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認識嗎？”宏禮不禁問關疏齊。

關疏齊笑了笑，道，“我不認識這位師弟。”

“那他怎么知道你是誰？”桑若也疑惑了。

“二位有所不知，在我們風云山莊莊內弟子眾多，但沒有靠衣服來分級，但是外門弟子帶木腰牌，內門弟子帶鐵腰牌，入室弟子帶玉。這位師兄剛好腰間帶玉，我雖不認識關師兄，但四大入室弟子里林師兄穩重，關師兄風流，秦師兄高傲，王師兄年紀小，因此，我判斷眼前人必定是關師兄了。”這老板眼神非常好，腦筋也很是靈活。這一番說辭將三人都說得服服帖帖。

“話說得很利索。想必你就是此街的三寸不爛之舌宋來運吧。”關疏齊也由此判斷了這老板就是內門弟子中非常能說會道的宋來運。桑若和宏禮看他二人衣著很快明白了宋來運也是個內門弟子。

“嘿嘿，關師兄聽說過我的名字，那我一定給你朋友打折。”宋來運笑嘻嘻地很討喜，不過等他東翻西翻了一番才道，“基礎的飛行劍我店里賣完了，不然我給您訂一把合適的，您后面再來取？”

桑若正要同意，關疏齊道，“用不了這么麻煩，買把中階的飛行劍吧，差不了多少。”

“也行。那我推薦這一把……”

逛完了武器一條街，關疏齊和桑若宏禮手中都抱了一堆東西回清雅院，錢都是花的關疏齊的，關疏齊也很大方，因為可以找林疏予報銷。

林疏予已經在院里了，他見到三人大包小包的回來，也沒說什么，道，“關師弟，趕快收拾了，明晨我們便要集合出發去罔川。”

“是，林師兄。”關疏齊回屋去收拾了。

“宏禮，思玄師叔知道你來了，請你過去賞月呢。”林疏予又道。

宏禮放下一堆東西，道，“那我得去看看，跟朋友敘敘舊。晚上不用等我回來，我要不醉不歸。”

桑若也放下手里所有東西，感覺也要被林疏予安排了，結果林疏予什么也沒說，幫她將東西全都搬到屋里去，道，“你待會兒睡這間房吧，我和關師弟一起睡。你買這么多兵器，有用嗎？”

“不知道。我買了一把飛行劍，想找你學御劍飛行，穿梭天地間。”桑若買了許多東西，此刻還興奮著。

“好啊。不過，沒有容易的事。御劍飛行，可是許多外門弟子都不會的，甚至內門弟子也有不會的。看緣分吧。”林疏予真誠地想了想山莊里所有弟子御劍飛行的情況，接著道，“且除了需要高深的法訣，還需要極高的天賦，會的人也許不少，但精通的卻不多。”

“啊，你先別嚇唬我。先學嘛，會不會，精不精通，再說。”桑若心里想林疏予說話莫不是在哄嚇小孩子，自己才沒那么容易被嚇到。

“我要說的重點就在于，一旦開始學，便不可以放棄。”林疏予嚴肅道，他不是故意要嚇唬桑若，但他不喜歡半途而廢，也看不得別人半途而廢。

“……”桑若有種要被拿捏住了的感覺，但她頭一甩，若是現在就認慫，林疏予這樣的高門弟子一定會瞧不起自己的，便道，“我才不會放棄。”

“哦，那好。”林疏予不知道桑若在想什么，他十分認真，手勢捏劍勢道，“跟我念：大道于行，天地清寧，大道予我，萬物生盈。萬靈歸一，萬氣歸一，劍來。”

話語間，林疏予的飛行劍便立即由小變大，飛在他面前來。

見林疏予很認真的模樣，桑若也認真起來，手跟著他捏劍勢，嘴也跟著念，“大道于行，天地清寧，大道予我，萬物生盈。萬靈歸一，萬氣歸一，劍來。”

話語落下，桑若的飛行劍一動不動。她又念了兩遍口訣，心里氣悶，“我怎么不行？”

林疏予將自己的飛行劍收回，看了看桑若小巧秀氣的飛行劍，一看便看出來了名堂，“這把劍雖然精致好看，但它是把中階飛行劍，現在還不太適合你。下次如果再買，買初階的就行，飛行劍是消耗品。不過，你也可以再試一試。我先去收拾收拾了。”

話音剛落，林疏予便走了。桑若自己在院中練習，只是無論如何，這把飛行劍都一動不動。

明月翩翩然上了樹梢，屋子里窗明幾凈。林疏予收拾完行李，坐在藤椅上看書，關疏齊盯著窗外桑若的身影，道，“林師兄，桑若姑娘這樣練，就是天亮了也練不會吧。”

正在翻書的林疏予都未抬頭看，只道，“你花了多久時間學御劍？”

“大概不到半個時辰吧。”關疏齊回答，他隨即撓了撓自己的頭，不好意思道，“可是我們是入室弟子呀。”

“你說的有道理，且你一入道就先學御劍嗎？”林疏予繼續問。

“那倒沒有。你知道我師父的，他只是讓我照書念，我跟著你還學了大半年的劍法，才開始學御劍。”

“是呀。阿若她才剛入道，萬事開頭難。且她既然已經入道，那就應該淬煉心性。”林疏予這才抬頭看了一眼，隔著燈火，屋外的倩影映照在門墻上，衣袂翩翩，不斷嘗試，飛行劍卻沒有動過。

“那好吧。我先睡了，林師兄你不睡嗎？”關疏齊哈欠連連，吹滅了他床邊的燭火，躺床上便睡著了。

“我再看會兒書。”林疏予輕聲答他，繼續翻看手中書本。

明月高懸天際，庭院夜涼如水，但桑若未覺寒冷，她手勢越做越標準，嘴里越念越熟悉，“大道于行，天地清寧，大道予我，萬物生盈。萬靈歸一，萬氣歸一，劍來。”

精致小巧的飛行劍如前幾次一樣動了動，這次竟然真的飛了起來，劍隨心動，變大。桑若心奮得只差沒叫出聲來，她踏上劍身。心里想，飛高一點，去看看風云山莊夜里的景象。

劍便飛上天去，桑若很擔心會摔下去，左右搖擺最終站穩腳步，一下子上天，高得看得見整個山莊。不過夜色太濃，明月照在白墻上才略有一些反光，看不真切面前這個山莊。既然如此，飛到旁邊鎮上去看看吧。

劍隨心轉。很快就來了鎮上，但太晚了，什么都看不見，桑若只在劍上站著哈哈哈哈哈地笑。一但分神，劍一下子就往地上飄，桑若驚恐萬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