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忍不住道，“很有可能是有人拿了母親生前的東西。”

老夫人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子華，你親自帶著這五人去順天府，讓順天府尹關門審理。”

三夫人陸氏是順天府尹陸大人的嫡長女，她拉拉老夫人的袖子，“母親，我寫封信給父親，父親一定不會聲張，這種功勛世家的私事多半都是不公開審理的。”

“好。伺候三夫人筆墨。”

陸氏很快寫了一封信，遞給大老爺。

“多謝三弟妹，本來是大房的事，倒是麻煩你了。”

“大伯不必客氣，都是一家人。”

大老爺走在前，管家帶著這五人去了順天府。

明昭不由想到前世的自己可沒有這么好運，祖母剛病逝不久，自己就由嫡女變成庶女，明明漏洞那么大，父親還偏偏信了。而今這一切統統變了。

“昭兒，累了吧？回去歇著吧，不會有事的。”老夫人見孫女有些呆，以為她被嚇到了。

“祖母，我看看弟弟再走。”

順天府尹陸大人還秘密傳召了崔家大老爺，崔家大老爺雖已經致仕，卻還是德高望重，他一聽這事就氣炸了，是誰污蔑他的女兒，當場把那些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幾天以后，順天府才查出，原來有個落魄老書生和江姓書生曾是同窗，現在無以為生，收人錢財聽人指使，將這方帕子和信件帶去老家，編造了這樣一個故事，指使他的人正是從洛家離開的曾嬤嬤。

順天府找曾嬤嬤找了十來天，最后只找到一具尸體。

表面上這件事似乎是結束了，但明昭卻不滿意，崔姨娘還是全身而退了。

老夫人也對這結果不滿意，等于幕后指使者仍舊逍遙法外，雖然她有些懷疑是小崔氏的手筆，卻無能為力。

“午后，讓二夫人、三夫人過來。”

“是，老夫人。”

劉氏和崔氏笑意吟吟地來了。

“給母親請安。”

“還是上次那件事，我想給大房說個正頭夫人。找了三戶人家，你們覺得哪家好。”

“母親覺得哪家好就是哪家好。”劉氏道。

“你們也不用不好意思，都是洛家的一份子，該說的就說。”

“行，咱就給母親做個參謀。”陸氏笑道。

“這第一家是御史大夫曹錄的嫡幼女，是個寡婦，也是三年期剛到，所以曹家想再找個姑爺。第二家是忠勇侯莊禮的女兒湖陽縣主，定過親，但是沒過門那人就病死了，一拖就拖到十八歲，家世長相都沒的挑。第三家是驃騎將軍裴勇的嫡長女裴嘉蓉，也是親事不順，拖到了十八。”

“母親，第二家和第三家都是不錯的。”劉氏說道。

“兒媳記得，湖陽縣主的母親是嘉和郡主，忠勇侯大房都是嫡出沒有庶出，家風很正，不知他們會否嫌棄，畢竟咱大房庶子庶女有三個了。”陸氏說出自己的看法。

老夫人嘆氣一聲，“我也是擔心這個，所以曹御史夫人那邊，我也沒有立馬回絕。”

“母親，不若咱就直接上門去探探口風？”陸氏道，“兒媳的表姐是忠勇侯三房的少夫人，我讓她請我們過去。”

“那最好了，我正愁怎么去探這口風。”

一切商議妥當后，老夫人就接了忠勇侯府的帖子。

這個消息很快傳到蕪衡院里。

“姨娘，聽說忠勇侯府給老夫人發了帖子。”丫頭潤兒正幫崔姨娘捶腿。

“老太婆急著給大老爺找正頭夫人，好壓制我一頭。讓她找吧，從前崔玉嫻在的時候都沒能比得過我，現在再來一個，也是一樣。”

“姨娘，為何不讓老爺再去勸勸老夫人？”

“越是讓老爺去勸，老夫人越是不會答應。只要老爺的心在我這里，我就有勝算。不能扶正，或許做個平妻也好。”

翌日，大老爺下朝后就直奔老夫人的院子，陪著老夫人說笑了好一會兒。

“你是不是又有事求我？”老夫人問。

“什么都瞞不過母親。”

“若是扶正小崔氏的事就免談。”

“不是。兒子只是想讓她做個平妻。”

“什么？那也不行，平妻也等于是半個正妻了，名下的兒女都是嫡出身份。你還沒娶新夫人就多了個平妻，誰還敢嫁給你。”

“母親如果不讓兒子升小崔氏為平妻，兒子就不成親了。”

“你威脅我？”

“兒子不敢，兒子只是在跟母親做一個交易。小崔氏也為兒子誕下一兒一女，平時打理大房的雜事，沒有任何過錯，給不了她正妻之位，平妻位是可以的。”大老爺很固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