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林疏予接過書來，看了幾眼，道，“這種修行法術層級最起碼要金丹后期才能修行，我看得懂，但是暫時不適合你修行。”

“那你能修行嗎？不然給你吧，這本書我也看不懂，以后你就教我修行。”桑若打得一手好主意，她足夠信任林疏予。

然而林疏予搖搖頭，他道，“我可以教你修行，但這本書就不必給我了，這是好書，你自己留著吧，總有一日，你能看得懂。”

總有一日，你能看得懂。

他說得很有道理。桑若點頭，道，“你說得有道理。對了，我和宏禮昨日遇到一個老婦人，那是我們第一個遇到的變成這副樣子的人。”

“第一個？你想通過老婦人去查查這次洛城中人變成這樣的原因？”林疏予理解了桑若的意思。

“是這樣想的。我們要一起去看看嗎？昨日我用幻蝶去通知了蘭溪宗，應該他們今日便能到洛城。”桑若問，她知道在洛城不是風云山莊的管轄范圍，但他既然來了，也不可能不管。

“蘭溪宗會來就好，我們先去找找吧。”林疏予道，他嘴角不自覺向下癟著，但語氣上自己都沒察覺。

二人往桑若記憶中的方向走，桑若幻化出靈蝶幫忙從每一戶沒房門緊閉的人家里去找前日的老媼。

路上少有幾個怪物跳上了房檐，但都被林疏予用不傷人的桃木劍趕下去了。

“救命！啊！救命！”

“救命！”

前面有男女的哀嚎聲。一看便知道是有怪物終于打破了一戶門，里面有男女老少有十好幾人。二人立即趕過去，林疏予桃木劍一劃，怪物就松口動作遲鈍，桑若趁機飛踢兩腳，將怪物踢遠。

“是仙君來救我們了嗎？”

“是蘭溪仙人嗎？”

“仙君快來救我們啊！”

桑若見人多混亂，他們你一言我一語不知到底在說什么，大聲道，“那他們怎么辦？”

“送回那棟高樓吧。”林疏予數了數，十三人，他提高聲音走到眾人前面，“現在我來問話，你們如實回答，剛剛有沒有人被咬？”

“沒有。”

“沒有。”

“沒有。”

林疏予觀察眾人衣著，一個看上去十三四歲的女子腳踝上裙角破開，明顯有被咬的痕跡。林疏予看了看桑若，桑若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她知道凡人規矩多，便道，“那勞煩林仙君將他們送到高樓去了，宏禮在那里照應，只是這一次帶不了太多人，我在此處等著吧。”

“一次最多只能帶四人，那大家站上這把劍吧。”林疏予很快領悟到了桑若的話中話。

“好，那大家排隊按順序上吧。我留在此保護大家。”桑若說完，大家便開始自主地排隊。桑若很自然地拉起姑娘走到最后面排隊，“這個妹妹看上去很機靈，留到最后陪我多說會兒話吧。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小貓。”姑娘聲音澀澀的很小聲，她的名字竟然是小貓？衣著粗布麻衣，倒是干凈，雙手并不十分白凈，看來做了不少活。桑若感到不可思議。

“仙子問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你大點聲。”在她前面的婦人大聲道，話說完，她就與林疏予乘著劍一道走了。

“是。”姑娘看了乘著劍飛走的婦人一眼，又看看她前面其他人，聲音還是不大。

“她是你娘親？”桑若沒理別人，只繼續問。

“是我婆母。”姑娘答。

“看上去你年紀不大，你今年多大了？”桑若有些驚訝，她原以為這姑娘還未出閣。

“仙子，她都十四歲了，嫁到我們家兩年了。”她前面的一個男子幫她答道。看上去他們倒是差不多大，甚至男子要更小一些。

“他是你丈夫？”桑若繼續問。

“是。”男子繼續答道。

一時間，桑若無話可問了。他雖然是她丈夫，但他沒有注意到他妻子被咬受傷了，也有可能是注意到了，但故意護著不說。但這姑娘看著膽小，眼里說不出的木訥，恐怕她這婚姻也幸福不到哪里去。

沒多久林疏予就運了三趟人回來了，此時只剩下這個姑娘了。桑若看了一眼林疏予道，“我們知道你被咬傷了，你別害怕，我們會幫你。”

桑若輕輕幻出靈蝶，開始吮吸她腳踝上傷口的毒素。林疏予見桑若原來是如此用靈蝶的，手指隨便劃拉兩下，算是也學會了。沒一會兒蝴蝶顏色變深飛回桑若身上。

姑娘知道自己得救了，跪下磕了幾個響頭，道，“謝謝仙子仙君。”

“不用磕頭，快起來吧。”林疏予扶起她，見桑若竟然將毒素吸回來自己消化，難怪她靈力消耗快。

林疏予又帶姑娘回閣樓去了一趟才回來。桑若就在屋檐上等他，她猛然發現，自己的靈蝶吸收毒素比之前好像厲害了一些。難道是自己修為有所長進，還是林疏予剛剛給自己的靈力太多了？

等到林疏予御劍回來，桑若同他講了自己靈蝶的變化。林疏予淺笑道，“可能是給你的靈力多了些，阿若。”

“？”桑若轉身看林疏予，意思是你怎么叫我阿若？這是瑤山人才這樣叫的。

“剛剛宏禮就一直這么喊阿若姐姐你們在一塊嗎？”林疏予解釋道，見桑若略驚訝，隨即又道，“我不可以這樣叫嗎？”

“隨意吧。”桑若眨巴著眼，表示可以。

“阿若，你剛才的術法有些問題。”林疏予皺眉，桑若也仔細聽著，“你用靈蝶吸取毒素，又將毒素還給自己，為何不將毒素排出去，為何要留給自己？”

“我不知道如何將毒素排出去，排到哪里去？我召喚靈蝶的法術也是從這本書中學的。”說完，桑若將書又取出來翻到自己修行靈蝶的那一頁，給林疏予看。

林疏予仔細看了看，情緒不明道，“原來如此。這道術法本身就是融于天地萬物為一，大道至簡，大音希聲，大象無形。雖然你必須親自消化毒素，但每一次消化，下一次就會比這一次更圓融無礙。這恐怕是瑤澤仙君特意給你留的，也許他準備親自教給你，不過你自己也學會了。”

是嗎？是他特意給我留的嗎？他準備親自交給我嗎？桑若微愣了一晌，無數情緒上心頭，但也在這一瞬，她對靈蝶有了更深的領悟。