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聲聲說女人的本分是相夫教子,您瞧瞧您都干了些什么!幫著老鄉(xiāng)安排工作我都忍了,現(xiàn)在又胡攪蠻纏,要逼著孩子轉(zhuǎn)學(xué),這是為了她好嗎?”顧父之所有這么說,是想讓羅素絹母女有些自知之明,主動的放棄這荒唐的念頭。“去到一個新環(huán)境,要重新適應(yīng)。而且,每個老師的教法也不同,您能保證她就一定能夠跟得上節(jié)奏?”
被他這么一頓數(shù)落,羅素絹和李燕果然就有些慫了。
“干娘,還是,算了吧。顧大哥說的對,馬上就要高考了,轉(zhuǎn)學(xué)的話怕是難以適應(yīng),反而影響她的成績。”羅素絹怯怯的說道。
她一直以為顧振東是個溫文爾雅的男人,沒什么脾氣,卻沒想到他發(fā)起火來這么可怕。不過想想也是啊,就算是個泥巴人兒,也有三分火性,更何況是人呢。
顧老太見羅素絹這么輕易地就打了退堂鼓,有些恨鐵不成鋼。“不都是上課,有什么分別?!”
顧父懶得再跟她糾纏下去,重新坐了回去。“我在附近租了個小單間,明天你們就搬過去吧。”
這個你們指的是誰,不用多說大伙兒都明白。
羅素絹臉色一白,李燕臉上也寫滿了不敢置信,顧老太更是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你說的什么混賬話!她們在這兒住的好好兒的,為什么要趕她走?!”顧老太從地上爬起來,大聲的嚷嚷道。“你就是見不得我好過,是不是?嫌我老了,不中用了,礙了你們的眼了。好啊,要走我跟她們一起走,省的天天受氣!”
顧老太顛倒是非的一發(fā)話,叫顧念憤怒不已。
在這個家里,到底誰受氣啊!
顧父閉了閉眼,感到無比的心累。有這樣一個鬧騰的老娘,他真的快要崩潰了。“媽,算我求你了,別再說這些沒根據(jù)的話了,好嗎?”
顧老太哪里聽得這樣的話,又開始舊事重提,說自己如何如何辛苦將他拉扯大,打幾份工賺錢供他上學(xué),一會兒罵他狼心狗肺,娶了媳婦忘記娘,一會兒又哭訴自己的不幸,兒孫不孝云云,吵得樓下的鄰居都被驚動了。
“媽,您捫心自問,這么多年來,我可曾說過您半句的不是?您要什么,我給什么。就算不是嘉茵的錯,我也站在您這一邊。甚至,您一口一個賠錢貨罵我的女兒,我也忍了。”顧父仰頭灌了口酒,將藏在心底的話全都講了出來。
“嘉茵是我的妻子,念念是我的女兒,我們才是您的親人!”他說著,視線從另外兩個外人身上滑過,語氣滿是諷刺。“可您呢,您從來就沒把她們母女當(dāng)成是自己人,甚至還為了外人,一再的讓她們受委屈。媽,我是個男人,是她們的丈夫和父親,你可有想過我的感受?”
“您不妨換位思考一下,若是奶把人往家里帶,還提出那么多無理的要求,您會答應(yīng)嗎?”
一時之間,屋子里變得安靜,連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顧老太這會兒也忘記哭了,直愣愣的看著有了些醉意的兒子。她知道,顧父從來都不沾酒的,今兒個也是被她逼急了,才灌了兩杯,借著酒意說出了心里話。
原來,在兒子的心里,她竟是這么不講理的人!
顧老太啞口無言,張了幾次嘴,最終什么話都沒說。
羅素絹明顯感受到顧振東看她的目光帶著十足的寒意,嚇得打了個哆嗦。她原以為,只要把羅老太哄得高高興興的,就什么事兒都能辦成,還一度的做起了顧家未來女主人的美夢。但顧振東剛才的一番話,猶如一棒子敲在她的頭上,讓她猛地驚醒。
是啊,顧振東那么優(yōu)秀,怎么看得上她呢!而且,她還帶這個孩子,早就不是什么黃花大閨女,他憑什么會留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