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在這世上,有許多內(nèi)心險惡的人。
但沒經(jīng)歷過,永遠不知道這些人心會壞到何種程度。
就像許亞偉,就像那兩個販賣人體器官的男人,就像那兩個古玩市場的掌柜,以及這個對她下藥的胖女人。
唐莘的心早已經(jīng)冷透了,靠著房門顫抖一陣過后,心底的絕望反而蒸發(fā)掉一部分,化作了磅礴的恨意與陰狠。
她想,如果有那么一天,但凡有能積蓄起一點點力量,她一定要把這群傷害過自己的人狠狠踩在腳下,碾碎他們的尊嚴,捏碎他們臉面,扔到最陰暗的角落里,讓他們也品嘗一下被人哄騙、愚弄、隨意欺辱的滋味!
人生而平等,為什么唯獨她要受這樣的罪?
唐莘發(fā)狠的對自己說:我要活下來,不但要活下來,還要成為人上人,改天換命,賺很多很多錢,擁有很大很大的勢力!要強大到,再沒有人敢瞧不起自己!
只要她想,就能將這些人心里的丑惡曝露在陽光下,被餓狗啃噬,被惡鬼糾纏!
她的命是自己的,只有自己可以掌控!
可能是因為心里恨意太濃烈了,唐莘用雙臂抱住自己,覺得皮膚的熱度不是那么難以忍受了,扶著墻慢慢站了起來。
“來人啊,來人啊!”她用力拍打房門,想要讓路過的客人或服務員聽到自己的呼喊。
不管怎么樣,就算她現(xiàn)在狼狽不堪,也不能放棄求救的希望。
拍打一會兒,唐莘就休息一會,走到廁所用水龍頭里的水沖洗自己的臉,勉強保持著清醒。
突然,傳來噠的一聲,她聽見房門被人打開了!
唐莘腦子反應很快,但身體卻有些不聽使喚,她咬破下嘴唇,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她勉強提起精神,迅速關上廁所的門,并且反鎖。
“咦,那小妞呢,怎么不在?”
“沒人么,會不會是七姨說錯了房間號?”
“切,掃興!走吧,我們?nèi)ジ舯诳纯础!?
“鐘哥,不好吧,萬一有其他客人住呢。”
“怕什么,我們有這把萬能鑰匙,闖進去又怎么樣……如果運氣好,碰到個把美人兒,順便就做了嘛哈哈哈!”
“對對對,那我們趕緊去。”
唐莘心驚膽戰(zhàn)的趴在門縫邊,聽著外頭的污言穢語,全身止不住的發(fā)抖。
但她心知自己不能再像過去那般懦弱,在廁所里看了一圈,卸下掛浴簾的橫桿,用力握在手里,繼續(xù)留意外頭的動靜。
過了半晌,兩個男人的說話聲消失了。
他們就這么輕易的走了?
唐莘有點不信,又等了幾分鐘,發(fā)覺真的沒了任何動靜,這才打開門鎖,輕輕推開了廁所的門。
小心翼翼望了一眼房間,空的!
她欣喜極了,立即轉(zhuǎn)身去關房門,結(jié)果就在這時,一個高大人影忽然從外面竄了進來,看到她手拿橫桿,抬手就推了她一把。
唐莘本已是強弩之末,剛才精神緊繃了那么久,急速松懈下來卻又遭受到這種驚嚇,一下子被推倒在地,很快陷入眩暈。
闖入的陌生男人戴著一頂棒球帽,帽檐壓得很低,讓人看不清容貌。
唐莘掙扎著抬起頭,把手里還沒撒手的橫桿擋在了自己胸前,毫無氣勢的威脅道:“你,你……你別過來。”
男人沒理她,動作迅速的鎖上房門,才轉(zhuǎn)過身來打量她。
“對不起,我借你的房間藏一會兒,半個小時后就走。”他摘下帽子,在她面前蹲了下來,疑惑的擰起眉頭。
“是你!”
唐莘卻沒認出他是誰,因為藥物的作用,此刻腦子渾渾噩噩的。
仰面看過去,在模糊的視線里,看到了一張從未見過的俊美臉蛋。
這個男人長得既美麗又帥氣,皮膚白皙的發(fā)亮,瞳孔深黑,眉毛秀挺,組合起來卻精致的極具侵略性。此刻,他正因為疑惑眉梢稍稍上揚,目光銳利而奪目,就像一只漂亮到極致卻讓人不敢靠近的獵豹。
但他的嘴唇偏偏又勾起一個自然而漂亮的弧度,讓她忍不住想起了曾經(jīng)在公園里看過的黑天鵝。
這真是一種矛盾的感覺,這個男人是如此美麗而危險!
她使勁眨了眨眼,覺得自己一定是產(chǎn)生了幻覺。
不然怎么會覺得眼前這個壞人看起來如此誘人,這么令人著迷?而且還莫名覺得有點熟悉。
意外闖入這里的周奕麟頓時眼眸猛縮,沉下臉來。
他慌忙后退了幾步,露出困惑又警惕的表情。
唐莘被折磨得神志不清,開始破罐子破摔的勸說自己:不然就從了吧,許亞偉那種人渣她都忍了過來,不過換個人,有什么可怕的?
而且,長相這么極品的男人,她也不算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