不得,割豬草這類閑活你總能做吧。”曾信芳還在念叨,“你這農藥一喝,不僅自己遭罪,家里人也跟著受罪。老大啊,以后做事可千萬別再犯糊涂。老二身體不好,老四老五還小,你爸又整天在外面跑,目前家里的主要勞動力也就你和老三。你要是嫁人了還好些,可你又偏偏在婚事上犯起了犟。哎,一想到這些事兒我就頭疼得很。”
聽著這些話的楊桃頗感無奈。對于這個家來說,她不僅是個干苦力的,父母還希望借由她的婚姻找免費的勞動力。
在這個年代的大多數人看來,這是再正常不過不過的事情。但楊桃不能接受自己的婚姻被這樣理所當然的利用。
“我馬上去割豬草。”她從床上爬起來,坐到床沿穿上麻布鞋,“媽,我現在還不想談婚論嫁。”
曾信芳見她明顯一副沒把話放在心上的樣子,不滿道:“別人家的女兒大多十七八歲就談婚論嫁,像你這樣快二十還沒出嫁的少之又少。馬上小六就要出生了,家里又多一個人吃飯。哎,老大,你要是嫁人了,不說改善家庭條件,但也總能多個干活的吧?”
楊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克制住心頭的煩躁,嘴角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媽,這種地呢,即使人力物力到位了,可還要看老天爺的心情吃飯呢。而如果我出去找份不管是刮風還是下雨都沒影響的工作,那每個月的收入基本上是穩定的,一年下來,掙的錢可能比兩個付思遠還要多。”
“你那個叫劉弘濤的同學讀了高中都還在家里干活呢,你這樣沒文化又內向的,能好得過他?好好在家幫著種地,別想那些不切實際的事情。”
正如她所想的那樣,曾信芳并不愿意讓她外出工作。
前世的楊桃是個九零后,父母在她擁有獨立生活的能力后就很少干涉她的私生活,更不用說包辦婚姻。如今是九零年,現在的父母一個勁兒的操心她的婚事,并不注重她今后是否能夠擁有獨立自主權。不得不說,兩世的父母關愛子女的方式相差太大。
重生在這樣一個年代,她只有依靠自己打拼出一片天地。
……
楊桃背著個遠超于身板的大背簍,手里拿著把鐮刀,腳步虛浮的往地里走去。原主的記憶她全盤接收了,所以干起活來也算是得心應手。不過身體的不適加上心里的抵觸,她割起豬草來顯得有氣無力。
“哎喲,這不是楊老大嗎?你這么快就能下地干活了啊?”邊想心事邊割草的楊桃這才注意到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